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英俊的少年身穿黑色风衣,握着五尺长刀抵在后背上,警戒的问。
“我叫苍余行,归墟教士,在此等候阁下很久了。”少年上前一步,微微笑道。
“既是归墟教士,那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阁下何必如此着急呢?不如听我一袭话如何?我相信阁下不会杀我!”
“我有什么理由不杀你吗?”
“我虽是归墟教士,却不喜欢我之教众规规矩矩,仿佛没了指使便不知如何活着,隔绝于世俗之外的人,怎能叫活着,隐士隐于市井,看似隐忍实则早已与世间百姓息息相通,余行愚笨,学不来神言,眼中只有近利,所作所为不为大事,只为名利,为名为利!当今天下阁下以为,谁能一往无前,独揽大势之所趋,一统天下呢?!”
“你这人说话还真有意思,谁没事会去想把偌大的天下打下来,打下来又该如何统治,只怕最后穷兵黩武,落得个国破家亡。”
“这话还真不像是能从阁下的嘴里说出的,是,天下偌大,打下一个大大的天下非常人之所能,然天下诸君,无论大小,谁不是好战之君,谁不想独占天下,极西的都铎,极北的叶尼塞,北面的元国,东方的夏国,西方的教国,更遑论中州九国,哪个不是一味征战,野心昭昭,路人皆知。可是却不知经年苦战百姓战苦,士族畏死啊!”
“哦?先生觉得诸国都是这般粉饰太平吗?那先生还请指教你,为何我与先生所见截然不同呢?夏国,千年基业,兵盛国强,虽科技略弱,然粮仓满盈,强弩坚矛,武者众多,士族更有为国抱死忠义之心;叶尼塞虽位于苦寒之地,然矿产丰富,全民皆兵,千万雄狮罕有败绩;元瀚,以武立国,战马遍地,数十万中阶境的武者骑兵横扫天下怕是不难吧;教国,蒸汽发展迅速,天下诸国皆纷纷效仿,乃是发展之大势!云国,敢问先生可听说过云国自立国九百余年里可有败绩!”
“阁下所言也是虚粉,粉装起来自是太平。不如听听我的所见所知,夏国!地域辽阔,水产肥美,有独霸东方,傲视天下之力,然凡事唯唯诺诺,豪夺天下不敢,邻邦小国之地却又不屑,做不了盗,又不屑于做贼,为了半分薄面拉不下脸来争,我不屑;教国可与夏国并强,乃西方之领袖,然人心不和,西方诸国哪一个不等着教国式微群起攻之,而内部各大家族,枢机会,圣堂利益却不一致,牵一发难动全身,终究没有吞并天下的能力;叶尼塞,虽处于苦寒之地,却人丁兴旺,敢战且常胜,却国库空虚,国为苦战,民为战苦,国供不起兵只能战,然而夺下大片疆土,终究遇上硬茬,元瀚,大夏,云国,教国国力皆不输于叶尼塞,叶尼塞以战治国就已经大错大错了,当今真是骑虎难下之际;再来说说云国!云国国土不及夏,元瀚,叶尼塞,中州九国并立,一旦与一国开战定要被群起而攻之,云国人口夏之十之有一,一旦开战真正能够上战场的士卒有限,即使你云国将士能够以一敌百,长线开战怕是也凑不出人吧。”
“先生把当今最强的几国极尽全部奚落了个遍,那看来在先生眼里就没有能吞揽天下的国家了。”
“谁说没有!阁下可敢贴耳听我一句。”苍余行笑了笑,“阁下放心,我要是有什么坏心思也不敢在您面前露出来啊。”
穆羽朔风思考了一下,走上前贴耳听着苍余行以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穆羽朔风嘴角扬起冷笑,直起身子退后向苍余行拱手,“先生一袭话可真是听着学生一身冷汗啊。”
“拙见拙见,承蒙阁下抬爱了。”
“只是先生有如此这般大才不能为我们所用,我实在不太想留着先生啊。”
“阁下当真是舍得啊。”
“为了天下太平。没什么舍不得舍不得的。”穆羽朔风缓慢的将刀从身后抽出。
“二位,我能上厕所吗?你们这样杀气四溢的,我害怕。”莫尔斯怯怯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穆羽朔风忽然笑了起来,扬天长笑,“世上要是少了先生这样的人该多无趣啊,但愿不会有为敌的一天,我这人时运不济,最好的朋友都会跟我闹掰,我今日不杀先生,先生是不是欠了我个人情啊。”
这也太不要脸吧!维娜在心里吐槽着,你就是馋人家马的身子,眼神都没在他们身上待着过,一直在看那匹马。
“阁下是想要这匹马吧,送给阁下了。”
“刚好,多谢先生了,我们拉雪橇的绳子断了,不然还真的有点头疼。你是不知道从元瀚到叶尼塞的雪地是多难过啊!”
屁,你喝得烂醉,一直都跟瘫烂泥一样趴在雪橇上,明明是我做牛做马把你拉过来的。
穆羽朔风纵身上马,对着少女说,“愣着干嘛啊,快上来吧!还要赶路呢。”
“哎哎,真的不用管这个人了?他好像是这群人的老大啊!”
“不用管了!你是杀人狂魔吗?见到人就想杀。”
“你好意思说我吗?!”维娜翻身跳到少年身后,穆羽朔风策马飞驰起来,越来越远,直至快消失时,身后传来,“先生!有缘再见了!”
“这样也算是拦下了一小会吧,我算完成任务了吧。”苍余行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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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家伙刚刚和你说了什么?”维娜在马背上贴着穆羽朔风的后背问,“我看你们好像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一样。”
“没什么,只是告诉了我该怎么巧取豪夺这个天下的办法!”
“这还叫没什么!”
“我对天下没兴趣,这次来叶尼塞也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帮个忙,至于你说我们快打起来了,我确实动过杀心,只是他啊,是个人才,杀了可惜了,而且我没把握能杀了他。”
“你?!没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