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请问可以帮小妹妹我一个忙吗。”
鲜红色长发的少女,露出非常可爱的笑容出现在市集的道路上,她突然跑到一位成年男性面前,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躲在那位男性的身后,因为身高差距悬殊的关系,身材娇小的她最多也就和对方腰间持平。
“什……唔哇,小妹妹?”
“嘘!!”少女成功躲在成年男性身后把他当作遮挡物,开始探头试图观察道路上的状况,眼看另一边立刻传来有人喊她的名字。
“妹妹,反正妳肯定赢不了我的,快点出来束手就擒吧。”
少年面无表情的喊出这句话之后,环顾四周一圈并没有收获,无奈之下的他只好跑向反方向,继续寻找少女的踪迹,此时,鲜红色长发的少女从成年男性身后缓缓走出来。
“原来是在玩游戏啊……。”成年男性挠着自己脑袋,然后弯腰仔细打量少女“小妹妹,市集这个地方每天都有很多马车经过的,以后要玩游戏的话千万不要在这附近玩耍,不然很容易出事故的,知道了吗。”
“小妹妹我知道了,谢谢你大哥哥。”少女的笑容,就好像冬日里面浮现在冰川之上的阳光,让这位成年男性不知不觉的把视线转向另一边,不敢直视。
“啊,嗯,知道就行。”
“话说回来,小妹妹我待会还要帮妈妈去买一些,买一些……弯弯的,名叫澎瓜的东西回家,请问帅气的大哥哥知道这玩意,是在市集的哪个地方有卖的吗。”
“油嘴滑舌的小妹妹,真拿妳没办法。”嘴上如此严肃说明的成年男性,立刻用笑容应对少女并蹲下来抚摸着对方的头“妳妈妈说的应该是粕瓜吧,这种食材来自墨尔特大陆东边的小镇,虽然很好吃但非常不容易保存,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小镇应该不会有人卖,所以不需要特意出来问人了,回家之后直接告诉妈妈「卖完了」就行了。”
少女把手指按在自己樱桃色的嘴唇边“真的吗?”
“猥琐的叔叔可能会骗妳,但帅气的大哥哥绝对不会骗妳。”成年男性站起来插着自己的腰,继续回顾刚才在小摊前目睹的商品“抱歉,大哥哥现在稍微有点事要去忙,所以我就暂时不能再奉陪小妹妹了,回家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哦。”
“我妈妈说,得人三尺敬人一丈,这么好心的大哥哥肯定会好人有好报的,所以小妹妹稍微准备了一点小礼物,虽然是在刚才路边捡到的,或许对于成熟的大哥哥来说,会有相对的收藏意义也不一定。”少女试图从自己衣服口袋里面,翻出一些什么。
成年男性再次把视线放在对方身上“真亏妳能记住这种词汇,大哥哥我就算说不要,妳肯定也会塞过来的,是吗。”
少女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错。”
“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怎么样,这词汇能记住不。”少女总算找到那玩意之后,准备递给成年男性的期间,只见他还没握紧少女那份礼物的霎那,少女就已经缩回双手,小小的礼物也因此掉落在地上“啊……是贝壳吗。”
成年男性弯腰蹲下打算捡起,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了另一把有点熟悉的男性声音“请问,现在哪种物资在西方城市贩卖,可以产生利益最大化。”
“……嗯?”听见这个疑问之后,成年男性继续保持弯腰的状态下,把头转向身后,眼前这位穿着黑色服饰的深红色短发少年,依旧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我记得你,你是刚才在大道上寻找小妹妹的那……。”
很重……。
怎么回事,身体突然感觉非常沉重,耳朵传进来的声音也被迟缓了很多倍,就连周遭走动的路人也有前后摇晃的感觉。
脸颊,好像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抚摸着。视线好不容易移动到正前方,瞳孔冒着蓝光的少女,正用娇小的双手抓着成年男性的脸颊,视线以内的所有灰尘,都悬停在半空中化作星光闪烁。
远处的风景逐渐模糊,倦意疯狂侵蚀双眼,大脑进入完全空白的阶段,少女的声音以及身影开始被磨灭,小小的记忆被少女用手抽取了出来,魔力在极其狭窄的范围内出现抖动,随后,她举起这份包含正确答案的记忆,灌输在自己大脑里。
——市集中央的钟楼敲响着钟声,时间点回到现在,两人依旧躲在雏礼的寝室发呆。
“仅仅是几秒的时间里面,居然也会涌现出这么多的记忆和想法,那个伪装成普通人的商人也有自己的妻儿,他和我一样为了保护家人不惜牺牲一切,而我却在这种情况下认为他是错误的,而我是正确的,这果然,很奇怪吧。”
空荡荡的寝室里面,呆滞许久的韦斯,总算听见雏礼把之前心情不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韦斯立刻给与对方想要的辩解“他是为了满足私欲牺牲一个小镇,而妳不同……。”
“妹妹我现在也打算抛弃这个小镇,带家人去别的地方远离是非,原理上和他又有什么区别,根本没区别好吗。”雏礼双手握紧自己可爱的小礼服皱褶处“明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面肯定会出大事,我依然不愿意告诉给小镇上的其他人,就是存心把她们当作诱饵对待。”
“雏礼,妳把害人的理由说了出来,却没有把救人的理由也一起说出来,单纯用那个商人的一部分记忆去做对比,这样只是让自己变得更加矛盾,不是吗?”
“对,我现在很矛盾,一如既往看上去正确的事情,做起来却是大错特错,理所当然认为是不对的事情,实施完毕的时候却感到没有错。”雏礼突然露出很悲伤的笑容“世界观这个词汇,原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里,如果我没有阅读他人记忆的能力,如果我不知道这么多的话,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出现烦恼。”
“我的记忆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就是有毒的化学品,稍微偷窥那么一点之后,无论她之前身心多么健康,也会被污染成无法融入这个世界的怪物,而现在雏礼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罪名扣在我这里,哪怕减少一点罪恶感也好,使劲的托付给我就行了,况且这样做肯定是最好的结果,没有一个人会因此受伤。”
雏礼抓着韦斯的一边头发,迫使他脸颊靠在自己面前“你为什么会认为,这举动没有一个人会受伤。”
完全没有露出疼痛表情的韦斯,继续呆滞看着雏礼水汪汪的双眼“我不认为这种做法会伤到我哪里,况且,除了这种做法以外我也想不到其他方案,雏礼只要表情上看起来很痛苦,内心肯定就是这个痛苦的一百倍……。”
雏礼把韦斯推开“不要说得自己已经看透妹妹我似的。”
倒在地上的韦斯,继续抬头看着坐在床边的雏礼“……这是事实,因为雏礼到现在为止,没有向我求助过一次,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肯定都不会有这样的一天,既然自己想不到其他减少压力的方法,不如就用我所说的方案。”
“韦斯,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吗。”
“内心想到的对策,和实施出来的做法会存在差异,不试试看的话,哪怕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也不能说没有可能的不是吗。”
雏礼闭上双眼“……我在为自己的做法找理由,借助你的行为去确认自己没有错,即使被你知道我能推测出韦斯的做法,韦斯也会理所当然的去回应我渴望的做法,就好像在看着自己操纵的人偶在玩过家家一样。”
“所以,心情稍微有了一点好转没。”韦斯拍了拍身后的灰尘,从地板上站起来。
雏礼再一次,露出没有笑意的笑容“嗯,我会如你所愿那样,把全部罪名扣在你身上。”
——第二天的清晨,停雨之后的小镇略显潮湿,石砖与坑洼并存的道路里面,积水漂浮着几片树叶的同时倒映着灰色的天空,马匹的呼唤声在远处奏起,车厢的木轮开始滚动在路面上,并把不平整的路面划出雪花色。
“啦啦啦……啦啦啦……。”二姐坐在车厢的最后,一路看着向后推移的景色。
无论是沾满杂草的花坛,还是路边贴满广告的树木,又或者是市集中心那一栋钟楼,这一切都随着马车的前进消失在视线尽头。
“老老老妈,那一袋一是什么?”坐在前坐的老哥,刻意回头看着车厢里面,出现在老妈身旁的玩意,外面不仅用好几层的布袋转载着,里面似乎也在用纸张包裹着“嗅起来好像好像很香,是吃是的吗。”
“棠姆,这玩意不是吃的,所以千万别碰哦,因为我们全部家产都用来买了这么一小袋香辛料了,万一路途中被人打劫的话,你也要学会指着其他不值钱的玩意,千万别让匪徒拿到这个。”老妈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把装满香辛料的袋子握的更紧了。
“直接带钱不是更方便吗,万一那个什么布的城市,不要这玩意的话,岂不是完了。”一直坐在车厢最后的二姐,摇晃着腾空的双脚,时不时把头转向车厢内部“再说,既然我们有搬家的打算,为什么不顺便把家也卖了,就算破房子不值钱,至少卖了之后也能多拿一点钱去吃饭啊。”
老妈用手刀敲响二姐的脑袋“以后妳出门之后,千万别和外人说自己居然是这个家的女儿。”
“好痛!!”二姐立刻抚摸自己被弄伤的部位“不要莫名其妙打女儿我脑袋,这么天才的我万一被妳打成傻子的话,嫁不出去怎么办。”
“我们小镇有这么多空的房屋,突然卖掉的话根本就拿不到什么钱,况且,买房子的人肯定会故意拖时间,到时候诺兰就会赶不上复读的开学时间了。”
“那也不用打我呀。”二姐转身走进车厢,开始仔细打量老妈身旁那一袋香辛料“总感觉这玩意,是在烹饪魔法的时候会放进去,而且嗅起来的气味也觉得很刺激,莫非组织打算用这个,去制作出可以堵着全人类鼻孔的魔法道具,到时候不管谁拿到这魔法道具都能无敌,绝对不会有错,嗯嗯嗯!我果然是个天才,所以,老妈,给我拿一点去研究研究。”
老妈露出非常慈祥的笑容“说吧,想吃手刀多少?”
二姐也露出非常高兴的笑容“一半!!”
老妈和二姐即将大吵大闹的期间,老爸握紧缰绳驾驶马车,小心翼翼的对待着这两只褐色马匹“虽然我的驾驶证还没过期,但我好久都没有试过驾驶这个了……。”
“老老爸爸,香香辛料是什么。”坐在老爸身旁的大哥,双手握紧摊开在大腿上的地图,露出满脸疑惑的表情。
“连棠姆都不知道啊,那老爸就悄悄告诉你吧,香辛料其实是做料理时的魔法道具,一般家庭一辈子都不可能用上一次两次,毕竟价格超级昂贵,所以这玩意基本上就只有在大城市那些餐馆里面,才会出现,而料理好吃的秘诀就是加了这东西。”
“老爸爸试过试?”
“很小的时候你爷爷奶奶带老爸我,去大城市里面的餐馆吃过一次,加了香辛料的料理相当美味,而且还是终生难忘的程度,只不过当时你老爸我,根本吃不了辣的东西,所以料理吃到一半的时候,嘴唇就肿的好像两根柯克亚香肠一样。”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父子两人,在车厢前排传来笑声;母女二人,则是在车厢里面发出打斗声。目前这个小家族,剩余四妹雏礼以及扮演诺兰这角色的韦斯,没有发出任何噪音。
因为大部分座位被行李占据的缘故,身材娇小的雏礼,主动选择坐在韦斯的大腿上。
“真是吵闹的家人,不是吗?”因为家人的吵闹声,打断了雏礼闭目养神的做法,如今她挨靠在韦斯胸前,时不时抬头看着对方“人的大腿如果用物品压着,无论多轻都会引起血液难以循环,从而导致麻痹,韦斯打算让妹妹我保持这样坐多长时间,才觉得合适。”
韦斯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家人身上,她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继续保持压低音量的状态和雏礼对话“因为雏礼似乎很喜欢这个座位,所以,无论多久都可以。”
“唉。”雏礼的叹气声,让韦斯难以理解,随后只见她捏了一下韦斯的大腿“虽然进入魔法学院复读,是一件很痛苦的差事,也是让其他家人离开小镇的诱饵,但最大的原因不是在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上,而是,妹妹我打算再一次强加希望在你身上,好让你能在魔法学院里面,学会一种禁术。”
韦斯稍微集中了一下注意力,周遭自然之力立刻转换为魔力,随着流动涌现在自己指尖,与此同时,无名指上也出现黑色的斑块“恐怕,这个愿望我不一定能实现。”
雏礼用双手握紧韦斯的无名指“没问题的,韦斯的话哪怕强迫自己,也肯定可以做到,况且你自身也必定想要这样做。”
“为什么会这么确定。”
“因为诺兰姐的记忆里面,明确有提及过,这个学院有几位教师,知道如何与不复存在的东西进行沟通,简单来说,就是和幽灵聊天……韦斯,你现在大脑里面认为的,最想去沟通的那位不复存在的东西,究竟指的是什么?要妹妹我说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