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长廊里,宁弈并没有离开,而是打开了一道暗门,真正的长廊是一条笔直的用红木作为墙砖雕刻有各式诡异画像的密道,但是在红木的背后是错综复杂的各种暗道,犹如蚁穴,这些道路没有任何装饰,只是单纯的洞穴一样的存在,有的地方大,有的地方短而窄,还有数不清的分叉,窸窣的尖叫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百足的巨型蜈蚣,长期生活在黑暗里眼睛几句退化的无毛野兽,在这里生活的生物没有善类,它们互相吞噬,撕咬,疯狂的捕食,繁殖,完全违背了生物进化的法则,对于它们,仿佛永远无法吃饱一样,却又有着细胞分裂一般可怖的繁殖速度,无尽的食欲与疯狂的繁殖之间,形成了一个巧妙的平衡,使得它们在这个狭窄的地洞中可以不断自给自足,而不侵害地上的世界。
这些生物原本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生物,鼹鼠,蜈蚣,家鼠,无毒的草蛇。一种奇怪的力量使得它们的身躯数倍的生长以及无穷无尽永远都吃不饱的胃。
野兽们疯狂的扑向宁弈,即使深知力量的差距,但是饥饿使它们无惧生死,只会一股脑的向前扑咬,在距离云族皇帝很远的地方便直接被无垠星河碾成肉酱。皇帝无视了这群对自己无法产生危害的野兽,轻车熟路的在迷宫般的地下洞窟里走着,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拐过一个又一个弯道,一路走来,铺满了野兽的残骸,终于走到了祭坛旁边,一座石质的桥梁连通了通往祭坛的道路,巨大,空洞的地下空间,石桥下是一眼看不到底的巨大洞窟,只能听到湍急的水声。
石桥连结着洞窟中间隔空的祭坛,无数挂满咒文的铁链连接在洞窟的石壁上,伸向祭坛的中间,一个被紧紧锁住的“人”。
锁链缠绕在白色的介乎青苔与藤蔓之间的奇怪东西,最后从石壁上延伸到祭坛中间被封印的“人”。
那个人身穿白色的束身衣一样的囚服,红色头发如飞瀑般垂落在地上,甚至延伸到了祭坛的下面。那是没有几百年绝对长不出的长度,人类根本不可能活那么久。
所以,祭坛上,拥有人形的生物绝对不可能称得上是人。
“呵呵呵呵呵,小鬼,怎么舍得来看我了?”带有诱惑力的判断不出男女的中性声音从被封印者被遮盖的脸部传来。
宁弈脸色沉默的走向前去,拔出了插在桥中间的一把没有任何修饰的铁剑,跨过石桥,走向祭坛的中间。
锁链忽然距离的抖动,仿佛带动着整座洞窟都跟着抖动。那些白色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植物,而是被捆绑的翅膀,上百对翅膀!传说中的一位天使拥有着上百对翅膀,那群翅膀的存在方式并没有传说中那般神圣,近似人类的身躯为了容纳这上百对翅膀,身体里只是长出了一对,然后开始分叉,疯狂的分叉,直到分裂出了上百对的枝杈,没有羽毛,仅仅是一种看似粘稠像是苔藓一样柔软的诡异翅膀。不,那究竟是不是翅膀还要另当别论。
“你来杀我了吗!?皇帝大人。”红色长发下透露似乎抬了起来,隔着头发宁弈隐约间看到了祂的眼睛,带着猩红色的罪业,贪婪,无止无休。
“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宁弈没有表情的说道。
“呵呵呵,那为什么不向我祈求呢?你想要的我都可以赐予你,只要你成为祂的信徒,无穷的神力,无边的疆域,无尽的权力,无限的财富!”天使发出诱惑人的声音,开出了难以拒绝的条件,亦如伊甸园诱惑人类的大蛇。
“然后和你们一起同流合污吗?盐之王?”宁弈的手放在无数分叉的白色‘翅膀’上,湿润,柔软,裹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细盐。传说中出现灭世号角的七位天使的名讳,是神在人间施行权力的化身,当祂想要灭世之时,7位天使吹响号角,灾难便会降临到人们的头上,而盐之王,他的号角吹响之时,一切听到声音的人都会化为盐柱,亦如上帝毁灭索多玛城时回首的罗得的妻子一样。
“那是应有的果,只要你效忠于我们的神,我们便会赐予你延续文明的权力。”
“毁掉这个文明,然后留我一命?为你们繁衍出一个忠诚的文明?信奉于你们伟大之神的文明吗?”宁弈嘲讽的说道。
“那是祂赋予的无上荣耀,竟被你如此轻视,你是得不到祂的青睐的,自甘堕落的坠云之人啊,我伟大的主不愿舍弃你们这群折断云梯的罪人,给予你们救赎,可你们是怎样报答的,囚禁祂的使者,忤逆祂的意愿,还不知罪吗?!”天使发疯的嚎叫着,谴责着。
“一群被驱逐的伪神,给我闭上嘴!”宁弈抄起手上的利剑,左右开斩,分别斩下天使的双翼,踩着后背,将他压在脚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用的!你知道的,我们是杀不死的!愤怒吗!?懊恼吗!?你什么都阻止不了!我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牢笼了!你们的笼子是管不住神的使者的!”天使疯狂的高叫着,嘲讽着面前的皇帝。“你终究也不过是人类的帝王!你终会因为放弃神抛来的橄榄枝而懊悔!我发誓,待我从天国降临重生之日,定要你的国都化为盐沼!哈哈哈哈哈!!!”
“吵死了!”宁弈挥剑砍向天使的脑袋,噗嗤的声音,连着头发和脑袋一起被斩断了,被铁链拴着的百对双翼垂落在祭坛上,脑袋由于长发的缘故没有滚出去,而是落在了头不远的地方。
但是天使没有死,噩梦没有结束。
祭坛之上的数十米的空间回荡着天使的狂笑与嘲讽,带着神的意志回音般回荡着降了下来。
“你知道的!你杀不死我的!只能封印!你终究是阻止不了我突破封印。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坠云之人自诩为这个世界的捍卫者,你毁掉我的身躯,我便要你毁掉你保护的东西!承受神的愤怒吧!云皇!”
“我做不到的事,但是有人可以!”宁弈对着头上无人的石壁高喊着,试图抗争着不可阻挡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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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我站在高高的基辅罗斯城墙上,寒风簌簌。这破天果然有点冷。星夜下,除了驻守的士兵,所有士兵都禁止议论今天早上的事,毕竟死掉的是叶尼塞的两为大将之一,平时出生入死的兄弟背叛了自己,士气肯定又要低落不少。不过我到是不在意,本来就没指望他们成事,明天到时候把城门一关,嘿嘿,他们就算想临阵脱逃也好,反正我只要他们牵制住一会大部队就可以了。
“怎么了?感冒了吗?”白夜问道,说着贴在了我的右臂上,把裹在自己身上的白色裘衣往我身上披了上去,我们一起裹在了一起。
我左边的小家伙似是极为不满,忽的一下张开了一支源素实体化的金色翅膀,庞大的翅膀将我们三个一起裹住了,庞大的火源素提供了大量的热。我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她倒很享受的也贴了上来。
“不是吧,我的体魄可是最顶尖的炼体武者都比不过。”我揉了揉鼻子,回答道。“可能是有人念叨我吧。倒是你们,其实不用在这里陪我的,外面很冷的。”
尤其是两个人在一起挤的我很难受.....这句话我始终没敢说出口,我的原始本能告诉我敢这么说绝对不是打一辈子光棍这么简单,脑袋都可能搬家。
“在屋里只有我和你家那个看窗的小家伙,无聊的很。”白夜嘟着嘴抱怨道。
“好吧,不过我今晚什么都不会做的也很无聊。”我叹了口气,默认了。
“哼哼,咱们只要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白夜开心的说道。
“你开心就好。”
“你怎么回事?心情很差。”白夜忽然抬起头,看着我。
“有吗?我没怎么觉得。”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回想刚刚,似乎确实很低沉。
“有,今天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吗?”白夜凝重的点头,关心的问道。
“今天,有个人死了,是我朋友的朋友,她的死和我绝对脱不了关系,应该说是我害死了她。明天,会死更多人,一万,两万,甚至十万。一切都归咎于我。于心,我难忍。”我实话实说。
“这样啊。”白夜低头,轻轻笑了一下,抬起头问道:“那我问你,今天,那个人不死的话,明天你若不那样做的话,会死多少人?请你实话告诉我。”
“她不死,会害死城里所有的士兵,15万条生命。如果明日我不杀死三公,近百万的军队相杀,能活下来的,可能半数都不到。”我想了想,实话说道。
“你不该自责,因为你,很多人本不该失去生命的人得到了拯救。”白夜抚摸着我的脸,安慰道。
“但这,不是我害死这些人的理由,我没有权力决定他们的生死,却还是把他们送上了断头台。”我悲伤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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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兵力人口的问题,请参考一战,不要参考古代战争,古代的话根本不可能随便拿出十万以上。这方面我尽量严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