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鹰击羊羔的对决
“在训练之前，长官不准备再说点什么吗。”幽兰黛尔并没有像平常一样急匆匆地冲进已经打开的训练场，站距离大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教官没有什么情感流露的年轻面孔。
“该说的都说过了，在亲眼见到你独自作战的实力之前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教官摇摇头，伸出手臂通过体感调整着训练场内的参数，一直没怎么正眼看这位奥托亲自向他介绍的S级女武神、天命最引以为傲的战斗单元。
“但至少，你应该先了解我的作战习惯和战斗力等级，不然你用什么来安排这次战斗？”幽兰黛尔发觉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过头，比起提醒更像是在教训一个对战斗一窍不通的菜鸟。
但她明白，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家伙，奥托绝不会看走眼到把他调到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小队“不灭之刃”，但如果这个家伙真的与别人不同，他的脾气似乎又好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擅长什么。”教官终于收回目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武神，腕部的投影屏上呈现出幽兰黛尔的个人档案，大部分战斗记录的位置都被人为地用中文批注过了，在档案的附件部分还有一个全还原的1:12全息模型，“个人训练的目的是让每女武神能发挥好自己最高的实力找到自己最适合的定为，早上宽泛的训练只是为了打压一下那群小女孩过分嚣张的气焰——但是你并不在其列，幽兰黛尔小姐。”
“真的吗，那如果我说我擅长使用每一种天命军备库里的武器呢？”
“那和什么都不擅长区别不大。”教官再次自顾自地笑了，这次彻底把目光转移到了幽兰黛尔身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刚刚对自己出言不逊的S级女武神，“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只能从这些文件里找你的强项了...话说回来，你们之前的战术教官们都问你们些什么问题。”
幽兰黛尔突然感觉眼前的家伙比自己更不像陆军的军官，从说话的语气到行为方式，根本看不出一点军人特有的严肃教条。
“他们问的问题大同小异...但是他们要比你强得多。”幽兰黛尔几乎是脱口而出，连自己都被自己非常没有礼貌的回答吓了一跳。
“哈这样可是更好奇了，那些从陆军特种部队调来的老头子比我强在哪呢？”
“他们对待训练的态度更严肃，下达命令的语气更不可反驳也更注重保持上下级的从属关系...只是埃琳娜她们很讨厌这种人就是了。”幽兰黛尔粗略地回忆了一下，把自己提前想好的话不加筛选地表达出来。
“既然讨厌那种性格的教官，我不应该比他们强才对吗？”
“我只是觉得，那些人虽然不讨人喜欢...甚至让人讨厌，但也是战斗中必不可少的，如果是为了更好地战斗的话这些品质反而应该是必需的，但是你就像一个...”幽兰黛尔最终还是把说到嘴边的花花公子四个字咽了回去，眼前的人似乎还是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
“就像一个没什么本事说话不着边际的花花公子？”新教官直接说出了她美能说出口的半句话，但明显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
“你说的都对可爱的小姐，但是如果一位将军被麾下的每一名士兵都讨厌，这位将军又能有什么好的战绩呢？‘指挥官需要的是士兵的尊敬而不是恐惧。’就像我曾经在俄罗斯联调局工作的忘年交说过的”他撩了撩自己黑色的短发，点缀着深红不太常见的墨绿瞳孔注视着眼前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理由的女武神。
“之前教过你们的将军们大部分都是我的前辈，他们在陆海空三军里的声望也许我十年之内都赶不上，但他们训练陆军特种部队和海军陆战队的那一套方式并不适合天命的女孩们，不然他们也不会待了几个星期就离职我说的对吗。”
“我想，他们中应该会有几个是被你的队员们‘请’走的吧，嗯？”
“...”幽兰黛尔实在没办法否认。
“陆军的战斗力大多数时候在于集团化，也因此需要用严格军纪来约束数以十万计的士兵，来让一个步兵大队一个装甲师一个集团军像一支小队一样默契地配合；但是女武神部队的战斗力大多数时候来源于个人素质和小队协作，因此我姑且认为纪律在这种情况下并不值得用和女武神们把关系闹僵来换取，况且这两者并不矛盾。”
“你的话好像有点道理...但总感觉有点不对。”
“既然是感觉就不用太多考虑了，我们切回正题吧。”教官转身指向身后的训练场大门，场地里的六边形模块正在逐渐充能进入启动状态，“天命现役的S级女武神有三名，除了你以外的另外两位S级女武神我或多或少接触过，第一次训练我还是按照她们中比较强的那个来设定好了。”
两位S级女武神不用说也知道是哪两个人，幽兰黛尔突然很好奇他所说的比较强的那一位指的是谁。
“那个，我为我之前的无礼行为道歉。”右脚跨进训练场场地，幽兰黛尔探出脑袋小声对教官说道。
“不用道歉幽兰黛尔小姐，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股难得的桀骜气质，对于‘天命的王牌’来说这是很正常的情况。”
教官用了一个从中文音译过来的词汇，只是学过几句简单的中文日常用语的女武神自然没有完全听懂。
幽兰黛尔选择不理会他，直接走进了训练场构建出的模拟系统，上一秒还是大理石平铺成的地面缓缓升起了几只硕大无朋的六边形石柱，平整的地面有规律地部分隆起，人造风中的雪籽和新西伯利亚独有的寒气同时卷入场地内，幽兰黛尔下意识地打了个喷嚏，迅速调整好武器系统后打开了和场外沟通的耳麦。
“喂，这是什么情况！是想用低温来教训我吗？”
“当然不是，这个场景的随机生成并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教官撇了撇嘴平静地通过悬浮在半空中的通信无人机回答着，“另外比起西伯利亚的冬季风，你更应该关注眼前的敌人。”他指了指远处的黑色烟雾和红白色的漩涡，戴上了一直提在手里的半覆盖式的V字型头盔，“看你的表现了，幽兰黛尔小姐。”
“不用你提醒我，奇怪的家伙。”女武神在不知不觉中将对他的语气转变成了和熟人交谈时的语气，丝毫没有考虑过这样做是否恰当。
“‘奇怪的家伙’吗，等训练结束了能请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外号吗？另外我也是有名字的啊，长官和教官什么的早就是封建余孽了吧哈哈哈...等一下我还没说过我的名字？”年轻人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失，但语气中却没有什么抱歉的意思。
“喂你总算是意识到了啊。”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喊我符（Fu）吧——联合政府虚职上校符秦，希望这个名字不会让你觉得奇怪。”
“哈啊，原来你是神州人吗。”幽兰黛尔不久之前试图通过符秦的瞳色和口音判断他的国籍，但是从那双绿色的眼睛和还算正宗的东欧德语中完全想不出和他的相貌符合的国家，神州人在天命的部队中并不算少见，但出现在“不灭之刃”成员之一、同样来自神州的秦双仟身上的外貌特征在这个人身上并不明显，尤其是他那双鹰眼般奇怪的眼睛，明明更像是是奥托·阿波卡利斯那种南欧人才应该有的特征。
“很难看出来吗，难道说又是因为我的眼睛？”符秦用食指和中指点了点自己的眼角轻轻摇着头，“观察力很重要我的小姐，还是把你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家伙身上吧。”
雪原被坚冰覆盖的湖面上，几英寸厚的积雪被来自西北方向的季风吹拂开露出了密布辐射状裂纹的冰面，在地平线上孕育出的白色巨兽沉重地践踏着北国的大地，斜挎巨剑的骑士几曾凭着坐骑向冰封之地冲锋。
“啧，就是这种程度的敌人吗。”幽兰黛尔微微抖动手腕，圆锥形的枪尖在冰层上刺起一阵冰渣组成的旋风，军绿色制服的不灭之刃勋章上反射着积雪不曾拥有的耀光，骑士靴式的腿部装甲上功能模块迅速收缩，为她创造出了能在瞬间迸发的冲锋动能；墨绿色的骑枪水平地举在胸前，即使**没有浑身披挂的良驹，强大的气场也足以压制大部分存有心智的对手。
但是崩坏兽和死士明显不属于存在“心智”的一类敌人，因此也不惧于锃亮的枪尖和气势不俗的S级女武神。
幽兰黛尔移动的速度已经超过了骑士级崩坏兽的反应速度，笨重的粉白骑士刚刚整顿好手中的大剑就被来自身后的背刺掀下了坐骑，枪尖猛地将骑士钉在冰面上，清脆的金石振鸣回荡在整个冰封的湖面上。
剩下的崩坏兽完全被发生在东南侧的突袭吸引了注意力，身形相对较小也更加迅捷的突进级挥动双翼向女武神残影的位置靠拢，三条突击路线同时指向幽兰黛尔骑枪所立的方向。肉眼难以捕捉的魅影瞬间在原来的位置消失，闪烁紫色崩坏兽血液的骑枪将靠得最近的突进级从胸腔处洞穿，划破稠密空气的枪尖挑起扇面内另一只刚刚调转面对方向的崩坏兽，不可思议的力道带动沉重的骑枪在空中旋翼般旋转两周后带着覆盖枪身的烈焰砸在地上，在冻结实的冰面上撞出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弹坑”。
远处落地不久的御雷将弹药压进炮膛，炙热的发射器斜向上呈抛物线瞄准了幽兰黛尔，两次不间断的扇面齐射在装填好后的瞬间完成，空中如蜂群般的散开的子母弹组成了一道无法穿越的弹幕，密密匝匝地向女武神的位置撞来。
幽兰黛尔轻盈地闪身，依靠初速度更快的平射炮先到达面前的炮弹触发了女武神装甲配套的时（za）空（wa）断（lu）裂（duo），平掣着骑枪的身躯巧妙地避开了弹幕最密集的位置，枪尖挑飞了一部分必要的飞弹，身体在空中转体后准确地穿过了枪尖挑飞创造出的安全区域，火焰覆盖的长枪在她落地的同时向来不及转向的御雷突刺，四台御雷机甲组成的编队在人眼刚得以捕捉到几个断层的画面时几乎被同时洞穿，留下了几英尺宽的大洞的残骸在场地上滋滋地闪烁着电火花，随机被自己身后储存的弹药引爆而彻底销毁。
幽兰黛尔在御雷身后堪堪落地，短短地呼出一口热气后将骑枪立在被刚才发生的战斗磨薄的冰面，明明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完美胜利的猎手却像掳掠羊圈的猛禽般轻松；周围已经没有了能发动攻击的目标，场景恢复成六边形的模拟室后从墙壁上伸出的机械臂清理着训练场中剩余的残骸和被破坏的项目。
“怎么样，看到不灭之刃的实力了吗？”幽兰黛尔朝场地上方观察室的双面玻璃挥了挥手，但从玻璃里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倒影。
“对于只有十七岁的S级女武神来说确实不错。”符秦的声音突兀地从她的斜后方传来，幽兰黛尔迅速转身面朝声音的方向，全副武装的年轻男人站在一块场地特有的六边形石柱上，银灰色动力装甲背后接近无色的金属块闪耀着比之前更明亮的苍白光线，从远处看来有类似于小型的反应炉的神韵。
幽兰黛尔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些看起来一直固定成块的金属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流动，只是在旁人看来像是相对静止的状态，却完全说不清这种感觉来源于何处。
“你...你站在那多久了？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在那？”
“和你一起进来的，刚才忘记没有事前通知你而已。”
“但是为了不影响训练结果，除非有特殊情况我是不会介入的。”
“哼，你还是注意好自己不要站在我的进攻路线上吧。”
“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关心我，但是女武神连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吗？”教官踮着脚尖蹲在凸起的岩石平台上〔注1〕，从上身披着的军大衣里掏出银色的弧形酒壶，轻轻在耳边摇晃后拧开壶盖送到嘴边，“不会是因为有人在旁边看着就浑身不自在吧？”
“谁...谁说的！就算是主教大人站在旁边也不会影响到我的战斗。”幽兰黛尔用带着黑色战斗手套的手指着站在岩石上的人不满地否认着。
“那么我为我的无礼道歉，女武神小姐～”符秦浅浅地啜了一口酒壶里的饮料，少女只能看到他朝向她的那侧嘴角微微上扬。
“（这家伙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嘛...）”
“（不过这个人的脾气为什么会这么好...反而非常不甘心呢...）”
“（等等他是在喝酒？！这个人怎么能在上班的时候喝酒！）”
幽兰黛尔在短短的几秒钟内想了一些关联并不大的东西，符秦则是收起了酒壶站起身伸展了一下四肢，发觉戎装未褪的女武神正在面朝他发愣，不知不觉地仰头长笑。
“喂，你在笑什么。”尽管符秦尽量在隐藏自己的笑意，但收效甚微的举动非常自然地引起了幽兰黛尔的注意。
“因为这场训练还没有结束，刚才你只是击败了第一波也是最好对付的敌人。”
“现在只是中场休息，你的下一位敌人可是奥托和...都倾注了心血的成果。”
“那为什么要分散我的注意啊，要不是你拖延时间，训练估计已经结束了！”
“噗，幽兰黛尔小姐是认真的吗？”符秦打开腕部的控制系统，把一段影像投影在半空中，“这是新一代的亚神机，奥托亲自命名的四代半自律机械——唔和海姆达尔不一样，这台机械要苗条得多。”
“本小姐知道，S级女武神怎么可能对付不了第一次出现的敌人呢？”
“有这份自信，果然是天命的王牌吗。”符秦赞许地点点头，伸手在控制面板上同时打开了需要安全码的两道限制。
限制开启三秒之后的场地再次回到了西伯利亚的模拟状态，天花板上的金属触手从天命的军备库牵引出一台火红色涂装的人形机器。机器本体的能源并没有被激活，但手部铰接的两支光刃即使在休眠状态下仍有。
“米特斯汀？奥托给铁憨憨起名的风格还真是诡异（注2）...注意啊，这场训练中造成的一切伤害不危及生命，但如果被打中了受伤肯定是免不了的。”符秦用手指作手枪状对准自己的额头，夸张地做出常规性的警告，“尽量不要第一天就被它弄花了脸。”
“你担心的太多余了，我可是...”幽兰黛尔的话只说到一半，敏捷地飞身躲开了一道平行切割的螺旋翼式的激光，蓝色可视的镭射瞄准线锁定在女武神的身上，启动速度超乎想象的机械将两支光刀的刀柄连成一体，原地起跳后俯冲向幽兰黛尔站在的位置，闪耀橙黄火焰的巨矛投刺向地面，环形向外辐射的气浪和五道剑气同时被激发出，地面上瞬间被高温炙烤出五道明显的碳化痕迹。
幽兰黛尔横枪挡住了神机落地带来的猛烈气浪，找准剑气推进的间隙闪身躲避后果断地跃起到空中，手中的骑枪再次被不灭的火焰覆盖，对准向前推进的亚神机投去撕裂天空的骑士枪。
虽然只是一次试探性攻击，此时米斯特汀迸发出了不同于其它行动迟缓的亚神机的机动性，幽兰黛尔从天而降的一枪被没有击中要害，仅仅是蹭掉了亚神机腿部一块肌肉发动机，赤红色的机械依靠背后推进装置产生的巨大升力向后跃入半空，机身下挂的杀伤性破片弹拖着蓝火尾焰冲向横枪蹲伏的女武神，幽兰黛尔向米斯特汀的方向铲地侧滑，俯身避开了亚神机落地产生的气流。
类似的几次周旋之后幽兰黛尔已经摸清楚了这台自律机械的攻击逻辑，也意识到正面攻击被格挡的几率非常大，而在被格挡之后反而存在遭到米斯特汀装配的子体装备反击的可能，但是这台陆航两用的亚神机在每次落地后不可避免地存在两秒的组成部件更改时间，这恰恰就是它为数不多也是最致命的弱点之一。
女武神毕竟也算是身经百战，发现对手的弱点之后也没有急着把握进攻机会，多次观察同样的套路后又一次诱使亚神机弹射升空，平稳地躲过破片弹后紧盯着米斯特汀理论上即将落地的位置，握紧右手中的长枪，腿部外骨骼的液压支撑完全收紧积蓄了足够让女武神滞空的力量。
幽兰黛尔向后方跳起，圆锥形的长枪在腾空前插向米特斯汀预判将会落地的位置，奇异的聚集力瞬间牵制住了身法敏捷的亚神机，神机手部的光刀再次组合成几乎是无限延伸的橙红色激光矛，矛身向空中盲目地挥舞却无法触及移速惊人的女武神；幽兰黛尔手中迅速汇集起柱状烈焰，像于无形中出现的一支长矛被她牢牢地握在手中，矛尖上萦绕着的火焰在灯光粲然的雪原上如黑夜中般明亮耀眼。
这一切对正在观望的符秦来说确实有点次现代，相形之下陆军正在开发还不能完整列装高能激光武器更像小孩手里的手电筒；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天命科技的威力并且也有那个男人提前的预告，这位在联合政府服役时间更长的年轻军人对眼前的赛博朋克还是表现出了这个年龄已经有的兴奋。
毕竟眼前的亚神机可是比阿波烈斯坦克（注3）更有男人的浪漫。
如果它没有被拆成几块的话。
——随便划上的分界线～——
因为咱家码字的时候喜欢带梗，所以对一些比较冷门的还是在文末做个注释什么的
注1：也就是不那么正宗的“斯拉夫蹲”哒，“斯拉夫蹲”其实就是升级版本的“亚洲蹲”，姿势就是膝盖打开、脚跟落地适当的垫起脚跟、身体就自然弯曲的角度。〔来自百度知道〕
注2：米斯特汀（Mystletainn）是一把将北欧神话引向灭亡的不祥之剑，它由生长在神国边缘地区的一种小槲寄生树的树枝变化而成，在恶作剧之神洛基的阴谋下杀死了奥丁的儿子巴德尔，预示了“诸神之黄昏”的来临。〔来自百度百科〕（巴德尔可以认为是亚神机中象征奥托本人的一台，那么奥托的意思是...）（nmd，养西琳的巴比伦塔也是奥托立的flag之一）
注3：关于这种载具，阿波烈斯是咱家自己音译（口嗨）的结果，英语原版应该是Apocalypse中文名叫启示录，是指由天象、征兆、预言、或是先知的启示，将会对整个世界造成何种的影响，一般用于预言灾难、战争、毁灭、或是神的再度降临等。〔来自百度百科〕
（其实我指的是天启坦克哒（气突苏）（确实是同一个词））
（魔法少女teriri的姓其实也是Apocalypse（阿波卡利斯），所以wuli奥托主教也...）
另外这章的名字来自反法西斯战争中的一场空战（大不列颠上空的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