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忽然俯身在我们面前，有点温怒地说："现在事况紧急你们为什么还有控制闲聊。"
"海族上岸也跟我们没关系啊。"难得的和夕莉默契了一次。
"重点是它们上岸的理由。"
"这个夕莉知道，但请主人说吧。"
"明明就是不知道吧你。大概是源只能供应十个种族和平存在之类的理由。"
"不对，是有新生种族出现了。它们强大到海族不得不向大陆开战以剥夺源赐予他们的恐怖祝福。"
"就是那些暗影？"
源恐怖的祝福是攻击无效化的话，那不就是无敌吗。海族被灭也有十一个种族，那必须要毁灭掉一个啊。
怎么感觉这个想法非常危险。
……
必须要，毁灭一个种族。
"必须要毁灭掉一个种族才能保证其它生命的存在。"
？？？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莫莫摇摇头，一脸正经。
"不对。现在需要毁灭的种族，是两个。"
"那也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吧。因为我们已经是被毁灭的种族。"
"好像是这样。夕莉表示赞同。哎，等等，主人的种族还好好的。"
我有说过自己是魔皇吗？
莫莫仿佛想要说什么，可却没有说出口。我仿佛意识的了什么，没怎么思考就脱口而出："那些暗影，不会是歌灵吧……吧……"
我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之后莫莫点点头，彻夜不语。
连夜的战斗几乎毁灭掉卡拉丁城的繁华。三小时前地精紧急支援来的三只陆地巡洋舰现在已经沉没两条。
"请听见的所有陆地生命加入对抗海皇族的战斗。无论你是什么种族，无论你是何种职业，无论你是否对我族抱有敌意。请加入这场战斗！我族必有后谢。"
大概一小时前，各族语言的魔法广告轮流播放起支援请求。
我们观望。我们注视着勇士们驾驭的机甲被三叉戟切割，巨炮将海面下的庞然大物轰得支离破碎。只是依稀察觉到海湾变成红色。
我们冷漠。地精数次向十种议会提交支援申请，并一直向周围的一切生命恳请加入战斗。我们没有同卡洛斯他们一样加入。
我们坐等收益。众多的死亡会制作巨大的亡灵海洋，同时也会偶尔掉落几个稀有物种，暗影。地精的覆灭会直接完成毁灭两个种族这个目标的一半。我们同周围旁观的生命一样，抛弃了地精。
而被抛弃者，还在最前线浴血奋战。
已经记不清当时是谁提议要留下来看看地精和海族的实力的。
忽然想起一句话：黎明前的黑暗，最为黑暗。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时间吧。抬头看着远方海面上的水龙卷，再看看不远处交谈的二人(？)。
"主人，请救救地精。"卡迪娅跪在夕莉面前，身上不停滴落着各种颜色混合在一起的褐色液体。短短的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才能让这个说起兽人语结结巴巴的孩子说起兽人语这么流畅？
"你不用说了，夕莉现在没有能力救下地精。刚刚获得源能纯晶的你，比夕莉还要强大。"
"如果是您的话，"卡迪娅将长矛的尖端对准自己胸前，"一定，一定可以的！"
长矛刺破肌肤，贯穿了卡迪娅的身体，从她体内顶出一枚一立方厘米大小的白色晶体。
"请您，救救地精。"
夕莉捡起她身后的源能纯晶，一脸忧愁地从她背后拔出矛。"破坏躯干的法阵之后你可就会真正的变成亡灵。"
忽然下起了雨，是龙卷风吸起的水。
"哪又怎样！因为我的弱小，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叔叔死在我的面前，就算我得到了叔叔的源能纯晶，我也什么做不到！只能看着哥哥的陆地巡洋舰被砸成一块废铁！"
她双人无力的按着被丢在地上长矛，泪水混合着鲜血把姣好的面庞弄得一塌糊涂。
"夕莉也没有办法，海皇族可是能和神灵种对抗的，就算得到这枚源能纯晶夕莉也无能为力。"
纯白的晶体放在卡迪娅面前，眼泪掉在它上面，扭曲着那纯色的光。
"主人，对不起。"
卡迪娅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源能纯晶爆发出灼目的光辉，飞入她体内。
长矛击在血剑上，冲击波甚至让周围的雨水都停止片刻。
一个娇小的身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向我。
莫莫，说了不要拦着我的！玩大了！
伸开手，接住小夕莉，然后芜湖起飞，重击在舰桥外壁上。
"第一次见到主人的时候，您救了我。之后的那半个月是我觉得非常开心的日子。"
！
"我第一次被大家抛弃，被所有家人朋友远离。可是我却非常开心，因为压着我喘不过气的身份终于被名正言顺地甩掉了。地精的王，不应该由我来继承。"
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正面面对英雄级别的战斗力。她只是扶着长矛站在那里，右手还捂着胸。前夸张的伤口，血瞳还散发着渗人的光，仿佛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但却比那更让人觉得恐怖。
"本来，我以必死的决心参加那场战斗。但您救回了我，感谢你，我终于获得自由。我本那样以为。"
夕莉眯着眼，鲜血不断地从口中涌出。这家伙是指望不上了。
"等……等等。"魔法球已经放出，不过我清楚的知道这并不能阻挡她分毫。有清晰的感觉，只要我让魔法球充能魔法，就会被她手中的长枪一击刺破心脏。
她缓慢的挪动着脚步，右手伸入创口摸出碎裂的血剑和几块残破的内脏。
"现在，我才明白，自由，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不想干什么就不干什么。"
"快看，飞碟！"
她不为所动。
"我不想看到地精就此灭亡。只要主人您死去，血之起源就会爆发，这里的一切英雄以下的生物都会被转化为吸血鬼，而我，将以上位眷属的身份拿着你的獠牙控制族群对海皇族发动攻击。"
有一分恼怒，二分不安，三分疼痛，四分不知所措。这是什么鬼展开！还有不要无视我好不好。
将视线和希望都放在莫莫身上。莫莫，救命啊！你还像刚刚那样不管不顾让夕莉自己解决就真的会死魔、鬼的。
"请您，在这里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