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原本喧嚣的街道早已平静下来。清风浮动着灰色的云,缓缓的在皎洁的明月之下,悠然经过。
近处,月光亲顾之下,就是早已平静下来是城池。街道错落有致,秩序井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与猫叫。
“小姐,天色凉了,您赶紧把窗户关了吧!您的病还未愈,再受凉了,老爷夫人又要担心了。”身后小如这传来轻声地提醒。陷入沉思的徐滢,哪里注意这充满善意的提醒,眼睛仍然望着天空中那一轮散发着清冷的圆月。
“小姐!小姐!”
“嗯?……好!”连续两声的轻唤,徐滢从沉思中缓了过来,应答道。
徐滢关上窗户,坐在书桌旁,看这满书架的古籍,心里不由的发出一声叹息。
自从自己为保护女友一把推开她,发生车祸昏迷以后,自己来到这里已经七年了,也七岁了。这里没有现代的高科技。没有手机电脑,完完整整的是古代。更重要的是且让自己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性别居然变了,跟随了自己二十几年的弟弟,从出生那一刻就没了,这让她着实郁闷。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她生在了官宦世家大族。
一开始,自己还有点兴奋,再逐渐了解后,发现自己想的太过美好。家族虽庞大,但制度森严,人们做事小心翼翼的,生怕出错。当然,和古代一样,重男轻女是肯定的,虽然这里女性的地位没有宋元明清那样地下,但也没有现代的地位那样高,感觉和汉朝时相差无几,不过对于女性的轻视也是很直观。
来到这里也就罢了,没想到自己还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恍恍惚惚七年过去了。徐滢一想到自己刚来时的吃奶时的感受,浑身鸡皮疙瘩就掉落一地,不过现在想想也没什么。那时是婴儿时期,自己没发对自己的躯干进行有效的控制,只能哭喊来表达自己的意愿,这让她非常难受。
时间匆匆,经过七年的生活,自己也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自己也终于摸清了自己所处的之地情况。
徐家,当世大族,与崔、杨、李、郑四族,掌控大梁的权利中枢,又因其分布七地,外人称为“五姓七望”。自大梁建筑国150余年,徐家祖上出过两任丞相,一任太尉,其他大小官员不计其数,可谓是名门望族。
徐滢的父亲,徐申明,属于旁系一支,未出五服,与现任族长乃是一个祖父,因此也住在京城外不远的主宅中。父亲也在朝廷中任职,乃五品礼部郎中,主管外交事宜,属于清闲官职,没啥太大的事情,因此也活的自在。
天色还有些微亮,她不想太早睡觉,翻弄起桌上书架上的几本哥哥送来的古籍,从中拿出一本诗集,翻看起来,坐到床上,借着微光,聚精会神的看着书籍。
读书,这也是徐滢仅有的能在晚上打发时间的事情。毕竟在这个时代,很多人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像夜市这种东西,徐滢想接触也接触不到啊!主宅毕竟不是城内,并且以她的年龄和身份,也不允许,她在深夜出去啊!再说现在也没啥灯会什么,大部分商户门铺都是关门状态。
别看她已经来这里七年了,也就这两年去京城她也去京城的次数多点,去也都是母亲王玉蓉带着她去。前几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主宅内,或者说是流园周围。
主宅内,别的孩子一起玩耍,徐滢从来不参与,在主宅内走走就行,十分安静。以她的成熟思想来看,实在拉不下脸皮和一群孩子玩耍啊!那些行为在她眼里都太过幼稚。但别人的眼里却变成了文静娴雅,当她听到一阵无语,好在是褒义,她也就欣然接受。不过徐滢也确实特别懂事,很听话,很少让王玉蓉夫妇两个费心。
因此,四岁多的时候,在她差不多能彻底控制这具身体的时候,她就翻弄的一些书籍。由于不能表现的太过逆天,让别人把她当作异类,仅仅就缠着母亲王玉蓉,让母亲给她念书里的文章,教她识字,写字。
王玉蓉看女儿酷爱读书,也因此没说什么,每天下午都给她读一篇文章,教她几个字,让她写一些。徐滢也听从母亲的安排,认真练习。而写的也都是毛笔字,甚是麻烦,一开始写的真的不忍直视。
其实那些字均是繁体汉字,文章也是之乎者也,徐滢看着就头疼,虽然字能认个七七八八,但有些字,实在不认识。好在有基础,前世自己也是文科重本毕业,因此理解起来,也没啥太大难度。一年多来,徐滢感觉自己随母亲读书的时间可以了,于是便不让王玉蓉在继续教她,说她想自己看,让王玉蓉找些书籍放外她屋内即可。王玉蓉感到惊奇,虽然知道自己的女儿,老早就开始学习汉字,对读书有着浓厚的兴趣,但不让她教,说她自己能读能写,王玉蓉还是有点不信的,不过徐滢自自告奋勇的读了几篇文章后,王玉蓉不信也得信,于是就找了各种书籍放到她的屋内,供她拜读。
也就那次,徐滢小才女的名声在主宅传开,人们也才知道徐家主宅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孩子。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徐滢感觉有些反困,这时洗漱好的小如,也从外面进屋,和衣也做到床上。
“小如姐,我想睡觉了”
“好,睡吧!”小如接过徐滢手中的书,温柔道。将书放到桌上,吹灭灯,小如也拉过被子给我盖好,自己也盖好,搂着我睡觉。起初,对于搂着睡觉,徐滢也特别不适,不过每次早上醒来都在她怀里搂着,徐滢也感觉没什么,还惋惜自己变成了女的,被搂着什么也干不了。
小如今年十六岁,长相清秀,是徐家的侍女,也是徐滢的贴身丫鬟,在徐家已经两年,在奶娘走后,一直照顾徐滢的起居。比如陪睡,穿衣等等。两人虽是主仆,但亲如姐妹,无话不谈。
……一夜无话……
第二天,刚准备去主宅流园去走一下。平常时分,这时,小如来到她身边。
“小姐,夫人让你去她那里一趟,好像要开女学了”小如提醒说。
“嗯,我这就去,小如姐先回去吧!”徐滢回答道。
徐滢从西小院,通过后院,来到母亲的西厢房,只见王玉蓉早已在等候。
王玉蓉见到徐滢,面带微笑,高兴的说:“滢儿,主宅中要开女学,你和我一起去见一下夫子吧!”
徐滢有些好奇的应声道。对于现在的父母,徐滢和母亲的关系,还挺亲密。不过母亲的控制欲很强,徐滢几乎必须按照她的安排来。父亲对徐滢也很严厉,平常很严肃,因此两个人一般也没啥话说的,关系一般。
随后,王玉蓉带着徐滢通过后院的后门,来到主脉的后院的正厅中,只见十几个和徐滢一般大小的小女孩在那里等着,还有他们的母亲。
王玉蓉让徐滢在这里等候,自己先去找夫子,说一下。
站在徐滢其他的几个女孩,七嘴八舌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徐滢也懒的搭理她们的。平常,她很低调,从来不和这些去玩耍,也很少和她们说话,唯一让她出名的也就那次读书,不然谁知道徐申明还有一个女儿。
一会儿,王玉蓉带着徐滢先去见了夫子,之后又领了一些书籍,全由母亲的贴身侍女带着,徐滢连发下来的什么都不知道,顺着母亲的安排,一步步的来。
回到家中,徐滢翻开那些领的几本书籍才发现,原来全是将三从四德之类的东西。来自现在社会的徐滢对于这些东西当然深恶痛绝的,丝毫提不起任何兴趣。
虽是如此,徐滢还是开始了她的学习之路,每天 去夫子那里上课。由于几次对于夫子提问的内容一无所知,而且还和夫子顶过嘴。对此王玉蓉,狠狠的训了她一次,从那以后徐滢就老实了一点,将课本也就每天背一下,上课应付一下。
说起来这个夫子其实什么也没教,就是对着书把书籍的意思用白话文,说了,徐滢当然也懒的听,就这样浑浑噩噩的重复着每天的行为。 对此,夫子也无言以对,徐滢其他的书学的都挺好,唯独这三从四德之类的不行。因此,每次罚抄必有她,这几本书她抄了不止百遍。
不过好在,这样的日子只有两年,因为女孩要学也就那几本书,其他的无所谓。当知道不用再去女学,徐滢激动的一宿没睡着,这可把小如折腾坏了,整天都无精打采的。
不过好日子,并不长,半个月之后,王玉蓉就给她请来了教琴棋书画的女夫子,要她学习琴棋书画。好在前世除了琴之外,其他的都有所涉猎,因此学习起来非常轻松,连夫子都对她称赞不已。
就这样一年过去,琴棋书画,四位夫子,只有一位琴夫子,还在教她学习,其他三位夫子,都感觉没啥能教的,早就离开了。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因此平常自己就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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