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的工作人员围过来去查看那个突然昏倒的少年,邵栖桐则已经拉着我出了咖啡厅的门。
离开前我扭头看了一眼,那些人都在忙碌昏倒少年的事,居然谁也没将注意力放到我们身上,也跟没有人来拦我们。
程秉失败了,我不禁紧张起来。
更悲催的是,邵栖桐拉着我往外走时,好死不死地正好握住了我袖子里的护腕,把那些针牢牢按压在了我手腕皮肤上。
他已经发现我的针了吗?我心慌了,脑子里使劲儿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应付他的质问。
邵栖桐很快拦了一辆出租车,他拉着我的手腕一起坐进了车后座。
“师傅,去虹桥西站。”邵栖桐冲司机说道,声音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好嘞。”司机答应一声,车启动,飞驰而去。
这时我感觉邵栖桐松开了我手腕,顿时心里一喜,连忙从手碗里抽出一根针握着手心。此时我才感觉心里踏实了,不禁暗暗舒了一口气。
为了掩盖我内心的紧张,我没话找话地问栖桐:“刚才那人是怎么……唔!”
邵栖桐手掌轻轻按在我唇上,并摇头冲我做了个嘘声动作。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然后邵栖桐也不说话了,而是将脸扭到了一侧看车窗外的风景。我则静静坐着,暗暗将正在变热的清凉能量注入手心的针里。
看这样子邵栖桐好像并没有怀疑我什么,也没发现我手腕里藏针的事。但是还不能放松警惕,谁知道他这是不是故意麻痹我?
车到站,邵栖桐便拉着我进了车站,继而又进了地铁。连续坐了十几站,我们在郊区某站下了车。
出了地铁站,我发现在这里比市中心要冷清得多,不禁又开始心慌了。
手里的针开始微微发烫,我的情绪影响动了身体里清凉能量的属性,让它变得越来越热。我努力平静情绪,好让针里的能量不那么暴戾。
其实自从进了出租车后邵栖桐就一直没再碰我,我一直是跟在他身边走的。我没想着就直接就这么跑了,会更被他怀疑的。
而且即使我要走,我也要弄清楚他的想法再走。
不过他要是怀疑我什么,要对我做什么的话,豁出被公路监控看到也要给他一飞针,永除后患。至于到时候怎么和程秉解释……解释个屁!
我问心无愧,才懒得去解释这种越描越黑的事,因为根本就解释不清。至于解决的方法我也想好了,那就是等肖厉回来了,一切求助肖厉去处理。
这小子不是很厉害嘛,既然简简单单就拿下了丈母娘,那就把丈母娘家里的危机也给解决一下吧。
正好也让我看看,肖厉这个神秘角色在这小说世界里到底是个什么定位。
你说我这么做是绿茶?呸,我才不是。我这是合理的自我保护,懂不懂,自我保护。考虑太多这个那个的,跟圣母似的,要是命都没了还有什么用?
绿茶和圣母二选一的话,你怎么选?呵呵,圣母都去死吧。
心里有了决定,我便再次摸出一根针来注入炽热能量。左右手心里各藏一根针,安全系数又提高了些。
再看邵栖桐这边,出了地铁后他一直在打电话。虽然他声音是压着的,但我也能听个大概,因为他没有避讳我,说话时离我很近的。
听他电话的意思,大概是说有什么国外的人过来找他麻烦,需要让电话那头的人查查什么的。
之后好像因为什么事,电话那头的人让邵栖桐去和他见一面。
放下电话,邵栖桐对我说道:“依依,我要去个地方,你陪我一起吗?我还有些事想和你继续说说。”
“你想继续说什么,就在这儿说吧。”我并不想跟他去什么地方,暂时远离他才安全。
听到我的回答,邵栖桐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一直不太相信我。不过这也都怨我,之前是我太不坦诚了。依依,今天我会告诉你我的一切。但是这儿不行,还是不太安全,那些人随之会追过来。”
“那些人”指的是谁?
难道邵栖桐居然知道程秉一直在找他吗?他会不会也怀疑到我?我手里的针变得更烫了。
“我现在得马上见个朋友,他能帮我解决后续的事,然后咱们才能好好来说说话。和我去一趟吧,好吗依依?你晚上出来一次不容易,而我白天却不方便出来,咱们俩见一面太难了。”
我得到了新情报:邵栖桐白天蛰伏,晚上活动。这条情报之后再提供给程秉吧,看看他能不能用得上。我现在先陪邵栖桐去走一趟再说。
尽管也不能排除邵栖桐已经怀疑我了,有将我骗到某处再擒获的企图。但此刻我的好奇心让我停不下脚步,而且手中发烫的钢针也让我自信心爆棚。
我这飞针威力堪比子弹,其内还蕴含着破坏人体细胞的特殊能量。这样的针我可以发射十几次,我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现在只想知道,邵栖桐会不会对我坦白他曾是国际杀手身份的事,以及他为什么会滞留在华夏的原因。
如果他连这个都能告诉我,说明他还是坦诚的——因为这些都是“江紫依”或江家不能查询到的信息。
其实我心里依旧还有个怀疑,到底是邵栖桐在骗我,还是程秉在骗我?
尽管曾经和邵栖桐的接触中,他并未告诉过我他的真实情况。但他也从未用虚假信息来欺骗我,顶多是避而不谈而已。
我与邵栖桐的关系起码还有我救过他命的事在里面维系着。
而我与程秉则毫无交情,目前和程秉合作,也也是因为他那绑架案的事要挟我,我不得不帮他做这些以证明我的清白。
这么看来,我应该更倾向于帮助邵栖桐,而不是程秉?
不,这只是表面错觉。
我的抉择是否不合理,全凭该抉择的结果对我是否有利而定。
如果能从邵栖桐这里得到关于绑架案以及这次视频勒索事件的合理解释,我就能将自己撇开,不再掺和他们这些烂事。
所以帮程秉而弃邵栖桐才是对我有利的抉择。我没有任何良心上的不适,因为我曾救过邵栖桐的救,而非他救过我的命。
邵栖桐再次打了个车,我们又回到了繁华的市中心,并进入一个门面看起来很个性的酒吧里。
我并不喜欢这种地方,我对酒吧的讨厌来自江紫依记忆本能,因为她从小被家长灌输了“酒吧是罪恶之地”的思想。
另外酒吧这种环境也让我想起了原小说里江紫依的遭遇,她就是在某个酒吧里被那些人失控的涉黑人员给祸祸死了。
所以一进这酒吧里面,我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但邵栖桐的那个朋友就在这里等他,好像这个酒吧还是他的地盘。无奈我只能跟着进来。
就在我们穿过酒吧一楼那个两侧都是包厢的廊道时,我听到身旁包厢里传出个熟悉的声音:
“喝,你必须全喝了,一滴不能剩,哈哈哈!快点,再磨蹭小心姐跟你没完!”
我顿时停住了脚步,这是程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