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内,面色苍白的徐滢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无光,憔悴不堪,旁边的大夫看到她如此模样,叹了一口气道;“徐夫人,令媛如此之模样,皆为心病所致,任何药都是无用的,当她心通时,也就没事了,别无他法!”
“大夫,真是如此吗?”徐母有些不信,又问道。
大夫点点头,提起药箱,出门离开。
徐母看着眼神空洞的徐滢,心中悲伤不已,吩咐小如道:“小如去吩咐厨房,给滢儿煮些粥来。”
小如转身下去通知,对于徐滢情况她也深感忧虑,看着自己允恩火炮徐滢变成这个模样,她怎能不担心?
片刻,周端过来后,在徐母徐母的奉劝之下,徐滢喝了些粥,脸色好了许多。徐母见她喝下这些粥,安心了不少,能吃些饭食,或许过几天就会好没事的。
“老爷!”
徐父门外进来,看到坐在床边你的徐母,问道:“女儿,怎么样?”
“申明!”徐母看到徐母进来,起身行礼。
“申明,我们外面说吧!”徐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徐滢,说道。
两人来到阁楼的庭院中,徐母迟疑一下,开口道;“申明!大夫说是心病!”
“心病?何因?”徐父不解问道。
“是,滢儿不想皇家,以前她私下里和我说过,老爷有办法不嫁吗?看滢儿这样我心疼啊!”徐母说着不免有些哽咽。
“胡闹!陛下旨意以下,岂能收回!已成定局,无法更改!”不过徐父话锋一转。叹息道:“不过这也是没办法,陛下的安排,不遵守就是抗旨,对徐家不利!你还好好劝劝她吧!还有切记此事不得传出!”
徐父欲言又止,化为了一声叹息,离开了徐滢阁楼。有些事情是说不得的,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可他一直感觉有些不对,那就是宗正寺一直没有派人下聘礼,钦天监也没有给出合适的婚期,这有点不符合常规。照理来说道,圣旨一下,三天内宗正寺便会派皇室中人来下聘礼等事宜,五天便会打出定下婚期,可如今过来已经数天,似乎除了一张圣旨,其他并未着落,这让徐府父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前晚议事,徐家与大将军府根据陛下传递的信号,全力支持六皇子取得兵事之权,可如今的陛下的行动不免让他有些疑虑。而且徐家也已经通过书信私下和六皇子联络,一表示忠心。
徐父满有心事的离开徐滢的阁楼,思考接下该如实和行动。
“父亲!”
忽然,传来的一声呼唤,让徐父从思虑中惊醒,看到了前方正在走来满脸笑意的徐锦源。
他看到徐锦源也是感到十分惊讶,问道:“回来了?”
“是,刚到家!父亲,母亲和滢儿呢?”徐锦源高兴道,接着又问道。
“你母亲在滢儿哪里照顾她!滢儿有些不适!你去看看吧!等会儿去书房找我!”徐父告诉他徐母和滢儿的情况后,又交代道.
说完徐父便离开,而徐锦源也担心徐滢感赶紧去看一下徐滢。
徐锦源来到徐滢的阁楼,一进门便看到徐母坐在徐滢的床前,徐滢似乎已经睡下。
徐锦源随徐母来到门外,将事情告诉了他,听完后,徐锦源沉默不语,他也知道这种情况,只有看徐滢自己。
“母亲,明天我带滢儿出去转一下吧!毕竟她挺喜欢出游的!说不定能解开她心中的心结!”徐锦源提议道。
徐母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总要试试,说不定会有用,徐滢这种情景她也是比较忧心。
徐母又关心询问了一下自己儿子在外的情况,毕竟已经外放为官许久,总归是有些关心的。
徐锦源如实回答了一些情况,便告辞去书房找父亲。
徐锦源来到父亲的书房,进门便看到父亲在书桌上收拾一些书画。
徐父见他进来,说道:“坐吧!”说罢自己也坐下
徐锦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等待父亲开口。
徐父看了眼徐锦源,说道:“外放两年,说说你的心得吧!”
徐锦源接着毫无避讳说出他在任上,看到的,处理过的一些事情,如吏治,贪污,官商交易等等众多事情。徐锦源越说越气愤,狠不得打死某些人。
徐父听后点点头,有些欣慰说道:“两年没白过,了解的都很详细,这些就算是一种见识吧!不过以后你不用外放,可以留京了!”
“留京?”徐锦源有些不可思议道。
“是!两年来,你表现不错,虽然我在户部,但也打听过你的事情,总体来说干的不错!不过有些事情,你要知道勉强不得!”徐父语重心长的说道。
“可……”徐锦源还未说,便被徐父打断。
“你要知道,我们是五望七姓,我们所考虑只需要是家族兴替就行!至于其他,那不是我们要关心的!”徐父郑重道。
“当今陛下虽说未有雄才大略,可也并不昏庸,他在位的十八年时间里,一直在想尽办法打压我们,现在朝堂之上,我们五姓七望话语权越来越少,而我们用尽一切手段来维护我们的利益。不然徐家就要没落,世间家就会没落!这是我们所不允许的!知道吗?”
“你要记住,没有千年的朝廷,只有万年的世家!百姓如何,那是朝廷的事!”徐父郑重交代道。
徐锦源欲言又止,没有反驳父亲的话,他知道父亲说的都是事实。
“另外你任上有些事情,做得太过,让其他几家非常不满,以后注意些!没事你就去多陪陪你母亲和滢儿!”
“孩儿明白!”徐锦源听后,只能应声回道,有些事情,他是改变不了,只能接受。
徐锦源告别父亲后,便回自己的小院,毕竟他旅途几天,还是有些疲惫的,要好好休息一下。
………………
南方,南都城外的慈安山上,风景秀丽,茂密的树木沿着高地起伏跌宕的山脉分布着。
山路蜿蜒而上,进入密林深处,枝繁叶茂,有种古诗中“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意境.山泉在林壑间淌过,留下流水声般轻快的旋律,又趁着这静谧的林间,给人中幽静的感觉。
走在山路上,青石板上布满青苔,从下向上两三旁皆是翠绿的树木;在青石板路的尽头,是一座有些千年历史的慈安寺坐落在那里,寺中皆是看破红尘的尼姑。不过与众不同的是慈安寺外,寺门处十人守护在那里,而后门处也同样有十人在守护。
寺中诵经之声绵延不绝,传入密林,似乎在超度游历于世间的亡灵。寺中一处禅房内,一名面容秀丽的尼姑,盘坐坐在蒲团上,嘴中不停诵经。
“娘娘!寺外有一名将军求见!”门外的一名未剃度的穿着尼姑服的侍女道。
“不见!”屋内的尼姑回道。
“娘娘!他说有您关心的事情!请您务必见一下!”尼姑听了身子一阵,脑海中浮出那个四五直通的身影,念经的声音顿时停下,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让他进来!”尼姑稳定情绪,用袖口擦了一下眼角,平静道。
“是!”侍女转身去通知在门外等候的将领。
片刻,侍女领着一名身披盔甲的将领来到尼姑的禅房前。
“娘娘!人到了!”侍女对着房内回复道。
说罢,侍女退到一旁。
立在一旁的将领知道里面便是自己要找的人,正声道:“御前侍卫副统领许武参见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将军不必多礼,这里没有所谓的娘娘,只有一个归隐山林的尼姑,将军有何事还请讲!”尼姑淡然回道,而这个尼姑也正是消失十五年之久的娴贵妃。
“娘娘!陛下让末将告诉娘娘,七皇子将要大婚
,问娘娘去吗?”许武平静说道。
“栋儿将要大婚?”尼姑有些不可思议道,不过转念一想,也确实该大婚了。
“是的!娘娘!圣旨已下!”许武回复道。
房中一阵沉默无声,似乎是沉淀了许久,房中淅淅索索的声音,接着房门“吱”的一声,门打开了。
“你回去复命吧!我去!另外告诉他,但我不会去见他!”娴贵妃看了眼面前的将领,平静道。
“末将领命!”许武回复道,转身离开,不用多问,他也知道那个“他”是谁,正是当今陛下。
“韵儿,帮我准备衣物!我们回京!”娴贵妃交代道。
“是!娘娘!”韵儿说着声音不免有些哽咽,
看着面前哽咽的侍女,娴贵妃不免有些愧疚,不过平静道:“韵儿,这次回京后,我给你找户人家嫁了吧!你也陪我十年了!不能一辈子浪费在我身边!”
“韵儿,愿意待在娘娘身边!还请娘娘收回成命!”听到娴贵妃的话语的韵儿,赶紧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道。
“不行!你今年都二十有五了,我也把你也一直当妹妹看待,听我的,嫁了吧!”娴贵妃扶起韵儿,不忍的看了眼她,严肃道。
“下去收拾行李吧!”娴贵妃又说道。
韵儿这次没有继续反驳,她清楚自己的情况,只好应声是,下去收拾行李。
看着韵儿的身影,她想起了以前那段幸福时光,不过嘴角微扬。
韵儿是她在这里第五个年头时,他送来的侍女,也是宫中的侍女,陪她也有十个年头了,她不能将她一生都浪费在这里。
整理一下着装,她要去和主持告别,来这里十五年了,对这里也有了感情,有点不舍,出行之前要打声招呼,并且还会回来的。
她却不知道,这次出行便是她永远离别这个地方,再也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