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有点慌,我刚刚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我慌张的合上了匣子,不敢再看,更不敢把沙子重新拨回去。
蹲在原地发了会呆,我回了店里。
“早点睡,就当是一场梦…”我衣服都没脱,躺倒在床上,滚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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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觉睡的浑浑噩噩的,然后被电话铃声吵醒。
醒来后才发现已经是九点多了。
腰酸背痛,还出了一身汗。
“哪位?”我抄起茶几上的矿泉水灌了两口。
“您好,”来电者的声音给人一种柔和感。“我有些事想和您了解一下。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没空。”我揉着太阳穴,随便回了一句。
“我已经到您店门口了,”他的声音都没什么起伏。
“我说我没空,”浑身的不适和噩梦带来的起床气杂糅到一起,我已经暴躁了起来。“我今天有事!明白了吗!”
“那就很遗憾了…”他低低叹息一声。
然后我的店门就被打开了。咔哒一声后,大门便被轻轻地打开了。随后店门又被合上,不算大的关门声如此刺耳,出奇清晰的传入我耳中。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在店子里回荡了起来。
“艹”我咽了口唾沫,站起身,然后差点被地上的匣子绊倒。
我猛地一惊,把那个匣子藏到了床下。心里有了两分猜测。茶几里的水果刀被我握在手中,我坐在床上,左脚脚跟与那个匣子只隔了一层床单。
脚步声在店里盘旋了一会,最后停在了里屋门口。短暂的停顿,叩门声随即响起。
“叩叩…”我深呼吸两次,握着刀的右手松开又攥紧,枕头也在随手可及的地方。“叩叩叩…”
“请进。”我没有起身,毕竟能弄开大门,想必不会在意再开一扇小门。我死死地盯着门把手,同时不愿放过一点声响,以期能够破解来人开门的方法。
门毫无征兆的开了,没有任何撬锁和暴力的迹象,就仅仅是开了。如同字面上那样,开了就是开了。门像是被穿堂风挂过的帘子。
来人甚至没有扭动门把手!
他约莫一米八,比我要高小半个头。西装革履,带着一副金框的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扎着一个简练的马尾,柔和的五官给人一种温吞感。
我在看清他之后竟然下意识的放松了起来,当他抬手后才猛然惊觉。
我现在只觉得悚然。
“早上好,荀先生。”他抬起右手,发出了温和的问候,就像是早餐铺子的老板在你去上班的时候向你递过温暖早餐时顺路的招呼。
“是啊,早上好。”我尽量保持着镇静,只有这样才能在意外发生时不出意外。“你倒是很不客气的私闯了民宅啊,先生。”
“抱歉打扰你的清梦,”他站在原地没动,“看起来你休息的不太好啊。”
“……”我没搭话。
“失眠可是很糟糕的,”他继续闲聊似的说到,“但看看星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我轻轻送了口气,果然是冲着那个匣子去的。知道了对方是为何而来,我就安心了不少。我总算有了砝码。
“直说吧,”我回报以轻松地笑容。“你的目标是那个匣子吧。”
他轻轻颔首,安静地等待我的下文。
“开个价。”我吐出一口浊气。
“开个价?”他有些苦恼的样子。“这可是我们的东西,好像我们才是失主来着呢。”
“你比我想的聪明。”他停了停,伸出了一只修长纤细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最后比了个三。
我点点头。
不出意外的,他从身上的各处衣物中找出了五个仅有小指盖大的玩意。
我指了指桌上的杯子。
他似乎是无奈的笑了笑。噗通几声轻响,水杯里多出了五个小东西。
“你用了几次那个匣子?”他直接问道。
“一次,昨晚或者说是今早都没问题。”我坦然的回答。
他轻轻点了点头。
我盯着他,问道“如果我把匣子给你们,之后会怎样?”
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我们会对你进行测试,然后对你使用记忆消除。这很安全,我们有成熟的技术。”
“匣子还在你手中吗?”
“它还在我藏着的地方。但并不在我手中。”我稍微举起双手,朝他和善的一笑。
“我怎样才能避免失去记忆?”我用左手拂过手中的水果刀。刀柄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攥握而变得温热。
他想了想,说“加入我们……但也不是一定能保证你不被删除记忆。毕竟这个比较重要。”
“你又是从哪里得到它的?”他问。
我叹了口气,“一个闯进我店里的小贼。”我又大致描述了一下他的长相。
“如果我把匣子给毁了,会死吗?”我站起身。
“会的,我亲手,就地解决你。会有人善后的。”
“啊~”我把刀扔到了茶几上,从床底下拿出了那个匣子。“走吧,我束手就擒喽。”我打开了那个匣子,抱在怀中。
“要先拘留我吗?”我在店门口随口问到。
“是的。”他朝我笑了笑。“大概三四天吧。”
“有专车接?”我揉了揉太阳穴。“真好啊。”
“待遇是挺不错。”他依旧保持着亲切的笑容。“初次见面,我叫何遇。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很替你高兴……”我随口瞎掰。
“对了,你们是什么组织?”“基金会,SCP基金会。我们是中国分部。”
“拘留所供饭吗?”“供饭的。”
“伙食怎么样?不会有歧视行为吧?”“你去了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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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面前的四菜一汤,感觉自己分外感动。
虽然被关了起来,但这牢饭确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