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喂好猫咪后,我突然想起了医生说过让单善回家以后第一时间先吃一副药,连忙倒了杯热水,拿着药走到了房间门口。
敲了好久门,都没有回应。
我有些担心,擅自走进去,见到单善正躺在床上睡觉,明明睡得很沉,却没有任何的杂音。
恬静而美好。
这女人实在太完美了。
以后是我老婆该多好了。
我又想歪了,算了,今晚稍微YY一下吧,至少在今晚。
之前也曾经提及过,这个套间是两房一厅的户型,单善的房间并非主人房,她刻意选择了这个小房间。
至于原因。
我大概能猜到一些。
单善和她的母亲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者肯定是睡主人房,前者大概也不想睹物思人。
别说这小小的房间了,偌大的家中,一点儿年味儿都没有,冷清得让人害怕。
过了一会儿,我将药和水都放在了床边的桌面上,走到窗边,轻轻拉开了一条细缝。
虽然天气很冷,但是空气流通非常重要。
随后,我转身朝着房门走去,经过床边时,衣角突然被什么拉扯住,回眸一看,正好迎上了单善迷迷糊糊的目光。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我说道。
单善依旧没有松开手,她用另外一只手揉揉眼睛,瞥了一眼床边桌面上的药,艰难地躺坐起来,依靠在床边。
她说:“没事…我还是把药吃了再睡吧。”
单善有些笨拙,一抓手将五颜六色的药物塞进嘴里,团咽下去,又猛然喝水,结果呛得不轻,还把一部分的药物吐出来了。
我只好拍拍她的肩膀,也深深明白一个事实——单善的生活自理能力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差,拥有非常多的小毛病。
怕黑、怕苦、怕疼。
既骄傲,又傲娇。
“你一个人生活是不是过得很糟糕啊?“我问道。
单善抬眸看了我一眼,固执道:“不算太好,也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
我长叹一声,从裤袋里掏出了一颗红当当的旺仔牛奶糖,撕开以后,伸到单善嘴边,发出“啊“地一声。
白炽灯下。
不知是不是高烧未彻退却,单善的双颊依旧有些绯红,她乖巧地张开嘴巴,咬下了糖果。
单善一边咀嚼着软糖,一边看着我,眼神有些呆,却莫名可爱,她忽然道:“林梓深,今晚很冷,我们家只有一张被子,就是这里这一张。“
“唔?“
闻言,纯粹是出于神经反射,我发出了一个拟声词,表示疑问。
此时。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角再次被拉扯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单善还没有松手,我又抬眸看着她。
她也就这么看着我。
良久,单善明眸流转,再次道:“我相信你,如果你也信得过自己的话,你今晚也睡在这里吧…“
听到这番话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原地呆住了。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脸上的神色,大概是非常夸张的惊讶,直勾勾地看着单善。
说句心里话,我信得过自己,可谁又能保证野兽永远不会咬人,谁又能忽略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我一个青春期男生,即使面对一般女性,都很难说稳下来,更别说单善这种级别的冰山美少女。
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五分钟后。
我还是躺下来,躺在了单善的床边,没有枕头,却盖着同一张被子。
这虽然只是一张单人床,却是最大的尺寸,因此,我和单善之间大概隔了三十公分,基本上够不着。
忽然间,单善莫名轻笑道:“林梓深,你心跳声好吵…吵得我都睡不着了。”
一听这话,我像是炸毛一样,整个人转过身子,看着单善的侧脸,大声道:“不会吧,这都被你听到了?这么夸张吗?”
“呵呵,骗你而已,笨蛋,你的心跳声要是都能被我听见的话,你早就心脏破裂死掉了。”单善眼巴巴地望着天花板。
我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道:“明明病得这么严重,居然还开玩笑。”
“你…现在后悔了吗?”单善问道。
“后悔什么?”
单善回答道:“还记得我那一晚说过的话吗——做什么都行,后悔了吗?”
这一刻。
无论是单善,还是我自己,情绪都平静下来,那颗躁动不已的心也歇歇了,只把这段对话当做闲聊。
我诚实道:“嗯,其实…在当时拒绝之后的一瞬间,我就后悔了。”
闻言,单善笑得更加得意。
过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后悔了也没用,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我不会在你面前再露出破绽了,绝对不会…”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反驳道:“你今晚露出的破绽已经足够了,我的情商不至于低得那么可怜,当你说过元旦晚会送花那件事时,我大概清楚了…”
“清楚什么!?”
单善有些不甘心,她转过身子,与我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我直接道:“你吃醋了!”
“我没有!”单善执拗道。
然而。
我却无视了单善的愠怒,内心有些窃喜,更多的是对那份距离感的无奈。
无论单善是否对我抱有男女之间的好感,根本问题都无法解决,我与单善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还剩下一年半时间。
各奔东西,分道扬镳。
与此同时,单善也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她不可能不顾一切只与我谈一场短暂而美好的恋爱。
漫长的沉默。
我盯着单善的眼睛,温柔道:“这些都不重要,能够收获来自你的这份懵懂好感,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因为单善的出现,我的青春多了一抹彩色。
我或许应该庆幸,庆幸自己能在这个美好的年华遇到单善,她注定无法成为我的太阳,却是月亮。
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期,一直照亮着我。
不知为何。
视野忽而有些模糊,眼眶发热发酸。
单善见到我哭了,她咬咬唇,还是蹭着身子,一点点地靠近我,我们之间仅剩下数厘米的距离,她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又为我拭去泪水。
“林梓深,明明是你犯规了,为什么是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