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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一天。
今天的体育课加入了平时不怎么参与的八卦交流会。
这样就不用跟小麦独处了，跟着我过来、坐在边上的她像盆栽一样安静，除了偶尔往这边嫖几眼以外就是望望天空、看看远方。
我变得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小麦，避免出现只剩两人的场合。
然而这对我们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放学后，到了补习的时间，在小麦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橘子......这边应该是这样才对，你抄错数字了。”
“是吗......果然，不好意，有点，有点......开小差了。”
给橘子讲解的时候连着犯低级错误，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面。
“休息一下吧，我去倒点水来。”
“......好。”
我揉了揉眼睛，视线随意地在房间内转悠。
明天就是给答复的日子了，心里依旧没有想好答案。
然而却处于一种异样的宁静之中，尽管每天从早起就感觉到疲惫，一闲下来或者开小差的时候就陷入一种对现状自暴自弃的无力状态，但居然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焦躁不安、手足无措。
仿佛苦恼的是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只是因为强迫症才弄得紧张兮兮的......或者也可以说是没有一个结局能给自己带来希望，选哪个其实都差不多，要做的仅仅是熬过这段等待的时间。
小麦回来了，把水杯挪到我面前。
“如果觉得苦恼，为什么不放弃思考？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可以不用那么着急给答复。”
小麦突然提出这个话题有点吓我一跳，不过想起来不久前也聊过。
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
“你是说给秦答复的事情？”
我明知故问。
小麦点点头，她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精神，是被我影响到了吗？
“不行啊，我不想让别人等。”
“那就......拒绝掉。”
小麦看着我......仔细看才发现她的视线是擦着我的脸颊往身后去的，大概又是在望天......能这么随性地做出这种决定的也只有她了。
但在迷茫的时候有人指出方向，给了我一点莫名的依靠感，即便她的答案不太有参考的价值，所以我将话题继续了下去。
“为什么不是接受？”
“因为你犹豫了不是吗？说明不是最想要的结果。”
我只是想把话题延续下去地继续提问，没想到小麦回答得如此利落，以至于我呆了一会儿才想好该怎么反驳她。
“可是相对的，拒绝也不一定是最想要的结果。”
“橘子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吗？”
小麦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我觉得自己有点像被老师提问的学生，在心态方面。
“现在的生活......满意啊。”
“厌倦吗？”
“不，不厌倦。”
怎么会厌倦。
“那为什么要做出改变？”
因为迟早要做出改变的......我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没办法跟她解释。
“所以我还没有做出选择......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做出改变。”
“我希望你拒绝。”
带有强烈主观意见的、颇有小麦任性气势的、却又有着与她不符的强硬的话语撞上我的脑门，我试图理解小麦的内心想法，但完全猜不透。
而小麦也收回了她的视线，我失去了从她眼睛里读取信息的机会，只能傻乎乎地直白地提问。
“为什么？”
“你看，我们都还小，经历的事情很少，太早做这种决定不太好。而且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用不着这么着急就烦恼这些事情不对吗？所以我建议你拒绝......其实我就是嫉妒。”
“什么？”
“你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吗？我希望你拒绝他，因为如果你们在一起了，那我们待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
是作为朋友的嫉妒吗？
小麦还真是有够任性的，如果她知道我对她抱有怎样的感情，是不是又会立刻变成另一种态度？
久违地，心中产生了叛逆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