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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特别去记，不知为什么很清楚，今天是等小麦的第五天了。
放晴的早上天气不是很热，阳光只能照进楼道一半，我就躲在阴影中，仿佛什么怕光的物种。
刚与程橞交流完小麦的情况，她关上门后我在外面继续等。
小麦不说话，还是不说话，这几天在家里一言不发。
“普通的闲聊不行。严肃地讲道理不行。搞怪逗她笑不行。学她一起沉默不言更不行。”
程橞沮丧的模样让我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而且那种“对于小麦来说，我并不是例外，也只不过是路人的程度罢了”的不甘心被淡化了——她亲姐也是这么被对待的，至于为什么在她面前露脸，毕竟住在一个家里，自己又是特别关注对象，一面都碰不上还是有点困难的。
抬手看表，时间快到了。
我盯着秒针，在它走到终点......亦或是起点的时候，迈步离开。
隔天，在等小麦的时候被程橞发现了。
跟程橞简短交流完小麦的情况之后，她关上门，我就待在外面。差不多十分钟后程橞开门出来了。
“你怎么还没走？在等......在干什么？”
“啊，嗯......在，在等她。”
“等谁？”
“小麦......”
程橞完全无法理解，我试图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说明。
“我今天有点事，去车站的路顺路，走吧，慢慢说。”
心里给出的解释不过短短几句话，说出来却磕磕巴巴费了半天，足足四五分钟我才觉得差不多把该说的都说了。
“希望小麦知道吗？”
“不用让小麦知道的，如果告诉她，她也许会产生顾虑，虽然也想她能早点出走出来，但像这种有点胁迫感觉的做法还是不太好......”
“居然想得这么仔细，虽说也算是符合一直以来大家对你的期待......不过，审题有误哦，我问的是‘希望小麦知道吗’而不是‘要不要让小麦知道’。”
程橞露出狡猾的笑容，我下意识地不经意间离她走远了一点点距离。
“这个，没有想过”，我急着躲开这个棘手的问题，但因为是关于小麦的，不认真回答会觉得对不起她，只好咬咬牙画蛇添足似的补上一句，“但一般来说都会希望对方注意到自己的付出的吧？”
“拼命替对方着想，又为了不让对方有压力而隐瞒，然而内心真实的感受却是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够得到回应......啊，年轻人的友情真是让人羡慕，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啊！”
程橞说完前半句的时候我以为她揪着这个问题深入探讨，内心警笛声大作，结果画风一转变成感慨青春易逝了......
“但是，如果小麦不出来，无论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程橞才从身上燃起来的活力被我这句话浇灭了，我不禁在心里埋怨自己说话不经过大脑。
但没想到她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不如说是我想得太少，到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
“不出来啊，这个我想过了......那没办法了，只能强硬了，她不说话我没法逼她说话，但可以强行拉着她到房子外面去，让她没法缩在乌龟壳里面。或者直接把她丢到你们家里去，就以我没时间管为理由......再不济，再不行，我觉得麦子现在这个样子，足够说明她跟爸妈的关系有多好，她肯定不会希望爸妈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所以.......”
“太强硬也不好吧？”
我有点担心。
“没有多少时间留给我犹豫的。”
“当然，我说的这些办法，我会对她说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这么做，却不一定真的去做......”
程橞的声调一下子低了下来，像是黄昏时暗淡的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