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王拿了宝贝后,回到花果山,让金箍棒变大。“上抵三十三重天,下至十八层地狱,把些虎豹狼虫、满山群怪,七十二洞妖王,都唬得磕头拜礼,战兢兢魂飞魄散。”按照西游记的设定,三十三重天就是最高点,在那里有太上老君的兜率宫;十八层地狱是幽冥界,是地狱十王的地盘。一根铁棒子一头戳了三清,一头捅了地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玉帝居然没有半点反应!这是多么的不科学!
牛逼了以后,孙猴子就到处玩耍,和牛魔王等七头怪物把酒言欢,结为兄弟。某日喝醉了酒,猴王躺在松树边睡觉。睡梦中他看到有两个人拿着写了孙悟空三个字的批文走近身。“不容分说,套上绳,就把美猴王的魂灵儿索了去。”一般来说,黑白无常勾人都是念叨名字,让死人跟自己走,这里不容分说就把猴子给套走了,说明一点——他们俩很急。急什么?急着要把猴子带下界去,深怕有任何损失。如果每个人都是这么硬来,那黑白无常就不是勾人,而是抓人了。
到了幽冥界,猴子一棒把这俩孙子打成肉饼,直接杀进森罗殿。十代冥王有什么举动?“慌得那十代冥王急整衣来着,见他相貌凶恶,即排下班次,应声高叫道:‘上仙留名!上仙留名!’”瞧见了?又是‘上仙’!既然派人去勾魂,就说明猴子是要死的,既然已经是亡魂,那么管他生前是上仙还是下仙,在阎王的眼中都应该是一样的才对。所以这里喊猴子上仙,还是不妥,除非阎王拉他来这里别有用意。
猴子问你们干嘛来抓我?阎王说抓错了,应该是小弟抓错人了。说到这里也就罢了,后面还要补上一句:“普天下同名同姓者多,或是那个勾死人错走了也?”这样一说,果然孙猴子叫骂:“胡说!常言道:‘官差吏差,来人不差。’你快取生死簿来我看!”这本来是不对的,生死簿是何等重要的东西,你个孙猴子怎么说看就看?但实际上,阎王非但让他看,而且还让他上殿查看。这根本不是孙猴闹地府,根本就是领导来视察!
孙悟空翻生死簿,首先在十类里找不到他。他看到了猴类,里面却没有他,因为他是石猴,不是真猴。后来在魂字一千三百五十号上找到了,上面写“孙悟空,乃天产石猴,该寿三百四十二岁,善终。”
这段描写说明了很关键的一点。首先,孙猴子现在已经成仙了。就算是仙人,他也只有三百四十二岁,比起凡人是非常长寿的了。可是依旧会死,生死簿上依然有他的名字。他修成仙后活了一百多两百不到的年岁,比起菩提祖师说的五百大限还差了好远。也就是说,孙悟空被抓下界是不正常的,是有人安排他去地府一游的。为了什么?为了生死簿!生死簿说孙猴子不是猴子,他是魂。也就是说,有人故意让孙悟空以石猴的样子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随后,孙悟空拿笔把自己的名字划掉,又把猴类中有名有姓的给勾掉,打出森罗殿。
接下来,又是诡异的东西了。十王拿猴子没办法,他们怎么办呢?“都去翠云宫,同拜地藏王菩萨,商量启表,奏闻上天,不在话下。”十大阎王是玉皇大帝的臣子,换言之,是道家的人。地藏王菩萨是佛家的人。龙王被抢了宝贝了直接就商量着上奏了,阎王居然会一起去拜地藏王菩萨,然后才是商量着上奏天庭。难道对于阎王来说,地藏王菩萨也是玉帝派下来的上司吗?显然不是,因为后面上天庭奏本的还是阎王,而不是地藏王菩萨。所以这里的举动就很怪异。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十王不是纯正道家(即三清管辖),他们是玉帝的人,他们知道孙悟空,也知道玉帝有某个计划,而这个计划和佛教有关。所以他们去找了地藏王菩萨,跟他说,猴子已经来过了,你也可以跟你的BOSS汇报一下了。
某一天,玉帝上朝,东海龙王上书,说孙猴子抢了我的东西。玉帝说,我会处理,你去吧。龙王走了。然后阎王带着地藏王菩萨的表文上书,说猴子大闹地府。玉帝说,我会处理,你去吧。阎王也走了。
龙王和阎王他们来干什么?来汇报的。来汇报的主要内容就是:孙悟空有了武器装备了,孙悟空修改过生死簿了。照理来说,这是大逆不道的大罪,因为龙王和阎王都是朝廷命官,和他们对着干就意味着和天庭对着干。然而玉帝的表现却很淡定,和后来动不动就‘你侵犯天威,理当初死’大有出入。玉帝问谁去拿这个猴子啊?太白金星站出来说我们招安啊,省事一点,玉帝同意了,就让太白金星下界去招安。这里也不妥。你说宋徽宗招安梁山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梁山很强,如果去打,很难攻下;另一个原因是梁山好汉有意归降,所以最后招安了。但是孙悟空没和上天打过,最多他们就知道龙王和阎王不敢拿他,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强;而且更重要的是,孙悟空有没有归降之意根本不知道,冒然前往劝降实在不合适。但太白金星一提出来,玉帝就点头了。
当初菩提祖师说了孙猴子会闹事,但孙猴子会去跟谁闹?显然答案就是谁让他不爽他去跟谁闹。龙王和阎王并没有让他不爽,相反,还把他伺候地服服帖帖的,只把自己当奴隶。所以玉帝要把猴子带上天庭,让他在这里闹一闹。反正天庭不是玉帝家的,他只是个管家,最后实在不行,还有主人家可以出手挽救,他最多就是落个思考不周的责骂。但孙猴一闹成了,主人家就会大乱,他也就有机会控制更多的东西。然而,孙猴子的法力是跟谁学的?跟菩提。菩提是什么人?是佛家的人。这里就把玉帝和佛家扯上关系了。所以阎王上奏的时候,是带着地藏王菩萨的表文来的,顺便告诉玉帝,佛家那边也已经知道了,BOSS你可以开始有所行动了。
从这里可以看出来,玉帝有自己的势力。首先,四海龙王和十大阎王肯定是归他管的。其次,就是太白金星。玉帝有没有招降之意?肯定有,如果没有,就不会同意太白金星的招安计策。但就算是有,他也不能明说,一个猴子算个屁,谁去招安了算了。这样一来,就等于打了自家人的脸,好像说阎王和龙王都是小杂兵,有没有无所谓。所以,这里玉帝一定要问,有谁能下界去降服妖猴啊?太白金星知道玉帝的意思,所以赶紧站出来说招安省事啊,如果他听话,就给他加官进爵,如果他不听话,再拿下他不迟。这样,既照顾到了阎王龙王的颜面,堵上了文武百官的嘴,也顺了玉帝的意思,一举三得!
太白金星招来的猴王,孙猴上了天宫,发现天宫非常漂亮,有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看得眼都傻了。玉帝要封官,武曲星君说天上哪里都不缺官,就是御马监少个正堂管事。玉帝说那就封孙悟空为弼马温。来到御马监,孙猴子看到了监丞、监副、典簿、力士等人,还有天马千匹。这里要说的是,其实武曲星君并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是个鄙视孙猴的人,实际上,他也是玉帝那边的人。何以见得?玉帝要封官,武曲星君说只有御马监少个正堂管事。在孙猴来之前,御马监最大的官就是监丞,那么监丞是个什么样的官呢?
在明朝,监丞配置于国子监(类似于国立大学),记录学生是否犯规,第一次犯规告诉你下不为例,第二三次给你责罚,第四次就直接让你卷铺盖滚蛋,权力并不小。在国子监里,祭酒、司业就是校长,负责编写学生守则;博士负责上课;监丞则相当于生活指导员;其他还有助教、学政、学錄、典籍、掌馔、典簿等官员。
也就是说,在弼马温来就任之前,御马监就没有缺任何人,在监丞的指挥下,御马监能够有条不紊地干活,帮玉帝积攒经验条赚金币。所以弼马温这个官职是专门特批给孙悟空的。打一开始,玉帝爷爷就照顾猴子了,给他一个从来不存在的官,还比御马监的监丞大一级。
不得不说,孙猴子还是很给力的,他养天马养地非常好,半个月就把天马养的肉膘肥满。这天手下人给他准备一桌酒席,猴子喝了几杯,问我这个弼马温是个什么官啊?手下人哪里会知道啊?在你这遭瘟的猴子上来前压根儿也没有弼马温这个官,所以他们说弼马温就是弼马温咯。猴子又问几品啊?手下人只好实话实说,小得没品。于是猴子不干了,走了。
也许有人这里会有疑惑,既然玉帝要让孙猴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给他个大官,反而要拿弼马温来蒙人?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玉帝要让孙猴闹,那是要让孙猴闹天庭,而不是让天庭来闹自己。孙猴现在什么都不是,也没有人间的资历,给他什么大官都不合适,所以要叫他自己封官,然后玉帝点头。但是权力大的官不是说给就能给的,如果现在玉帝直接给他一个‘托棍孙天王’,和李天王平起平坐,那众官肯定不允,而大多数的官都是三清手下的,所以玉帝的位子就会受到波及。因此这里要先给一个没品的官,让孙猴子恼怒下界,等证明了他的能力后,再让他自己封一个大官,然后孙猴能拥有直捣天宫的可能性了。
回到花果山,孙猴子得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句话是四大坑爹猴跟他说的。不过花果山的猴子都不会死,所以对他来说大概没这个实感。而实际上,天上一日是否真是地上一年也需要打个问号,后面会提。
刚刚跟自己的四大坑爹猴将军说自己的悲惨经历,门外就来了两个独角鬼王。从名字来看,他们是地府来的。地府是谁的地盘?里面有十阎王,有地藏王菩萨,也就是说,他们哥俩可能是玉帝的人,也可能是如来的人,总归一点,他们不是三清的人。他们肯定也是得到了消息才来的,否则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弼马温回家的时候来呢?而且时间还正好。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之前的客套话过去后,说了这么一句:“大王有如此神通,如何与他养马?就做个‘齐天大圣’,有何不可?”答案出来了,他们是来给猴子封官的!猴子一听,马上就做了一面旗子,自封了一个绝无仅有的‘齐天大圣’。
弼马温跑了,有人奏本,谁?一个是御马监的监丞,一个是南天门的增长天王。从这里来看,这个监丞的确是御马监的最高负责人。玉帝知道后就下旨:“朕遣天兵,擒拿此怪。”然后李天王拉着李狗蛋,哦不对,是哪吒三太子请缨。玉帝大喜。他喜什么呢?猴子嫌官小不干了,他很淡定,如今要去擒拿妖猴,他却喜上眉梢,这不是奇怪吗?玉帝派兵去拿孙猴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向天界证明这只猴子不好惹,有了武力压制,那么稍微服软一下给他封个齐天大圣也就情有可原了,毕竟这样就算是道家的人也不会有怒言了——敢怒不敢言,毕竟打不过他嘛。所以出兵的人一定要能知道玉帝的想法,假如出兵的人是道家的,那么他们就会拼死拿住妖猴,因为孙猴看扁了他们的天规天条,十恶不赦。所以此次玉帝大喜,喜的不是其他,正是因为请战的人是李天王。如此说来,这李天王和李狗蛋,哦不对,总是顺手了这个……李天王和哪吒一定是玉帝的人,他们了解这次去打猴子只是为了长他人志气。因为是自家人,所以玉帝很开心,计划又进一步啦!
于是玉帝封李天王为降魔大元帅,封哪吒三太子为三坛海会大神,让他们领兵下界。李天王点了一大堆兵马,雄赳赳气昂昂地直奔花果山而来,派出巨灵神为先锋。猴子说我要当齐天大圣,叫玉帝快点封给我,如若不然就要打上凌霄宝殿。巨灵神冷笑,开始了战斗,结果打不过,猴子轻松获胜。巨灵神的斧头宣花也被打成了废铁。巨灵神回去说猴子好厉害啊,我打不过。李天王以锉三军锐气为由要杀巨灵神,哪吒说老爹你慢点,我去打打看就知道巨灵老哥有没有放水了。
哪吒的诗是这么写的:
总角才遮囱,披毛未盖肩。
神奇多敏悟,骨秀更清妍。
诚为天上麒麟子,果是烟霞彩凤仙。
龙种自然非俗相,妙龄端不类凡尘。
身带六般神器械,飞腾变化广无边。
今受玉皇金口诏,赦射海会号三坛。
言简意赅,哪吒是个水灵灵的小正太。所以孙猴子见面第一句话就问:“你是谁家小哥?”
两人见面先叫阵几句,哪吒说要砍他,猴子说我站在这里让你砍,于是哪吒直接变成三头六臂,六剑兵器就这样闷头打去。猴子也变成三头六臂,两个人就跟章鱼一样打在一起。
有诗云:
六臂哪吒太子,天生美石猴王,相逢真对手,正遇本源流。
那一个蒙差来下界,这一个欺心闹斗牛。
斩妖宝剑锋芒快,砍妖刀狠鬼神愁;
敷妖索子如飞蟒,降妖大杵似狼头;
火轮掣电烘烘艳,往往来来滚绣球。
大圣三条如意棒,前遮后挡运机谋。
苦争数合无高下,太子心中不肯休。
把那六件兵器多教变,百千万亿照头丢。
猴王不惧呵呵笑,铁棒翻腾自运筹。
以一化千千化万,满头乱舞赛飞虬。
这首诗因为太长了,所以打个意思一下。原本只是描写这俩矮冬瓜相互对战的精彩,却在诗句的第一句透露出了一个奇妙的东西——孙悟空和李……哪吒是本源流。也就是说,这俩冬瓜师出同门,所以是本源。哪吒目前没有详细描述,我们能看到的只有猴子:猴子是某人放在花果山的,然后他又出海去学艺,学了一身本领回来闯祸。成神的哪吒应该是莲花童子,也就是莲藕化身,但是孙悟空不是莲藕做的,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所以这里应该没有本源之说。真正的本源应当是猴子去学艺的那一段。猴子的师傅是菩提祖师,也是佛教中人,换言之,这里透露出了一点——哪吒也是佛家来的,或者哪吒和佛教有渊源。因此,哪吒是玉帝的人应该就没有问题了。玉帝想要的是揽大权,他对于佛道之争应该不会有很大的兴趣,如果他自诩为道家,那应该是和三清一个鼻孔出气才对,所以他只是想利用佛道之争。而这样的神,自然不会对用人方面太过在意,不会说因为你和佛教有渊源,所以我就鄙视你排斥你。而道家那边自然不会这样。所以李天王和哪吒只能是玉帝的手下,而不可能是三清的。
按照书上的说法,哪吒最后的确敌不过猴子。毕竟要在三军面前做戏,这里造假太容易被看出来了,所以哪吒必须是在一定程度上尽了全力,最后负伤败走,这样才会有说服力。哪吒回去后说老爹啊,我打不过他。李天王大惊失色,这样厉害的妖猴我们要怎么跟他打?哪吒说,他相当齐天大圣,如果他当上了,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他当不上,一定要打上凌霄宝殿。
这个时候,作为三军统帅,李天王是怎么做的呢?他没有再派遣其他神仙下去叫阵,而是赶紧班师还朝,表面上的理由是去找玉帝借兵。其实这个借口不攻自破,你要说是去借将倒还说的过去,总过就派了两个大将下去打,居然就自己逃掉了,难道说哪吒一个人打不过的几万天兵就一定打不过吗?猴子打混世魔王的时候也是靠人海战术的,在李天王这里居然什么战术都没用。为什么?因为效果足够了。纵然猴子未必单枪匹马干得过几万大军,但是能够单挑胜过哪吒就足以说明他的实力。所以他要赶紧去向领导汇报,工作已经完成了,多余的战斗不打也罢。
到了凌霄宝殿上,李天王和哪吒自然是请罪了,请罪之余还不忘夸奖猴子厉害,巨灵神和哪吒都不是他的对手,太强了。玉帝听说那只猴子要当齐天大圣,否则就要打翻了凌霄宝殿,大吃一惊:“这妖猴何敢这般狂妄!着众将即刻诛之。”就在这时候,太白金星看准了时机,又站出来说:“那妖猴只知出言,不知大小。欲加兵与他争斗,想一时不能收伏,反又劳师。不若万岁大赦恩慈,还降招安旨意,就教他做个齐天大圣。只是加他个空衔,有官无禄便了。”太白金星每次招降猴子都先要在天庭上先劝降他人,这里的他人不是玉帝,而是道家的神仙。但是太白金星每次说话都太玄乎了,玉帝怕别人听不懂,所以问了一句什么叫有官无禄啊,太白说只是给他个齐天大圣的名号,不给他权力,不给他俸禄,只是不要再叫人小看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下一切问题都搞定了,玉帝心满意足地差遣太白金星再跑一趟。如此一来,有史以来最牛逼的官职齐天大圣就算是定下来了,就品级来说,猴子已经是一神之下,万神之上的地位了。对此,没有一个神出来反对。这是必然的,因为连哪吒都打不过猴子,他们当然也就没话说了,而这个正是玉帝要的效果。
孙猴子呢,他坐在洞中,听到猴子说外面来了一个老头,说是上天使者。他的想法倒不是电视剧里那般生气,而是想,之前他就来拉我上天,虽然弼马温当的不爽,但好歹上天走了一遭,这次来肯定又有好事,于是立刻摆队迎接。这说明这猴子不仅战斗力高,智商也不低,很多官场上的明争暗斗他都能看得清楚,这是很重要的一点。假如猴子就是一个热血夯货,那么当初在菩提祖师那里他也就没法看破玄机了。所以孙悟空的悟性非常高,正因为有这样的悟性,他才能去悟空。因为空是一种大乘境界。
太白金星来了先表扬一下猴子,说你神通广大啊,李天王那二货啥都不知道所以败北了,玉帝对你很看重,特别封给你的齐天大圣,年轻人不错,好好加油干吧。猴子一听很高兴,就到了南天门上面一看,果然每个人都对自己拱手有礼,于是鼻子一下子翘上天了。玉帝跟他说,好了,今天给你一个齐天大圣,大大的官,以后不要再闹了。又命人在蟠桃园的边上盖了一座齐天大圣府,再送点薄礼,打发他走了。
玉帝的计划,终于完成了最重要的一环——让孙悟空上天当大官。这看似坑爹的目的背后,又有怎样的阴谋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歪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