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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说他愿意等，但我不不喜欢被人等，所以在心里给自己定了个期限，两个礼拜。
学期接近尾声，期末复习的这段时间里不再有活动需要准备，没有了职务带来的额外消耗，时间变得充裕起来。
因为平时比较用功，复习变得格外轻松。我不奢求前几名的名次，而前十的话只要不失误就是稳稳的，于是也学着小麦写作业啊上课啊开始开小差，写几笔想想寒假的事，听几句瞅瞅小麦在干什么。
与我相反，同桌终于认真学习起来，却仍不忘在课间休息前座后座分享热播电视剧感想以及某某明星的小道消息。这种时候才觉得同桌的八卦有其存在的价值，不参与进去，一边解题一边偷偷听，三心二意的感觉蛮有意思的，很悠闲。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最近小麦好像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她的神情仿佛融入了冬天的寒意，比以往更冷，更加生人勿近，却又时不时整个人散发出迎着朝阳乘风飞翔的蒲公英般的积极气息。
我问过，她说想在考试中拿到好成绩，但落下太多进度，感觉没什么希望，可还是想要努力一把。
有想法是好事，但认真地去做是另一件事，而能否踏上成功的彼岸则是很后面的事情了......印象中这是小麦第一次主动想要拥抱知识，意义重大，我得帮帮她。
每天放学后我都会去小麦家待两个小时，给她补课。
毕竟只是第一学期的课程，小麦补得很快，她的聪明在我意料之中，可还是让我感到惊讶——她对小题没有热情，因此正确率普普通通，压轴题却总是投入大量的时间，每次做对她都会露出十分放松的神态，像只刚睡醒的猫。
在学校就是永无止境的复习和忙里偷闲时同桌带来的小插曲，回到家按照拟定的计划帮小麦补课，结束后回家洗澡睡觉。
不清楚是不是故意，每天都会想起给秦答复的期限越来越近，却总视而不见。
也许是逃避太久了，这天在给小麦补习的时候，她在跟大题较劲，我翻着课本想要复习，脑袋却开小差去想秦的事了。
“橘子？”
“啊......嗯？”
“又开小差了......你变得越来越像我了，我反而在向你认真的一面靠拢。”
“题做完了？”
我立刻岔开话题。
小麦可怜巴巴地挠挠头说还差一点，我正要安慰她，她却一点也不像是在烦恼一样地扎进题海。
小麦......
“小麦，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什么？”
“秦的事，会给他一个怎样的答复。”
我突兀地开口，小麦瞪大了眼睛。
她握着的笔笔尖停在写了一半的公式上，按压住纸页的左手并没有放松。她写作业时身子缩得小小的，半趴在桌子上，此时抬头看我，让我有一种错觉，仿佛我是她在学校里没有半点好感、面对面时会不由自主紧张的老师。然而那种眼神只是一瞬，她马上就低下头去思考了。
“我会......我会......”
笔尖流出的墨水在纸张上点出了一朵小花，还在以看不见的速度蔓延。
“我不知道......”
小麦握笔的手收紧了，笔尖在纸上划出深深的一条，仿佛墨水花的枝干。她这才注意到，稍稍抬起笔，让笔尖离开纸面。
“对不起，但是......我说不知道是没有关系的，橘子无论如何都是要给答复的吧？不管是直截了当的对话，还是用行动。想好了吗？”
“我不知道......没有想好。”
我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还在犹豫什么？”
小麦问。
她低跟我对话着，说出的话却让我感觉像是在直面她的双眼。
有种不得不回答的压迫感。
可是......
怎么说得出口？
早年暗恋同性挚友，压抑感情多年终于能够平静无波地相处，却在被人告白之后陷入莫名其妙的犹豫。
那些痕迹，像蛛丝一样若隐若现......密密麻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