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邙山虽然在西安市范围内，但实际上歪的很。只有一条只有一车宽的公路像婴儿的脐带一样蜿蜒的将将连接起山中的村镇与都市。
潭溪村说是个村，其实更像个封闭的镇子。国家扶持计划后，那些茅屋草棚就鲜少存在了，山里的几个大小村子借着国家扶持的计划干脆并到了一块，就有了现在的潭溪村。
我和何遇正在站点门口等车。何遇显得很悠哉，而我不可避免的有些紧张。
上午九点，车来的非常准时。越野车高大的车身立马给予了我相当充实的安全感。车稳稳的停在我们身前，可惜站点卫生做的太好，这么漂亮的车技没有两簇烟尘做伴效果实在大打折扣。
从车上跳下来一位龙精虎猛的壮汉，虎背熊腰，脑门锃亮。一看就很能打，毕竟是个绝顶高手。
“刘培。”壮汉大概快两米，走上前来握手的时候光是影子就能把我罩住。“好久不见了，何顾问。”
“幸会。”何遇还是那副温润做派。“常顾问呢，没和你一起吗？”
“没，常顾问昨晚就已经到潭溪村了。”刘培从兜里掏了根烟点上，“不介意吧。”
何遇望向我，我摇了摇头。这哥们哪有要问我的意思。
“这位？又是新队员啊～”刘培靠在车门上，一根烟这眨眼功夫就已经去了一半。“小伙子跟着何顾问好好混，可有前途。”他一口气把剩下半支烟抽完，丢掉烟蒂转身上了车。“年底还能见着面请你吃火锅。”
“客气，肯定是我请前辈。”我一边上车一边随便敷衍道。
.
.
刘培车飙的很猛，我开始差点被他甩下去。而且他好像和何遇不对付。天见可怜，我怎么品，也没能从他的话里品出一点好味儿了。
“你名声不好？”我在手机上打字给何遇看。
他瞥了我一眼，打字“还算好。”
“那这哥们怎么回事？吃火药了！”
“以前的事了。”
何遇把手机推了回来，转头看向路边的风景。
潭溪村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村门。在半山腰间刘培就把车停了下来。
“下车准备一下。”何遇提醒了我一下就跳下了车。刘培从后备箱里提出来两个行李箱。
我站在他俩身后，看着他俩把里面的众多枪支挑挑拣拣然后把趁手的一把把安置在身上。何遇把身上的贴身长衫脱在了车上，上身只剩一件白衬衫。旁边的刘培更是好似再过盛夏似的一件背心。
何遇弄完之后做了几个深蹲，来回走了两步，就又从带上车的手提箱里拿出了两件小马甲，丢了一件给我。然后又拿出一件长风衣穿上。
我也跟着加上了那件很有分量的马甲。
“你打算空着手？”何遇又丢给我一把手枪，“再去拿把趁手匕首短刀都行。”
我想了想，还是挑了把匕首。
“我射击还没…”
“没指望你帮上什么忙，别随便死了就行。”
何遇重新坐上车，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只好把枪和匕首都收好，也跟着上了车。
刘培关上后备箱，继续开车。他已经套上了一件冲锋衣，但看起来还是很壮。
我看了一眼何遇，他正闭目养神。我想了想，还是继续望着满山的绿荫。
越野车进了村就放缓了速度，我认真的扫过参差不齐的一栋栋房子。“这里没有工厂吧。”我说到。
“没有，这村里开工厂连原材料都难运。”何遇皱了皱眉，“有什么问题吗？”
我点点头，指了指那些远远近近的房子“没有工厂那村里肯定就没什么年轻人喽，那…”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年轻人？”刘培似乎来了兴趣。“我们可才进村，说不好在后面呢。”
“要恰烦的嘛→_→”
何遇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我挡到他了，我向内缩了缩。“周围都是山，他们也种不了地，外面又是大城市。问题是这里一点儿也不冷清啊，很有生活气息诶。”
“这算什么问题？”刘培没能跟上我的思路。
“说明肯定有什么充分调动着空巢老人们的生活。”何遇帮我回答了他的问题。“档案上说目标有贩卖毒品的嫌疑…”
“嗯？！”我惊了，“那这也太缺德了吧。”
“不，我的意思是这样我们就不能太大张旗鼓的弄了，如果目标用老人来作为筹码会很麻烦。”他顿了顿，“而且，如果他既贩又吸，那就能会有从别处来的变数外的人。”
“不会吧？”我问道“不是说只有这一条路嘛。”
“总之要留心。”何遇锁着眉头。
“喂，” 刘培指了指前面，一大队老人正有说有笑的横穿小路。“问问看？”
“不，找个地方停车。我和荀然跟过去，你先去找常顾问。”
“行。”
下了车，我和何遇远远的吊在一堆老头儿老太太后面逐渐向东边的那座山走去。
“对了，为什么不给常顾问打电话让他过来？”我问到。
何遇揉了揉太阳穴，“因为没人领着他会迷路…GPS也没辙。”
“……”
.
走了小二十分钟，我们已经走到了那座山边。
“看。”何遇喊了我一声，指向一个山坳。一个屋檐角斜斜的从树枝后探了出来。
等老人们走的没影儿了，我们才给刘培发了个定位，然后走了过去。
这是一间两层楼的仿古建筑，和市面上的差不多，修的不伦不类的，看得我很别扭。
在它的门前，一片石广场上，老人们排着队在一个小道童手里拿香，看样子是要烧香的架势。
“喂…”何遇突然打起了电话。“对，我们看到常青了，你直接过来吧。”
我环顾四周，连个鸟都没有。
“那个一米五的看到了吗…”何遇指着正发香的那位。“对，那个就是常顾问常青。”
？？？
我表示我有很多小问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