第二章 黑鸟

作者:思维分裂 更新时间:2020/5/19 14:47:02 字数:2099

莫尔斯去到仓库去取一些列巴——叶尼塞的一种独特产,一种比较大的面包,他将盆下面撒了一层粗制的盐巴,放置的时间有点长,虽然因为气候寒冷没有坏掉,但是还是变的很硬,莫尔斯好心的将列巴掰碎,端了进去。

怪物正蜷缩在房子的一角,虽然是蜷缩着的,但是它的体型是在是太大了,甚至在进门的时候都被卡住了。它即使是蜷缩在角落里也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更何况它始终不愿意扔掉手中的拐杖。

“吃吧,不要钱。”莫尔斯将盛有列巴的盘子递了过去。怪物犹豫的伸出了手,黑色的袍子下是一双干瘪发白的手,不仅大,比例也远比人类的要的手指要长,手指细长的吓人。

莫尔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这个怪物,他究竟是人类还是异人种?莫尔斯打量着怪物的黑色大麾,制作精良的披风似乎是军制的,叶尼塞的军制装备可是令无数富商都趋之若鹜的产品,向来以结实耐用,精良著名。叶尼塞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民族,在外人看来他们是盘踞在北方拥有熊熊野心的巨熊,靠着东征西伐,吞并其它国家的土地来壮大自己的庞大帝国,靠战争来夺利。可是它的民族又在艺术,工艺,工具等生活方面斤斤计较,仿佛要将一切做到最好,粗枝大叶的背后,又似乎粗中有细。

莫尔斯再一次仔细的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的装备,衣服似乎还是老式的军官级别的服制,而且刚刚接过盘子的时候,他看到了这家伙粗大的手指上带着一个很大的戒指,金色的质地镂空着环绕着最重要红色的圆形宝石,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哪个名家之手的饰品,看来是个有钱人啊。

巨大身影的不速之客并没有在乎莫尔斯打量的眼神,轻轻的掂起一块面包就往嘴里送,因为帽掩着头,而且他一直也低着,莫尔斯一直看不到他的正脸,但是想来身体这么奇怪的人,还是尽量不要看到他的脸比较好,避免自己被吓到。

怪物极力的试图把面包塞进嘴里,可是他就像是找不到自己的嘴了,不管怎么费力的挣扎,就是塞不进去,要是换了平常人塞不进去可能就不会塞了,可是怪物异常的执著,那架势就像是饿了7,8天的野狗见到肉骨头一样,连着身体一起都在费力的扭动着想将食物塞进去,莫尔斯被这架势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

似乎是终于塞进去了,怪物停止了扭动,终于消停了,莫尔斯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有点后悔叫住这个大块头的家伙。

“克咳咳咳!嘶嘶嘶!”怪物像是被噎住了一样,扯动着自己的破锣嗓子,剧烈的咳嗽,发出破发动机才会有的声音,不断的干呕。

“行了行了,吃这个东西跟饿死鬼似的,噎成这样,那,喝点酒,就当我请的。”莫尔斯不耐烦的把给自己倒的一杯酒递到了怪物的面前,心想着等明天就把这个破杯子扔了好了,就当自己发发善心。

怪物强忍着咳嗽,缓慢的举起杯子,将它靠近自己的面前,似乎是要将它靠近鼻翼,轻轻的嗅一嗅,却又传来破风箱的声音。

“故乡的酒啊,我却闻不到味道了。”怪物再次开口,虽然依然是撕扯着的破风箱声音,却充满着悲凉,像是经历过沧桑的人才能说出口的话。

怪物将杯中的酒仰起头一口闷掉,虽然大部分都沿着衣领流了下来,莫尔斯自己也不知道怪物到底有没有喝到酒。

“啊啊啊啊,啊啊。”怪物忽然抱着酒杯哽咽着哭了起来,哭声很低,气息断断续续,要多悲凉有多悲凉。

莫尔斯浑身发毛打冷战,比深夜忽然在乱葬岗里听见女人哭还要可怕。看穿着怪物应该不缺钱吧,不过看他长成这样,该不会得了什么罕见的病被赶了出来吧,又想到自己的妹妹,不禁有一些同情怪物。上前搭话到。

“行了,大老爷们,别哭了。哭的像条野狗你是被家里赶出来了吗?”

怪物没有回答,继续蜷缩在墙角,缩成一团喃喃自语。莫尔斯心中不忍,不愿意将他在这个大雪天赶出去,当然自己也打不过他。他对于怪物的自语不敢兴趣,跑到了怪物对面的墙面倚着墙端起酒瓶一个人喝起了闷酒。夜深了,脑袋觉得越来越重,再加上酒喝了很多,不自觉的睡着了过去。直到他被屋外一声凄厉的鸟叫惊醒,炉火已经熄灭,室内有一点冷,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支猩红色的眼睛盯着自己,莫尔斯浑身脊背发凉,不是因为怪物在盯着自己,而是室外的声音不对,没风的雪天应该是出奇的安静的,可是现在,屋外却有一种诡异的风声,及其紊乱,像是要将落下的雪切成无数片一样尖锐,而且风声似乎打着旋围绕在周围飞。

莫尔斯心中有一股不安泛起,打开了一盏手电灯,推开漏风的木门看向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飞雪斜斜的飘落,莫尔斯怀疑难道是我听错了,有往外走了走,还是什么奇怪的都没有发现,松了一口气,心中安慰道,你瞧瞧,不久来了个长得怪的人嘛,看把你给吓的,怎么神神叨叨的了。

莫尔斯打着灯打算回去接着睡。

“嘎!”尖锐的声音忽然再次响起。吓得莫尔斯一个趔趄蹲坐在地上,等也掉在了地上,随着微弱的余光莫尔斯看到了一只鸟从自己头顶上飞过,飞到了不远处的一颗松树上。

“他妈的!连你都敢欺负我!”莫尔斯气不打一出来,提起灯就跑向树要撵鸟,但是刚跑到树下莫尔斯就停住了脚,因为他被吓得不敢动弹了。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鸟,很多很多鸟,一整棵树的鸟,成千上万的鸟,漆黑的仿佛和黑夜融为一体的鸟,全部站在树上。甚至将树都埋没了,挤得没有任何空缺,无数的鸟一齐鸣叫,汇成声音的狂潮,扑面而来。头顶上那一片漆黑的天空仿佛是无数的鸟组成的四面八方充斥着它们的声音,如同妖魔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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