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看着你。”
“一直，一直……”
灰白淡漠的眼神映入脑海中，布满了整个视网膜。宛如乱丝的黑色瞳孔。插入了我的眼中。
小凌猛地惊醒，惊魂未定，身上已经布满冷汗，转头看向了一旁默默走着的时钟。滴答，滴答的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现在是凌晨5点。
距离平时起床应当还有1个时辰。
既然醒都醒了，不然就起来吧。小凌如此思索……
打开石墨色的窗帘，昏暗的路灯闪烁着，偶有几滴雨水滑过光幕，滴落在石青色的地板之上。
“今天是个雨天。”
小凌依靠在窗户旁，呐呐自语。
小凌并不讨厌雨天，或则可以说是很喜欢雨天的。因为雨，总会不自觉的让人感受到悲伤。就像……，有些人看到自己后所露出的神情一样。
若是所有人都充满了悲伤，那么自己也不会，显得那么突出，格格不入。
小凌的眼神不禁有些迷离。
街道旁的路灯闪烁了几下，便熄灭了。再也没有亮起。
应当是坏了，小凌在心中想到。
路灯下似乎有个人影。瘦弱的人影……
只能从脑后长长的黑发黑影，判断她应该是个女孩。
为什么，要在那里呢？
小凌想看的仔细些。只是眨了下眼睛，她便没有了踪影。与她一起消失的还有路灯的灰暗。
应当是我眼花了吧，小凌自嘲的笑了笑。
可还是，有所顾虑的回头看了眼，再三确认路灯下的确无人。微微松了口气。
“你在看谁？”
脑后突然传来了声音。
小凌并未转头，只是借着窗户的反射。微微笑了笑。
“我在看你。”
“我？”
“是啊”
“我有什么好看的？”脑后的声音像是有些发笑。
“不知道。”
“不知道？”
“人嘛，都是奇怪的东西，不是嘛。”
小凌顿了顿。
“还充满了些不必要的好奇心，不是嘛。”
黑影并未立刻回答，反而陷入了沉思……
待到小凌回头，黑影早已消失不见。
闹钟的时间正是5：44分……
疑惑虽绕在心头，但现在已经到了洗漱的时间了。小凌自顾自的耸了耸肩，将外套穿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小凌便出了门。
走过已不知多少次的路。步入了校园。
校园仍是哪个样子。小道的旁边种满了树木，若此时抬头，茂盛的树枝会把天幕分成无数块。若是再傍晚，就可以透过绿叶看见点点繁星。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到达了教室门口。
或许今日来的过早，一路走来尽没有碰到一个人。
教室的大门紧锁着，因为只有班长才有钥匙，小凌此刻也只能干瞪着眼。
雨还未停……
空无一人的走廊，哗哗吹过的冷风，时暗时明的灯光，总会让人想起诡异的画面。
小凌倒是很喜欢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场景，对于他来说这是另一种心安的方式。
感受到冷寂的空气中传来脚步声。声音逐步逼近，小凌微微抬起了头。
噢，是班长。看着那标志的平头。至于名字，小凌压根不关心，所以便没有记住。
两人相见，没有一个人率先打破沉默……
但是，小凌看着班长开锁的背影。另一种声音传入了脑中……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怎么来的这么早。我可是班长，他居然不跟我打招呼。}
班长将锁打开，推门而入。
{好烦啊，今天不就是晚起了一会吗，老爸老是在哪嘀嘀咕咕的，自己平时什么点起来，自己没点数嘛，还好意思嘀咕我}
见大门已经打开，小凌便进了教室，不知道什么缘故，总感觉室内的空气总比室外要冷清的多。
白炽灯闪烁了几下，室内便充满了光亮。
或许是因为现在的天幕还未亮起，透过教室内的窗户，只能看见自己的脸和班长忙碌的身影。
{唉，早知道当初就不当班长了，每次都要提前到校，布置这，布置哪，好烦}
小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冷冷的看着班长有些不悦的神情。
“这就是你说的读心？”
“是啊，怎么样，很有意思吧……”
“马马虎虎吧。”
小凌微微叹了口气，从书包中翻出从家中带着的牛奶，撕开吸管的包装袋。随手一掷，仍在过道上。
班长恰巧回头见了，但也没有多少什么，摆弄着讲台上的粉笔盒。
{扫地的事情也不归我管，随他去吧。}
{倒是这些用完粉笔瞎吉儿扔的，真的烦得要死，最好别让我碰见。}
“你的这些同学想法很独特啊”
“很独特嘛？”小凌吸了口牛奶，目光仍是朦胧。
将附着在嘴唇上的牛奶微舔干净后，小凌浅浅一笑。
“这种思想，不需要用你给的东西，就看的出来吧。”
“瞧哪神情，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哟哟哟~~，某人以前不也是这个样子的？”
“嘛~人都会变得。”
“不是嘛？”
小凌微微抬起头，不知是蚊子还是飞蛾的昆虫，在灯管上扑朔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教室的人也越来越多。宁静的环境**扰了，小凌不禁有些不悦，但又无可奈何……
“你这读心的接受能力能改改嘛？”
“刚刚人少的时候就算了，现在人一多，乱糟糟的，好吵。”
“关掉吗？”
“是啊。”
“其实之前忘记跟你说了。”
“这只是先让你体验体验。”
“噢，体验版？”小凌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那你说说完整版啥样？”
“既然是完整版，那肯定还是要一些代价的。”脑中的哪个声音怪异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
“想笑嘛，真是的，这种时候不发出一点诡异的笑声，这交易就没哪个氛围你知道吧。”
“少屁话，要求是什么？”
“眼睛。”与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装作轻巧而吹出的口哨声。
“眼睛？”
“准确来说一只眼睛就行了。”
“你也知道，我通过你来观察你的世界，来的久了，就想看看你的世界，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
“你之前不是说，你就是我嘛。”
“是啊，但是看世界的方式不一样嘛。”
“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小凌不禁有些好奇。
“交易后就知道啦。其实就是你和我互换一只眼睛罢了。”
“这样你就能看见我的世界了，我也能看见你的世界了。”
“有什么不好呢？”
“那行吧。”小凌点点头。
自己的世界已经够无趣了，或许，稍稍改变下也不错。
“这就同意了？”声音的来源似乎有些不解。
“咋了，同意了还不行？”
“卧槽，我还以为你要深思熟虑一下下，然后我要用赖以生存的蛊惑技能将你折服。使你同意交易。”
“行了行了，屁话少说，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