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警告,如若再次参与历史进程,系统抹杀宿主一切存在痕迹。”
冰冷不带有一丝感情的电子音响起。
“你特么不让老子改变你带老子来这干嘛!”
捂着左臂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怒吼着。
“系统选择你是被逼无奈罢了,别真的以为你作为一个人类可以对高等存在指手画脚。”
“好,我特么拿你没办法,与其当一个看客,我特么不如带你毁灭在这里。”
摸出藏在腰间的尖刀,狠狠向着胸口刺下。
血液顺着刀刃滴落,月色下是那般妖异。
“……疯子。”
冰冷的声音终于有一丝起伏,光团从他额头飞出,还未来得及脱离,便突然被神秘的存在泯灭。
神秘存在的气息感知着下方的少年。
……
传说,人死亡前,视野会逐渐化为血红,在血红之中,将要死去的人会浏览前世的一切。
……
“嗯……”
睁开眼,惨白的眼眸中浮现着黑白的世界。
“……”
呆滞的看着四周,空洞的双眼引人堕入深渊。
“我不是……死了吗?”
“人类,我救了你。”
“谁?”
看着四周,黑白的世界变换着,他突兀的出现在一个王座之下。
“这里是?”
看着围绕王座的十三根柱子。
“你在看什么?”
清冷的女声从他身后响起。
“神……神化娜?”
震惊的睁大双眼,嘴角忍不住的颤动着。
“神化娜?那是什么,我是终焉律者。”
皱了皱眉头,她不会救了个傻子吧。
“……不应该啊……这也没到灭世的时间吧……”
“你好像很明白一切?”
白皙的手指伸向他的脸庞,慢慢下移,捏住他的脖子。
“放……放开……”
被巨大力量掐住脖子,他只觉得有些头昏,沙哑的声音从喉咙挤出。
“哼。”
松开手,他失去一切力量,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
“呼……你究竟……咳咳……怎么样?”
喘息着看着她。
“我要你成为我的眷属。”
“眷属?”
他知道律者的眷属都是崩坏兽。
还未曾等他细细思考,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所有意识。
他再次醒来是因为疼痛,仿佛全身骨头被碾碎重铸着。
“啊……”
他想哀嚎,祈求这样能够减少伤痛,可是只能发出细微的声音,因为真的是太疼了。
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一个光团之中。
他发现,自己的视野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下意识垂眼看去,却是看到地上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趴在地上。
“你醒了?”
清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终焉律者把玩着一张照片。
他恨恨的看着她。
“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欢。”
啪……
轻轻打响一个响指。
十三根连接着光团的柱子加大能量的流出。
“啊!”
他痛苦的叫出声。
“作为眷属,你就该老老实实服从我,这次就当是给你一个教训。”
毕竟是自己亲手做出的作品,哪怕有些不悦也不想毁了这还算有趣的玩具。
光团与柱子直接的链接断开
光团消散,他掉在地上趴下 发出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
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昔日还算白皙的手变为了兽爪,就仿佛是……龙。
“你做了什么!”
想要抬起头看向她,却被巨大的力量压着动弹不得。
“呵呵~我只是让你变成了崩坏兽罢了。”
“你说……什么……”
挣扎着,身躯巨大的力量甚至掀开了终焉律者的压制,亦或许她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宠物“调皮”的举动。
发泄了许久,却发现根本没有作用,他只能盘下身躯,愣愣的盯着人类时期的身体。
“为什么……救我?”
“成为我的眷属。”
“这种话谁会相信!而且那个系统呢。”
“呵~不信便不信吧,你说的那个蝼蚁?不过是区区三等生命存在,随手即可抹去。”
“……”
“这样看你真麻烦。”
纤细的手指点在他的龙头中间,强大的崩坏能包裹他,不断缩小。
渐渐的被崩坏能包裹的身躯变成人类的模样。
与地上躺着的尸体相差无几,只不过一个长发,一个短发罢了。
“这……”
终焉律者捻起他肩上的一缕发丝。
“真不错,我的作品。”
虽说只是长发与短发的差距,但是气质却是质的升华。
咔嚓……
“嗯?什么声音。”
看着终焉律者。
“无妨,仅仅是那个家伙被杀了而已。”
“那家伙?”
终焉律者指向柱子。
十三根圆柱有六根已经熄灭,刚刚的咔嚓声则是来自第七根柱子。
“奇怪……”
“那是被人类称做炎之律者的存在。”
“炎之律者……Himeko?”
“哦?你居然知道?”
“……”
“罢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不过你现在的力量最多就是帝王级崩坏兽的实力……距离审判级崩坏兽还有一段差距。”
扭过身,回到王座之上。
“现在你可以去现实世界玩了毕竟当我降临你会直接成为最为强大的审判级崩坏兽,不过我要你记住,你可以选择在这段时间成为过客,亦或者身为玩家加入游戏,当世界的终末到来,你会和我一起毁灭这个文明,我知道你还有作为人的善,我会把你带入崩坏的恶。”
闭上金色的眼眸,将他和他作为人类的尸体一同丢了出去。
寂静的大殿中,十三根柱子环绕着她们的女王。
终焉律者又再次睁开眼,伸手一挥,一男两女突兀的降临这个世界,他们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就被光团锁在其中,她走下王座,看着这三张让人从心底感到恶心的嘴脸。
随意丢入借助死之律者力量构筑的空间,放入了些许崩坏兽。
“就是你们欺负我的眷属吧,那么余生的痛苦来偿还你们的恶行吧。”
……
“啊!”
从空中掉落,回忆起身躯记忆的变化能力,嘭—巨大的龙形崩坏兽飞舞在空中。
重新站立在大地之上。
嘭—又化为人形。
他的尸体被他抱在怀中。
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尸体,良久叹气一声。
抱着他向着高山走去。
……
逐火之蛾
“怎么回事?”
打开沉重的门。
“报告上校,废墟发现不明剧烈的崩坏能产生,不过仅仅是三十秒就消失了。”
“嗯……警报关了,我会让人去看看的。”
……
一身黑袍的他看着面前的小土坡。
“或许……这里也会因为岩之律者的诞生沉入马里亚纳海沟吧……”
一块石碑浮现在自己手中。
他的手指准备雕刻……却是愣住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雕刻了,用以前的名字?他非常抗拒……不写,又显得他十分不尊重以前自己的身躯。
他以前叫做高泽,不过他很厌恶这个名字。
(死前一切经历)
他知道在以前那些人眼中,他的存在是错误的,他生下来不到三个月,父母离婚,谁都不愿意带着他这个拖油瓶,由那年迈的奶奶带着,小时候渴望的仅仅是父母的怀抱,小小的他每次生日总是被奶奶搂在怀中,他漆黑的眼眸看着那小小的蛋糕,总是会问:
“奶奶,为什么只有你给我过生日啊?”
“小泽啊……为什么这么问?”
“我听别的小孩说……过生日应该是一家人都在一起……”
“……”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爸爸妈妈从来……从来不给我过生日……”
有些哽咽,小小的他十分委屈。
“小泽乖……不哭不哭,奶奶给你过就好了……”
轻轻拍着他的背
“嗯……”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孩一天天长大,老人一天天老去。
漆黑的夜里,老人走了,很安详,可是她紧紧攥着的手好像还是不放心她的孙儿。
葬礼结束以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老屋前等着他。
冷冷的看着他。
“你就是高泽?嘁……居然活的这么大了。”
“你是谁?”
“我是你爹,和你妈那个贱人长的真是一模一样。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去城里住,我在楼下租了一间房子,你不许上我屋子,钱我会给你。”
“……”
说实话,他当时觉得这个男人很恶心……不只是他,从小在他眼中,除了奶奶,任何人都是恶心而又肮脏的,即便是他自己。
男人强硬的拉着他去到了城里。
他把他扔进楼下那小小的房子里。
“明天你就滚去上学。”
书本,文具被他从手提包中扔给他。
碰……砸在他的脑袋上,血液顺着额头流下。
男人没有看他一眼,扭头就走。
时间依旧在过去,他有时候认为男人其实是个好父亲,毕竟吃穿用度都没有亏待自己。
感官的改变其实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令人作呕的女人。
说真的,高泽从来没有如此恶心与憎恨一个人,哪怕现在回想起来,都会有一种憎恶感。
那天仅仅是学着做了一份菜希望能送给他的父亲品尝,毕竟是父亲节。
来到屋前,准备敲响房门。
“你干嘛还养着下面那个贱种啊?”
“我能怎么办嘛,毕竟是我妈死之前打电话要我养着。”
“可是你养着那个贱种,硌儿怎么办,你难道还想把留给硌儿的公司分他一半?我跟你说我不许啊。”
“唉,怎么会呢,他就是一贱种我干嘛把给宝贝女儿的公司分他,十八岁以后让他滚不就好了。”
“你说的哦。”
“哎呀当然了,快吃饭吧。”
站在门口的高泽愣住了,看着手中的菜肴,胸口有些酸酸的。
眼泪不由自主的滴落。
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他走了下去。
站在空旷的大街上,夜幕已经降临,他只觉得心寒。
他仿佛一个孤魂野鬼游荡在人世,一切是那么近又是那么远。
对于这个游戏也仅仅是那天晚上才接触到的。
他坐在河边,翻看着手机的一切,他觉得其实在网络上哪怕是陌生人都比存在的亲人好吧。
推送的消息只有一则,为世界上的一切美好而战,崩坏三开始内测。
“崩坏三?”
空洞的双眼倒映着字体。
鬼使神差的下载了起来。
……
大约是三年吧,他再也没有去过楼上,他不想看到他们那恶心的嘴脸,这一点点小地方成为了他的天地。
他早在两年前就并不为吃喝发愁了。
“今天……十八岁的生日了吧……那么也该去了啊……”
切出游戏界面。
“抱歉了各位观众,今天得先下播了。对了 今天最好看看新闻的直播哦~”
温润的嗓音轻轻道着歉。
没有理会弹幕中的一堆嘤嘤嘤。
轻轻拉开门走向天台。
坐在护栏上,荡着双脚。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嗡嗡嗡……
手中的手机震动着。
“喂?”
“贱种你把你妹妹带到哪去了!”
大嗓门的声音让他不禁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你猜啊?”
调皮的语气调侃着他。
“……你在哪?”
他听得出来,男人强压着怒气。
“嗯~不知道哦~”
“你!”
“哈哈哈。”
他眼泪都笑出来了,看着旁边被绑着嘴吊起的女孩。
“你想干什么,贱种!”
“哎呀~我的父亲啊,好歹我也是你儿子,贱种贱种的叫我也不会开心啊,听话,叫我高泽,不然你的女儿我不确保会不会现在就死去。”
“贱……高泽,你想干什么。”
没有说话,不过那边有个女人的声音。
“高泽,你把你妹妹放了好不好?”
“……”
笑了笑,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
“高硌啊,你妈在电话里说话呢,想不想听听看?”
撕开一点点胶布,将电话放在她耳边。
“妈快救……唔唔!”
“诶,可不能说太多呢。”
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听到你女儿的声音了?那死三八把手机给高进。”
“你!”
“高泽你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是啊,我究竟想干什么呢。”
眼神迷离的看着晚霞。
“报复你?或许吧……”
“报复我?”
“嗯哼~”
看了看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哦~你最好来大厦的天台,嗯……不然我不确定你会不会看到一场盛世烟火。”
嘟嘟嘟——
将电话揣入口袋。
看着那惊恐看着自己的女孩。
“高硌啊,高硌。你说,同样都是他的种,为什么你就是天之骄女,而我就要一步步往上不停不停不停的爬呢?”
看着那双如同星空般美丽的眼眸。
“呵~别哭了,我不会杀你脏了我的手。我想要的,不过就是结束而已。”
掏出一个瓶子,扭开瓶盖想把药倒出来,结果却空空如也。
“算了,疼痛也是清晰感受存活于世的方式之一啊。”
看着夜空。
哒哒哒——
“来了吗?”
嘭——门被踢开。
“欢迎欢迎~尊敬的父亲大人~”
扭头看着那一群警察拥在中心的男人。
“孽种,把你妹妹放了!”
“吼?现在不叫贱种了?改叫孽种了?哦?那是记者吗?”
“哼。”
“哎呀呀,原来如此,为了你那虚与委蛇的名声吗?”
……网络
“哇这个人声音好像主播过客的声音啊。”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
“对对对那熟悉的调侃声绝对是过客啊!”
“过客是谁?”
“对啊,过客是谁?”
……现实
网络依旧在讨论着,不过高泽却是没有理会。
“那么~”
拉下袖子。
“警察先生们可不可以先回避呢?”
没有理会他,手中的手枪依旧指着他。
“真遗憾呐。”
按下手腕上绑着的手表。
碰——
剧烈的爆炸从旁边楼顶传来。
“那么现在可以从那边的楼顶下去吗?”
从怀中掏出漆黑的金属手枪。
警察看着他,并不相信那是真枪。
“不信吗?”
举向天空。
嘭——
“现在信了吗?”
将冒着烟的枪口指着高硌的脑门。
“队长怎么办真枪。”
“先撤下去,等防爆队。”
“高先生,高夫人先下去吧。”
“我好像没有叫他们走吧。”
看着警察依旧是笑眯眯的。
“怎么办队长……”
“撤……”
看着记者依旧还站在那拍摄。
“你不怕?”
“这……是我的工作。”
“那你就拍吧……”
不再理会他,看着高进他们。
“那么,你们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把你妹妹放了可能我会求法官把你判个终身监禁而不是死刑。”
“呵呵~你觉得我会在意这种事吗?高先生。”
“……”
“哦~对了,接下来我问你的话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然她可能真的没命哦。”
“你问吧。”
“我很好奇,你,不,你们两个,不想养我。为什么生下我?”
淡淡的说着。
“欺辱,压迫,辱骂,感受不到一丝温暖,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告诉我?”
声音还是那样温润,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的事实。
高进有些纠结。
“说啊!”
“和你你妈一样是个贱人……”
恶狠狠的看着他。
“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欢。”
举着枪指着他。
嘭——
子弹镶嵌在地面,溅起几块碎石。
碎石打在他脸上。
“我要打掉你,你奶奶不同意。”
“第二个问题,不想养我干嘛带我到你住的这里?”
“……我看你可怜。”
“说真话。”
“……高泽,给我一点面子。”
嘭——
子弹穿过他的大腿。
“啊!”
捂着腿单膝跪地。
“你觉得你配让我给你面子?”
“……她,她想要确保你不能翻身。”
指着身旁的女人。
“最后一个问题,你……究竟有没有在心底接纳过我?”
“……没有。”
“呵……呵哈哈,咳咳……”
弯下腰捂着嘴,血液从嘴角渗透手指的缝隙滴落。
“果然吗?”
血丝布满双眼。
“带着她滚。”
解下高硌身上的绳子,把她扔过去。
扭头看着已经升起明月的夜空。
“一切都该结束了啊……”
张开冰冷的双手,任由身体向着下方倒下。
“真可惜啊……好想再看看崩坏三的……结局啊……”
慢慢闭上双眼,任由失重感包裹着他。
……
“唉……”
思来索取还是决定刻上杨氏之孙高泽墓几个字。
“现在的我……就叫青云吧……”
看了眼天空,苦涩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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