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在异人种来到南大陆的时候,我以几乎被架着的方式逼上了战场,我始终记得那个夜晚,父亲指挥完一场战斗,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我们很罕见的围在一起,烤着火。
“爹,我不明白。”我不甘的问他,“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大家就不能和和气气的谈一场吗?”
父亲拄着怀里的佩剑,眼睛始终盯着眼前跃动的篝火,不言语,从把我逼上战场以后他就很少和我说话了,我想大概是对于我这个怕死的儿子感到失望吧,我不如大哥,我知道,不管做什么大哥做的都是那么好,北昭的位置本就是大哥的,我是次子,甚至不算是庶出,我是被我母亲捡回来的。我本就与王位无缘,也没兴趣,我讨厌战争,更讨厌死人。父亲讨厌我这个软弱的儿子吧,不,云族人生来都讨厌软弱。
“唉,”父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像是锋利的宝剑一样的男人,我从不曾听他叹过气。他才三十出头,英俊的面庞上已经拥有了无数岁月留下的痕迹,云族人都活不长,实力越强,死的越早。父亲已经算是长寿的云族苍穹境高手了。“朔儿,傻孩子,我已经把羲和会的秘密告诉你了,你还是打算和它们谈和,为什么?”
“我不喜欢打仗。”
“可不打仗,我们就养不起自己了,我穆羽氏的男儿哪个不想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及壮封侯。”
“可打仗就会死人。”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的将士,自己的子民!”
“可我做不到。”我怯怯的说,我以为他会像以往一样怒斥我,可他没有。
“唉,等你再长长就会明白的。”父亲跳过了这个话题,在火堆边上找到了一只蚂蚁,用食指和拇指小心的捻了起来。“朔儿,你想要和平?那我问问你,你会和一只蚂蚁谈论和平吗?”
“我.....”
“不,碾死一只蚂蚁,根本不需要理由,没人会在
意,拿水淹没一座蚁巢也不会有人在意,不过是随性而为。”父亲直接将手中的蚂蚁碾死展示给我看,“在它们眼里我们和蚂蚁有什么区别?!不同的种族之间根本不存在沟通的可能,我们争夺的是生存资源!就算是蚂蚁,在火灾面前的时候也会拼死反抗,抱团逃离火海!”
“朔儿,我们是为了生存而战斗的,沟通的事你能想到前辈们也一定想得到!而且必定失败了!否则‘门’从哪里来?!对方是蝼蚁,杀了需要理由吗?你还会和蝼蚁谈论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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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铺面而来遮盖了我们头顶的红色触手,我将维娜护在身下,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些事。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弱肉强食本就是宇宙的法则!强者生弱者死啊!
所以你们就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了这些村民是吗?就像我杀你们的时候也一样没有犹豫,这就是残酷的生存法则啊!
不,不是这样!我在心中呐喊!要紧了牙关,握紧了手中冷彻握。
这是我们的地方!是我们自古以来文明诞生,生长的地方!是哺育了我们文明的地方!这是我们的地盘!不是你们这群畜生能够撒野的!
“从哪里来的!给我滚回哪里去!我管你是什么东西!这!不欢迎你们!”
昭武九式·其七——大衍·平地惊雷!
刀光闪过,伴随着无数细碎的像是闪电的白光,蔓延四周,切碎了所有触手,就像是用裁纸刀切碎纸片一样轻松,而且甚至没有带动一丝一毫的源素波动。
切碎,切碎,切割的速度远超触手生长的速度,触手变得越来越小,甚至只剩下几厘米的渣滓,但是这些生命力强盛的怪物还在扭曲挣扎。
精纯的火系源素注入进了魂刻武器冷彻中,整柄剑就像是火源一样猛地爆燃,所过之地皆为灰烬。我以身体为中心,旋转剑刃,带着火焰烧尽了所有的怪物的躯体。只留下地面上一片焦土。
“呼”我将剑支在地上,因为没有敢使用像无垠星河强大力量,导致斩杀这两只蛇形怪物竟然如此费力。
“那,那是什么怪物。”维娜陷入被怪物的快速攻击吓了一大跳,虽然黑金境的实力按理说是可以对方这些怪物的,但是对于一个平时只是修习,却根本没打过真正搏命的架的小姑娘来说还是有点可怕的。
“我也不知道,这些怪物生长的速度很快,应该是寄生类的怪物,用刀根本杀不死,只能用火烧,我还不清楚他的感染方式。还有你啊,要好好锻炼一下应急能力和心理素质了,这样都被吓到,要是在战场上怕是会被比自己还弱的人给反杀了的。”
“我知道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东西这么扑过来嘛。”维娜委屈的抱怨道。
“算了,以后在教你怎么慢慢应对吧。你现在快离开这里。”
“那我去哪啊?”
“越远越好!你在这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千万别靠近这群怪物。”
“我不用你保护!”维娜生气的说,“也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
“大小姐,别闹了,听话,好吗?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待会可能是苍穹境的战斗,你离这里越远,我越能保证你的安全。”我无力的说,那群怪物已经突破了封印了,最坏的情况是一场比肩与异人种大战的战役可能要发生了。“跑远点,你在这里我反而会束手束脚,我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这里的问题,记住,千万不要和这些怪物接触,跑,能跑多快跑多快,一不小心会被寄生的。”
维娜还想争辩,但是看着我不容置疑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离开。不甘心的说:“好吧,我立刻离开,你也要注意安全。搞得跟快死了一样。”
“乖孩子,我不会死的,如果我死了,问题才大呢。抱歉,我知道你心里觉得我我不相信你,但是我只是想更好的保护你。”
“你不用说这些的,我都理解,我很弱,会给你添麻烦,我走,所以.....”维娜忽然哽咽了起来,“你,不会死吧?你这混蛋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一定。”我不自觉朝她的笑了笑,但是她并没有看我,扭着头便跑了。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不知道她到底哭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