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猝不及防的暴击,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给憋死,顿时就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我头晕脑缺氧。
咳嗽的同时我也狠狠把自己的手从他们那里拽了出来,打死也不再配合他们这种无聊的事了。
众人看到我这种反应,仿佛都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似的。他们相互对视几眼,彼此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飘进我耳朵里感觉很是别扭,我心烦得直想骂娘,这特么的算怎么回事?
我忽然感觉刚才在盥洗室花时间和萧君聊天是极其错误的决定,因为在我耽搁的时间我失去了对饭桌的舆论控制。
肖厉倒是没怎么笑,但他那张无声的笑脸我看了却更加窝火。
他肯定是趁我不在场时,跟大家胡说了些什么吧,否则怎么会都把话题往我俩身上扯?
我现在真想狠狠地怼肖厉几句,然而想想我还是忍了。忍到这顿饭结束,立刻让他走,再也别来我家。
心里一边碎碎念着,我却依旧剧烈地咳个不停,甚至胸腔里都被咳得隐隐疼痛起来。糟了,不会旧伤复发吧?
然而越是担心,那种痒疼的感觉就越强烈起来了,反而是刺激得我更加咳嗽。我心里升起了恐慌,千万别再次咳出血来啊,那样会把父母吓到。
我双手交叠着用力捂紧嘴巴,想要强行把咳嗽憋回去。然而适得其反,我就像是开启了无限咳咳咳循环模式,似乎要永无休止地咳下去了。
大家终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便不笑了,都关切地看着我。母亲还专门过来为我拍背顺气,结果被她一拍我好像更严重了。
肖厉见状赶紧过来要帮忙,貌似想用灌注温热能量的方式缓解我的状况。可我哪里敢用他,直接站起来就躲到了一边。
终于又是一番剧烈的咳嗽过后,我终于停止下来,但手掌心却接住些许湿润的东西。
我用掌根蹭了一下嘴巴,冲大家笑笑表示没事,然后将手掌悄悄藏在了身后。不行,我得去盥洗室洗洗手才行。
然而此时在座的大家除了肖厉外都在一脸惊愕地看向我。
“依依,你没事吧?”母亲关切地走到我近前,拿一张餐巾纸轻帮我轻擦拭唇角。
当我看到母亲手里那张餐巾纸上蹭到的一抹鲜红时,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旧伤还是给复发了,而且还被大家给看到了。
饭桌上欢愉而轻松的氛围登时消失了,大家都很着急想知道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然而我现在并不方便多说话,有种声带一震动就会牵扯道胸痛的错觉,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肖厉。
肖厉立刻便接过话替我解围,说我在当初时从车上摔下去过,胸腔里有些小伤。不过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养一段时间就行。
我挺佩服肖厉这面不改色说谎能力的,三言两语居然就避重就轻地让父母信了他说的话,减轻了对我所遭遇事情的猜测和担心。
此时肖厉忽然话锋一转,又说道:“其实依依如果能配合好的话,早在几天前她就能完全恢复健康了。只是她有些抵触情绪,不太愿意配合。”
肖厉说完便冲我笑笑,众人则一脸不解,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我很清楚肖厉在说什么,坏了,这家伙要坑我了。
果然,在他刚才这句话的引导下母亲开始好奇询问肖厉说的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是会一些祖传的气功推拿术,对依依这种跌打损伤很有效的。”肖厉冲母亲笑笑,说道,“只是不知道依依怎么了,就是不愿让我帮她。”
我呸,这个骗子他在说谎。
母亲张张嘴刚要回答些什么,父亲却大着嗓门先说话了:“依依,阿厉有这种好本事,为啥不让他帮你啊?我决定了:阿厉,你留下来住几天吧,好好帮我们依依理疗理疗。”
我惊得张大了嘴巴,刚要忍着胸痛也要大声反驳,母亲却抢先替我说话了:“老公,我看你是喝多了吧,这事儿你瞎做什么决定?得听听孩子的意思才行。”
我顿时松了口气,老妈您说得太对了,这事还得让我来定才行。
父亲被母亲批了这两句,立刻挠挠头认错:“对、对,是我唐突了,呵呵,先看看孩子的意思吧。”
母亲也满意点点头,然后她扭头看向肖厉,“阿厉,你觉得怎么样?虽然你伯父很想你留下来,但是我们还是想尊重你的想法。”
嗯?等等,老妈您这什么意思?
“我当然会留下来的,依依的健康最重要。”肖厉点点头说道,“顶多三天,我就能让她完全恢复之前的健康状态。”
“是吗?那真的太好了啊!其实我刚才就是担心你那儿有其他事,顾不上。”母亲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既然这样,那我让陈阿姨去给你收拾房间……”
“等一下!我……咳咳咳!”我焦急地想要阻拦,然而胸疼的感觉让我都没法说出完整的话。
见我大咳不止,肖厉连忙用手掌按住我后背为,貌似想要用温热能量帮我。我可不能接受,直接转身打开他的手,并捂着嘴继续大声咳嗽着。
肖厉有些尴尬,他没再伸手,就一直那么看着我慢慢地咳嗽停止了,大口喘气。
这时母亲过来坐在我身边,她握着我的手柔声问道:“依依,我的乖女儿,你这是怎么啦?”
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啊。我就是不想让肖厉用那种方式帮我罢了,可其中的真正原因我没法说清啊。
或许是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作难,母亲便温柔抚摸我的头,说道:“依依,无论你现在有什么想法,都想把身体养好再说,行吗?”
我很想说:不行。
然而当我看到母亲那焦虑而担忧的眼神时,却又心软了。
好吧,肖厉,你赢了。
于是这事就彻底定下了:肖厉不走了,暂时在我家住几天,帮助我恢复身体。
由于我身体的突发状况,今晚的饭局也就到此结束了,而且大家正好也都吃得差不多了。
唯独父亲喝酒很多,现在有些仰靠在椅背,迷迷糊糊地打着呼噜。于是母亲便扶着父亲去卧室休息。
陈阿姨在这里收拾餐厅,肖厉则扶着我回楼上卧室,对我进行第一轮的“祖传推拿气功”理疗。
其实我很抵触只有肖厉一个人陪我回卧室,感觉这样不太妥,很想再有个其他人作伴过来。
可大家谁也没察觉这种安排不妥,他们都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并未管我俩太多。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我和肖厉两个人来到了我的房间。
然而就在房门关上的一刻,肖厉忽然转过身紧紧抱住了我。
靠!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