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小麦......小麦！”
“什么？”
“上车了。”
“啊？哦。”
车门关上前，我还看到透明的车门左上角一只鸟在外面的空中飞过，锋利的喙、纤薄的羽翼，像一枚飞镖。
“啊——”
在车厢中往里走的时候一不留神撞上橘子的后背......
“抱歉！”
又不小心踩了橘子的鞋后跟......
终于挤到车厢后方空出来的地方，橘子笑着小声跟我讲话——
“不是没见你开过小差，可刚刚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连着开......小麦你可别在学校里被老师连着逮到那么多次，到时候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你。”
早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车厢，橘子的浅笑浸泡在阳光中。
我想起夏天喝的花茶，花瓣在水中舒展绽放的模样让人印象深刻。
“小麦？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真搞不懂你，看着我也能发呆的？你是把我当空气了吗？”
橘子伸出手在我眼前晃动。
“没......对不起，可能......”
“诶？啊......但也不能这么频繁地开小差吧？待会上课前记得去洗把脸，你不想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解释你是因为这个才注意力不集中的吧？”
“嗯......”
我故意不经意地将手拂过小腹，诱导橘子往那方面想，总算掩盖了开小差的真相。
今天是周一，按理来说应该是最有精力的一天，但我显然没能从周末的余韵中走出来......周末在家，我仔仔细细地理了好几遍头绪，发现并不能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我与橘子的关系和相处方式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什么改变，就只是普普通通地像好朋友一样习惯与对方待在一起而已，脸红心跳之类的反应压根就没碰到过。
可我对橘子的占有欲是事实，一想到假如橘子跟秦走到了一起，我在橘子心中占有的分量会变少，我就焦躁不已。
另一个让我不能反驳的事实是......我不愿橘子因为同情我才与我保持现在的亲近关系，我希望她是出于别的感情才与我交好，比如觉得跟我呆一块儿很开心之类的......
这到底是不是爱情？
我查电脑查到半夜，发现大部分恋爱关系中会出现的情景，在我们之间都没有出现过......或者说我们除了......接吻和上船之外，大多都做过了——
牵手啊、普通地一起睡啊、一起洗澡啊、一起外出郊游啊、交换吃各种零食啊、喂对方吃啊、拥抱啊，等等等等。
不过......其中有不少是年龄比较小的时候发生过的，好像不能算数。
啊，那，是不是要再来一遍？
我在周末做了决定，要和橘子做通常只有情侣间会做的事情，从自身的反应来帮助确认我对橘子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
就从今天开始。
首先想做的......是牵手。
我低下头，往橘子那边瞅了瞅，又看了看旁边的人，他们都各顾各要么在看窗外要么在玩手机。
本来打算在路上走的时候牵手的，但考虑到或许会对橘子造成困扰，于是将地点选在了车上......在车上的时间比较短，而且早晨的车厢里人总是多得看起来挤但却仍能找到空出来的地方，这种情况下做点小动作一般不会有人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