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不如意。
相比起将这说成用于抱怨的感慨，我更愿意将这当做习以为常的真理。
倒不如说，在我看来，这句话该这么说：事事不尽意。
毕竟这不仅适用于人类。
越是生涯短暂，就越想得到更多。
但也避免不了有着生涯比人类漫长，却同样生出如此念头的种族。
神明便是典型。
所以我能理解小妮子究竟怀着怎样的念头，做出了令人咋舌的决定。
但同时我仍旧固执地想要找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所以我根本也没资格去指责先前的念头。
这同样只是带着冠冕的自私。
“初代？……”
小姑娘的音调让我回神。
“抱歉，走神了。”
“……没事。只不过，你是和孙女闹别扭了吗？已经三天没见你们说话了诶。”
“闹别扭吗？……要真只是这样就好了。”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所谓的情侣吵架或是闹别扭的级别了。甚至比分手更为让人不知所措。
其中最为令我诧异的，是我居然如同默认了这个事实一般，什么都没做。
直到今天，才突然让小姑娘带着我出门。
也仅有我们俩。
目的地，是那里。
究根结底，我还是想做些什么的。
只是我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改变这个状况。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能说给我听听吗？也许能帮到你呢？”
这倒的确是不错的主意。
只是，这关系到小妮子与魔王一方洽谈的计划，贸然说出来，或许只会发生意外。
“倒没问题，但必须到那里。”
“诶？……诶？~~我是不是无意间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啊？”
“嘴上这么说，倒也没见你停下啊。该说女人在八卦面前完全就是智商为负？”
“我知道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但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可是很恶劣的行为。真是的，初代，你有时候真的很粗神经诶。”
“明明说的是实话？”
“就是因为说出来的是实话，所以才说你粗神经啊，有时候实话是要憋在肚子里的。”
小姑娘一边说一边走。
相比起前一次，清理魔物的效率不仅更为快速，也十分利落。
“看来莉雅教的不错啊。”
我转移话题的同时，也因为提起她的名字而有些气闷。
“嗯。”
小姑娘先是撇撇嘴，用不情愿的语气继续说道。
“毕竟是超超超级魔法使嘛，随便说随便做都让我学到很多。只不过……”
“孙女都和魔王谈成合作了，你还纠结这么多做什么？”
我知道她的顾虑。
然而在我烦心的事态面前，简直不足为道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无法释怀啊。”
小姑娘的语调明显抬高。
“明明就是敌对阵营诶，孙女却突然带着可妮小姐出现在我面前，不仅让我跟着学习魔法，对方也尽心尽职地教授……”
说到这里，她带着苦恼的表情顿了一会。
“要不是……要不是我看你没做出太过激的表示，都以为她在出卖自己了。”
“你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啊？”
我有些哭笑不得。
该说是小姑娘的脑洞太大了，还是这个时代太过开放了？
“嘛……我在跟随梅努克老师学习的时候，经常外出，对于她并不是太过了解。虽说也曾听过她的事迹，但你也知道的，在忙碌的过程中听到太过遥远，甚至能称作虚幻的事实，也就不知何时抛在脑后了对吧？”
“这倒是。”
与己身虽然有着一定关系，但关联性不大的情况下，无论人族还是其它种族，总会将一些所谓的伟大功绩左耳进右耳出。
“毕竟我当时也浑浑噩噩的，原本还想着，啊~要是当不成勇者的话，至少也要和老师多学些知识，以后才能达成原本的梦想。说实话，半途听到这件功绩的时候，我第一件事才不是欣喜雀跃地将孙女铭记在心，反而是沮丧的想着自己以后究竟该怎么办，从而在火堆旁发了整晚的呆。”
“你原本的梦想是什么？”
对于她对小妮子会是什么看法，我其实并不在意。毕竟小妮子当时带着我回村后，虽然的确被冠上了达成任务这个所谓的荣冠。
但被指责与议论的时候却更多。
“相成为一名独当一面的冒险家，凭借努力，唔，虽然魔族的地盘该很苦难，但的确想全都走一遍看看。”
“徒步？！”
我不免感到惊讶与震惊。
这个小姑娘，看上去乖巧，心很野啊……
“倒不至于徒步啦，这个时代交通如此便利，干嘛要吃力不讨好啊？彰显自己怀旧吗？”
颇有些好笑的语气，让我尴尬之余，也有些来气。
“哼！明明是自己没说清楚。”
“诶~故意找茬同样是让女孩讨厌的行为哦。”
不满地反驳着在我脸上捏了一下。
“再说了……”
突然有些脸红。
“就算有这个想法，原本也无法达成的。关于这点，还得谢谢你呢……”
温柔地揉了下我的脑袋。
？？
“搞什么？”
“哎呀！就是……那个啦！”
我顺着她示意的眼神看去，立刻反应过来。
“那还不对我好一点？！”
虽说每个月都会不方便，但会痛得话，自然会耽误行程了。
小姑娘立刻羞怒地拉扯起来。
“不要得意忘形啦！害人家说出这么羞的话，还趾高气昂地说什么呢？！这粗神经从刚才就一直在提醒，居然还不悔改吗？！”
“行啦行啦！别扯了。快走。”
“到底是谁一直在捣乱？”
小姑娘气鼓鼓地朝着旁边扔出一个连环火球。
连串的动静过后，我不免讪笑起来。
“还真是棕熊啊？”
“上次不都说了，根本不奇怪啦。”
“但至少这次能单独解决了。”
“不需要你夸奖！”
“哟呵！你还是看不起我是吧？！”
“不想这样，今天就好好展示下你的英姿吧！视情况而言，我或许真的高看你这么一点点？”
说着用两指掐住了一公分的空气。
“……你真有些得意了哦。”
“哼哼~”
见到她得意地扬起嘴角，我不免好气又好笑。
看来随着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变得越来越不客气了呢。
也好，今天本来就想这么做。
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宝刀未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