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作者:泊尔字白渊 更新时间:2020/4/7 22:54:22 字数:3887

「我不要。」

「哼,小鬼,想好了吗?」琛王正色道。

「在来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啊,话说可以叫房梁上那位下来了,蹲了那么久也很累的。」陆屿山用手指了指空隙阴影处歪着头笑道。

「哼,不识抬举,那么就不用多说废话了。」梁锻起身以口哨为令。

从屋顶的阴影处便滑溜出来一个手拿流星锤的黑衣人怒目相视。

位于他们的上方,曼妙台屋檐上随即响起了脚步交错瓦片齐飞的混乱响动,所有人站定位置,声音随即停止。

看来来的人不在少数,且多半该是跟梁锻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士兵。

梁锻和琛王一副稳操胜券的笑容。

现在就来看看我这个少阁主到底有没有逃出升天的本事吧。

陆屿山不自觉得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失败了,就会曝尸荒野吧……大概……

「啊啊~我就知道,多半是鸿门宴。」陆屿山故作镇定的起身,拍拍衣褶。

梁锻见状,一声令下「动手!」

话语刚落,黑衣人没有为流星锤运气,直接将其出甩出,陆屿山灵敏的躲开,跳到桌子后面,右手提起板凳向琛王砸去,果不其然黑衣人注意力放在了琛王身上,在他去应付板凳的一瞬间。

陆屿山按住桌子,计算时间和响动,运气「呼~」的扔向窗外,「噼里啪啦.....」酒水花生撒了一地,飞出去的桌子恰好砸在了正要从窗子进来的两个蒙面人。

从二人之间打开空隙。

陆屿山凭借着被砸中的蒙面人的身体三步并两步,驭起轻功在屋顶上飞檐走壁穿梭而行。

镇国将军的手下自不是一些蠢材。

双方都在拼尽全力,没有丝毫懈怠。

「咻!」陆屿山闻声回头,机灵的闪过「咚!」蹴鞠那般大的流星锤砸在他刚要下脚的地方。

还好反应快。

刹时,三根飞针穿云追月似的朝着他射过来,起跳,闪转腾挪之间,提起脚下的瓦片设作屏障将其镇压。

借机瞟了眼后方的杀手,黑压压的一大片像跳蚤一样压上来,恐怕迟早要被追上。

虽然知道了幕后党派的真面目,但是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啊……

很快,陆屿山甩了甩脑袋「啊啊啊!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就在陆屿山正准备跃向下一个屋檐时,迎面三个拿着长剑的杀手贴面而起,居中的高举利器,目露凶光。

糟糕!这剑躲不开了!

「“惊!!”」陆屿山下意识的抬起右臂挡了一剑勉强向后拉开些距离,用脚力站稳,「“咔嚓”」右臂的护甲传来断裂的声音。

闻声,三个杀手得知并未伤他分毫,随即又乍起而攻。

该说早有准备吗......来之前我也是做好了全方位的防护啊!

从靴子里抽出那柄磨了好长时间的匕首。

在三人围攻的空隙间腾挪,眼睛像鹰一样注视着对手每一个微小的动作,并对其快速准确毫无差池的反应着。

光防御是不够的。

后面的跳蚤可没给我留那么多时间。

在密集的攻势下,小小匕首也毫不示弱,刀剑相击碰撞出冷器的花火,四目相对之时,连对方眼瞳上有几根血丝都数的出来。

你们用的着那么拼命吗?放放水,大家都不用那么累的…………

心里虽是这样发着牢骚,抓到了一个有破绽的还是便一击封喉。

少了一个人自是方便对付,三下五除二又解决一个。

鲜血喷涌在乌漆金纹的覆面上,倒是反衬的更加像是“魔鬼”了。

剩下的那个自知不敌,从口袋中掏出什么东西摔在地上,顿时烟雾缭绕。

烟雾弹吗......

都是我玩剩下的。

从团状弥散的紫色烟雾之中,伸出一只无形的手拽住了杀手的后襟。

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任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慢慢的将其带回烟雾之中。

后面的人见势不好,加紧步伐,到了最近的屋檐,为首者便下令不再靠近。

倘若从烟幕中射出暗器,那么近的距离根本躲不开,定会必死无疑。

团雾之中。

「啊啊啊啊!别杀我!家中尚有老下……」

「嘘……」

「哈……呃……」杀手咽了下喉咙。

耳边悄语

「暗阁来访……」

随即不知道什么时候抵在喉咙处的刀锋慢慢移动「呃……噗……呃呕……」最后利索的收手。

待烟雾随风散去,空中还余着些条条带带的丝状烟幕,月色下......

月色下,只有一个面对他们跪在地上的杀手低着头没有动作。

不见他们的猎物。

为首者下令散开搜寻,众人接到命令后各奔东西。

「“嘣!”“哗啦哗啦……”」

待一众撤去,跪着的杀手倒在瓦片上化作尸体。

姜梓俊只知道他善飞刀,其实不然,对陆屿山来说,匕首才是使用最顺手也是经验最足的冷兵器。

看来今晚这个样子是不能绕过他们回姜府了。

陆屿山穿过昏暗的小巷,丢掉满是血的面具和外衫,混迹于主街的人群中,向着东南方向的溢香楼前进。

到了距离溢香楼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主街,前方冷冷的视线不断扫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是乔装成商贩的锦衣卫。

看来是打算在我复出,去地下街接生意的时候抓我。

刚才的打斗在长安城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由此吸引了城中一众锦衣卫的视线,气氛紧张起来,托了他们的福,梁锻手下的杀手们也不能轻举妄动了,更何况这里行人这么多。

在想办法混进地下街之前,先去找个面具摊吧……陆屿山一边在口袋里摸索着钱币,一边漫无目的的张望着移动。

「?」撞到什么东西了……

「呀~没长眼睛吗你是!走路看路……啊……」对方的声音愈渐小起来。

移动视线。

啊,是夏诺,怒目嗔视着自己,她还拿着一个精巧可爱的面具。

看样子是附近才买的,向左边一瞥「哦哦,太好了~」

遂赶快上前和店铺老板交易了一个。

戴好面具转身正要走,结果腰带被什么人从后面拽住。

「干嘛?」

「什么啊,你这不是看得见我嘛!道歉啊!」夏诺不顾旁人的视线吼着,还真是一位不在意面子不成体统的大小姐,再说刚才是不是我撞过去的都不好说哎。

「才看不见勒?什么人在说话?在哪里?在哪里啊?」陆屿山踮起脚尖故作遥望远方寻人的样子。

「你!!」夏诺紧捏着面具,尽可能的压制情绪。

「啊啊,你在这里啊,小豆丁!」陆屿山视线随即落在夏诺身上。

夏诺只长到陆屿山胸膛的位置。

好像才注意到她是个小矮子的样子……

难怪自己刚才没看到她……

话说,我现在可是被你老爹满大街追杀哎……

「你,你说谁是豆丁!!」伴随着威吓声,夏诺蓄足了劲向着他腹部出拳,可连衣服的布料都没碰到,就被陆屿山一只手按着头挣脱不得。

「我说你啊……」

刚想再逗逗她的时候,陆屿山后背的寒毛突然乍起。

「啊!」

顺势将夏诺圈抱在怀里护住躲开了一支暗箭。

二人靠在面具摊后躲着。

一时间,街上的行人乱作一团,惊慌失措,毫无秩序可言,有的还趁乱打劫起来。

看样子是从街对面的屋檐上射出的一只冷箭,穿碎了地砖。

街对面又陆续出现了不少穿着锦衣卫官服的人。

陆屿山探出头去,视线锁定了一个人。

那人身披锦衣卫上三段最高官服,手握一张玄铁劲弓,正准备射出第二支箭。

陈安年!!

到底还是被找到了啊……

陆屿山转过身一副嫌弃的眼神盯着身后的夏诺。

这都要怪你爹……他竟然用好奇心把我调出来……

「干,干嘛……」夏诺一副惊慌未消的样子问道,两只手紧紧抓着陆屿山的衣服。

陆屿山看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视线又回到街对面。

梁锻的手下可比不上锦衣卫,更何况还有陈安年在,甩怕是甩不掉了。

「“咻”!!“嘣”!!」又一支冷箭射在了陆屿山脚边的位置。

衣服被后面的人拽的更紧了些,大概是拼命忍耐着没有叫出来,也可能是吓得才没有了声音。

话说,你现在可是躲错了人的身后哦。

陈安年一跃而下,站在一众锦衣卫最前方。

「出来吧,别躲了,堂堂暗阁少阁主怎么能像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呢……」

臭小子,你说谁是臭水沟里的老鼠啊!

「他……什么意思?」

身后传来震愕的声音。

!!!

陆屿山咽了下喉咙,转头对她说道「谁知道了?好像是锦衣卫在抓人的样子……」

「不出来是吧。」随即示意身后的众锦衣卫开始搜查。

很快二人被他们包围住簇拥出来,定睛一看,其实附近还有几个平头百姓装扮的人躲在墙角或是小摊车的后面。

「放开我,你们竟敢对我如此无理!我是琛王的女儿!」夏诺冲着他们吼道,但是两边的锦衣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陈安年闻声走过来,看了一眼,随即示意他们放手,又向夏诺鞠了一躬「秉公办事,多有得罪,还望殿下雅量。」陈安年没有道歉的意思的口气。

「哼!」夏诺也没有真心实意的领情的意思。

陈安年视线落在旁边的陆屿山身上,随即陆屿山开口「是我啊!安年!我是你同期!」此言一出压着他肩膀的两个锦衣卫有些动摇面面相觑。

难道误伤到自己人了?

陈安年伸出手一把扯下他的面具。

之后愤怒的把面具摔在地上「放人……散开!去附近搜查!」身后的两人遂放手随同他人一起开始搜查。

那几个百姓也不是他要抓的人,所以现在看陆屿山格外的气愤。

街上三个人相顾无言,稍后陈安年开了口一副埋怨的口气「这么晚了,你还带着琛王的女儿出来瞎混什么?!干嘛在暗口附近买面具?!」

为了避免夏诺开口。

陆屿山随即搂着他的肩膀把他拉向一旁,却被他抖掉,小声说道「坊间传言,子时的时候,地下街会有个马戏班子上来表演捞外快,我俩这不好奇嘛,从来没看过……地下街我俩又不能进,看的时候人来人往的那么杂,我还带着琛王家的小姐,那不得挡着点脸嘛!」

在陈安年的眼里,陆屿山永远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是一个心思完全不放在锦衣卫考试上的“无心”之人。

对于锦衣卫组,权倾书院或者是朝廷来说,陆屿山都是一个无用之人,是一个锦衣卫初考都会翘掉的闲散少爷,所以陈安年并不想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

陈安年张望着四周道「我接到了镇国将军手下来报,所以从地下街上来搜查的……你能不能不要大半夜出来晃,因为你和那少阁主身形颇像,很容易被误会,好得都是师傅的学生,不要给他老人家丢脸。」

说罢,用手指用力的怼了他两下。

哇哇,最后一句,好有威慑力……被训斥了。

洪荒子,师傅是他最尊重最敬爱的人。

所以他很在意权倾书院的名声,有我这么个吊车尾同期,怕是面子上怎么都不好过。

「那,我们两个就先撤了……」

「务必把殿下安全送回家。」

「知道了知道了……」说罢,拉起一旁的夏诺快步向着琛王家的方向走去。

再见了,我温暖的土洞卧房。

「我说你们两个在那嘀咕什么,说了半天…?」夏诺问道。

「没什么……现在送你回家……」

陆屿山走在夏诺前面,面露难色。

梁锻,琛王这两个中立派的头目已经倒向先皇遗子一派,是否意味着朝中多数的中立大臣也已经有了党派......

还有师傅他叫我买下夏景渊的画像,而不是陈安年买下交给朝廷,怕也是自己有所图谋,但原因不知......再加上,我编造了一个遇袭导致画像失踪的假象,师傅也并未过多责罚......

还是说他早就看穿了我的计量却选择沉默......

那么假设师傅他也是中立派一党的话……不过……即使这样联合梁锻的军队也很难对抗大权在握的皇帝,因为师兄的军队驻在边疆所以......

边疆?

原来是边疆啊……

不自觉得陆屿山露出了笑容。

「恶心。」

「好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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