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二人在交换了一些信息,并且在一些关键决定上达成一致以后,很快就回到了众人身边,所以并没有引起什么疑惑。
但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二人都并非是什么会认真研究关于脑科的学问的人,所以二人很快就陷入了无聊。
在无聊的听着初春与黑子同木山春生如同谜语一般的探讨问题与记录,乔治首先是撑不住了,率先取出一本厚厚的资料书,坐在椅子上翻看起来。
“说到底,你还是撑不住了……”清宫嘴角微妙的翘起了一丝,在同时看向一边的乔治。
“呵呵呵……这些本属于人体医学方面的东西,我可不感兴趣……”乔治推了推带在脸上的单片眼镜,一脸不在意的说道。
“毕竟,从严格上来讲,我应该属于是文科生……”
乔治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桌子,打开了一本华丽镶边的厚厚的笔记本,随即从一边的笔筒中取出一只银色发亮的钢笔。打开笔盖,少年便在书本上刷刷刷的记载着什么。
而另一边的清宫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少年在书上写着让他半懂不懂英文单词。
“公元395年,原先统一的罗马帝国终于分裂为东西两部分,即以君士坦丁堡为首都的东罗马帝国和以罗马为首都的西罗马帝国。君士坦丁堡是古希腊移民城市拜占庭的旧址,所以东罗马帝国又习称拜占庭帝国,君士坦丁堡习称拜占庭……”
“你写的这是什么呀?”
“我给它起了个标题……”
“是什么啊?”
“千年帝国的陨落”
“蛤?”清宫显然不能理解这个标题的含义,随即又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欺负我听不懂嘛?”
“这是精罗落泪的来源……”
“切……”
很显然,这一次他听懂了。
…………
“乔治,你想好了没有?穆罕默德二世该怎么过君士坦丁十一世这一关?”
清宫透过戴在脸上的平光眼镜,催促一个拥有着一头闪耀金发的少年。
那少年盘腿坐在桌前,咬着笔头冥思苦想,闻言顿时有些不满道:“清宫,你又叫我名字!这样会打断我的思路的!还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对我保持尊敬!”
“还有,你这把我的论文当成小说看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好吧,好吧。乔治,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看下一章啊……”清宫无所谓的撇撇嘴,拿起桌上在乔治眼里仿佛的闪耀着特殊光芒的巧克力诱惑他道:“赶紧写完这一章,让我看过之后,咱们好买些吃的回去算了。”
“哎,说得简单。我哪有茨威格那样的才气啊?”那乔治苦笑道:“像我们这种才具平平的学者,写出来的东西只是流水账一般……写文章只能揪着胡子硬挤,哪还有资格给别人看?”
“要不我帮你写得了。”清宫便摩拳擦掌道:“看你一天写不了几百个字,估计等你死了,穆罕默德二世也拿不下君士坦丁堡。”
“那可不行!这是我毕生的心血所在,况且像你这种对历史一知半解的家伙,写出来的文章怎么能给人看呢?况且这怎能让你胡编?!”乔治忙捂住自己的手稿。他十分庆幸两人现在正坐在咖啡馆里,不然自己的小说还不知道被这厮改编成什么样呢。
“不过,到时候还得需要清宫你帮我在文学上加以润色一二……记住,只是润色!不是改编!更不是胡编乱造!”
“改编又不是胡编。”清宫撇撇嘴,对这敝帚自珍的小子十分无语。
见乔治又要陷入冥思苦想,他用一块撒着糖霜的饼干,丢到乔治面前的盘子里说道:“行啦,别写了,学者也是人,也得休息啊。”
“哎,学者能算人吗?”乔治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不休息了,继续写……”
“真可怜,说实话,你发表的那些论文也没有挣多少钱吧?”清宫便将那一盒子的饼干递给乔治道:“明日再接再厉,继续好好写吧。”
“好吧。”乔治一看见这饼干,哪还有写书的心?便搁下钢笔,与清宫喝起花果茶来。
朝另一边看去,众人还在喋喋不休地探讨着问题,声音不时地从那边传来。
这可不利于静下心来写论文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后,乔治慢慢地端起茶杯,自言自语道:“我一直觉得有些地方泡的茶多了一丝苦味,但似乎因此更加清香了。”
“其实我更喜欢兰开斯特红茶,实在不行什么圣路易斯产的茶叶也可以……只不过那有些甜了……”乔治腹诽着,“茶叶里含有酚……含有对人体有益的物质,比烟草和咖啡更适合提神。”
“想那么多干什么?这又不是什么科学……可现在应该放松一下。”清宫一脸无奈的听着一旁少年的自言自语,犀利地做出了评价。
“……算了,也是这样的。不要想这些……”乔治也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说罢,两位少年相视一笑,忽然乔治一拍脑袋道:“有了,我知道该怎么写了!”
“那还不快去写!别又让灵感跑了。”清宫忙催促道。
“哎哎,好我写。”乔治赶紧放下装有红茶的杯子和垫在下面的碟子,奋笔疾书起来。
他每每写作遇到障碍,都是靠喝些红茶,放松心情才能越过,这也算是文娱两开花了。
清宫便靠着座椅眯着眼,一边喝带有丝丝甜味的花茶,一边等乔治写好了给自己看,加以文学性质上的润色一二。
…………
时间过得飞快,基本上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将近黄昏的时候了。
“感谢能在百忙之中的抽出时间来我们这里,还帮我们解决了这些问题。”站在咖啡店的门口,黑子异常礼貌的对木山春生说道,“还教给了我们很多东西。”
“也别这么说。”或许是熟悉了的关系,木山春生淡然的表情上带上了几分笑意,“看到你们,也让我想到了当年我执教的往事。”
“您当过老师?”黑子心中微微一动。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木山春生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怀念之色。
“不过,这里可是也有两个一直走神的学生……”
说完,对着众人示意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乔治很明显听出了话中所包含的对象,随后是尴尬的笑笑。
在那同时,一旁的众人也跟着笑着。
只有清宫,在木山春生转身的一瞬间,从她的眼底看出了那一丝悲痛入骨的哀伤,顿时清宫的心狠狠的颤了颤。
“怎么说呢。”看着木山春生离去的背影,乔治感叹一声,“这个人的确有点怪。
“比白井同学还怪嘛?”一旁的初春一脸乖巧的说着腹黑的话,让清宫不由得为之轻笑。
“不过,即使和一般人不一样,天才也是有天才的气质的嘛。”白了初春一眼,黑子倒是丝毫没有隐藏对木山春生的欣赏。
“好了,我们也该会支部了,还有一堆资料要整理……哎?姐姐大人呢?”黑子回过头去,却惊愕的发现,美琴和佐天都不见了。
“哎,你有没有看见姐姐大人?”转过头,黑子看着靠在墙上走神的清宫问道。
“嗯?没有。”清宫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
“乔治,你知道吗?”
“有一种天教啼鸣的鸟,不到呕血不住口……”清宫望着众人离开的声音,望着如血一般鲜红的夕阳残照,缓缓对着一旁人站立着的乔治说道。
乔治听了以后若有所思,背对着落日,并补充说道。
“也是这样一种痴鸟,它会把它柔软的心窝紧抵着锋利的荆棘……”
“或许口中的歌声虽然难听又难听,唱出的却是全天下的不公与受害者与弱者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