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留在这里真的好吗？”
我虽然看上去在自言自语，其实也在询问艾果。
而且，这女生为什么要让我过来，明知道一个男生不怎么合适待在满是女生的舞蹈室里。
事实上。
自从我进门以后，其他女生都在用怪异的目光打量我，似有好奇，似有羞涩，也似有戏谑。
艾果却只是解释道：“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在的话，单善会活跃点。”
我哭笑不得。
这算哪门子的理由。
随后，艾果无视其他女生的想法，直言道：“反正我是社长，我说了算，你自己也想看单善跳舞才过来的不是吗？”
声音不大，可在密封的室内，回音着实有些大。
单善即使站在角落也听得一清二楚。
我无法否认，只好诚实地点点头，道：“是的。”
我下贱，我馋她身子。
艾果想要活跃氛围的目的达到了，不仅仅是单善有些不好意思，就连其他女生也拉长声音，发出“哦~”地一声。
艾果确实是只小狐狸，既狡猾，也聪明。
她也许考虑到今天是第一天训练，也考虑到单善的高冷孤僻的性格，怕她难以融入集体，所以把我拉过来。
搞了半天，我就是个工具人。
由于是第一天训练，我也没看到太过精彩的舞蹈表演，基本上都是分解动作，大家都非常生涩，毫无观赏性而言。
我像一根木头一样，依靠在墙边的把杆上，呆呆地看着，不时吹吹口哨，鼓鼓掌。
我这也算是在帮助单善吧。
尬点全部在我身上，其他表演队成员都忽略了单善这座冰山。
艾果她们练得是爵士舞，其中会有一个俯身甩头发的撩人动作，其他女生都穿了紧身背心，唯独单善穿了宽松的校服。
屈膝俯身的一瞬间。
我又看到了。
单善似乎跳得很投入，甚至有些忘我，即使我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她也完全没有发现，一个劲地扭腰甩头。
这家伙其实没有那么讨厌跳舞。
我突然觉得自己让她加入表演队的决定是正确的。
话说回来。
我闲的无聊，开始暗暗比较众女生的欧派，我发现单善和艾果的欧派是两个极端，一个全场最小，一个全场最大。
艾果应该是我在现实生活中见过最大的，其次应该是田靖怡。
单善也不是说很小，就是非常平…平均。
“噗嗤…”
想到这里，我没忍住，不小心笑出了声音，连忙捂住嘴巴，可为时已晚。
下一秒，我猛然察觉到一丝无比炙热的目光，视线从单善的欧派往上挪动20cm，果然与她对上了眼。
单善迅速用手捂住了衣领口子，俏脸通红，瞪大眼睛看着我。
眼神十分冷漠，仿佛看待垃圾一般。
可是，单善始终都没有当众说这件事，其他女生没发现，她便是烂于肚中，大概是不愿意破坏我的形象。
我们之间总是这样。
不管对方能否察觉，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着对方。
街舞社的训练时间与一节课差不多，四十五分钟左右。
午后，五点四十五分。
排练一结束。
其他女生便是饥肠辘辘地赶去饭堂，舞蹈室仅剩下我、单善和艾果，她们两个坐在地上休息，而我在打扫卫生。
你问我一个外人为什么打扫卫生？
街舞社与其他社团不一样，拥有自己的室内活动场所，社团成员需要轮流值日，每天至少打扫一次卫生。
万一检查不及格，又要扣经费了。
今天是训练第一天，成员们都不太适应，经过一节课的训练，早已身心疲惫。
艾果是社长兼队长，她自告奋勇要负责卫生，让其他人先一步离开，回去好好休息。
单善抓住这个机会对我进行打击报复，她让艾果好好休息，将扫帚和垃圾铲塞到我的手中，她当时面带诡异微笑，眯着眼，道：“林梓深同学站在一旁白白欣赏了这么久，一定不介意做点补偿的，对吧？”
那一刻，我仿佛嗅到了杀气。
我整个人木讷地点头，道：“啊…对的，我来负责清洁。”
我还是赢不了单善。
这座城市依旧残留着夏季的余韵，即使到了十月，夜幕还是来的这么慢，时值六点整，天空仍是一片橙红。
却也能见到月亮的轮廓。
我、单善和艾果一起去饭堂吃饭，一路上倒是收获无数羡慕的目光，甚至有人直言道：“卧槽，那个男生怎么回事？同时和两个那么漂亮的女生吃饭！”
可是。
很快有人认出了我，惊讶道：“哦，那是高二三班林梓深，上学期跟混混打架被捅刀子那个，那没事了。”
人不在江湖，江湖却依旧有我的传说。
哎，怎么这么中二。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艾果倒是觉得非常好玩，她似乎非常乐意去挖掘我的黑历史，不断地说道：“林梓深，你说说看啊，我想听听你以前的事。”
我还挺意外的，高级中学居然还有人不认识我。
高一时期，艾果似乎为了成为街舞社下一任社长而非常努力，压根儿不管其他事情，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
“你听过一句话吗？”我问道。
艾果好奇反问道：“什么话？”
“那些曾经吃过的苦，总有一天会笑着说出来…只不过，对我而言，现在还无法笑着说出那些往事。”我感慨道。
伤口已好，伤疤还在。
那段关于我和她的青春闹剧，实在说不出口。
艾果可受不了我这么深情款款的样子，她发出“切”地一声，便是哼哼道：“算了，爱说不说，还是我的单善最好了。”
说着说着，艾果忽然十分亲昵地挽起单善的手。
单善本来在安静地吃饭，被艾果吓了一跳，她似乎真的很不擅长对付艾果这种外向开朗的女生。
我也看得出来，艾果不仅是个好孩子，也是真心喜欢单善，单纯地想要和单善成为好朋友。
一个抖M，一个抖S，正好一对。
上一句是玩笑话。
认真说，我其实由衷地希望单善能收获一个同性挚友，我不太愿意看到她总是孤零零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