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木,今年十五岁,在读高一。
一直以来,我的人生都是在百无聊赖与黑暗中度过的,然而就在现在,我糟糕的人生似乎出现了转机,而且是猝不及防的大转变,好比走上月台突然掉下铁轨然后又被迎面而来的动车碾压过去一样,让我措手不及。你可能很难想象仅仅隔着一个院子的两个人仿佛从来没见过面似的交谈着,更难想象这个人就是我的姐姐。
名为银子的模范高中生,同时还是超级美少女 。
之前我对银子一直知之甚少,只知道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全级第一,现在在市里最有名的女子高中上高三,在这之前一直担任学生会主席,是名副其实的优等生。
而我对她只有个模糊的印象,因为我对对面那栋别墅一直存有难以名状的排斥感 所以我几乎没去过院子那头,当然,银子姐姐也没有找过我。不过,她对我到底是什么态度,就不得而知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一直以来,绝对有在暗中观察我。
我也不知道关注我这样的人有什么价值。
光是私生子的标签都足以让我受尽白眼了,更何况在他们这样的上层阶级看来,佣人比起妓女,也高级不到哪里去。
所以佣人的孩子,自然是低微卑贱不已。
抛开这些不谈,我也是一个讨人厌的怪孩子。
我的性格 完全可以用孤僻来形容,几乎没有朋友——把几乎两个字去掉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我最让人不喜欢的一点就是不爱和别人说话,就算别人问我也是敷衍了事,甚至直接用“哦,嗯”回答。导致我又多了一个“白痴”的标签。
不过这都无关紧要,我认为我的回答并没有人会听,也没有人会有认真听我说话,所以与其费尽心机讨好他人,最后却还是白费功夫,不如干脆乖乖闭嘴,缄口不言。有道“沉默是金”。
森下家这样的豪门出了我这么个傻子,他们可能都觉得好丢人吧。
尤其和这个优秀的姐姐比起来。
所以。
“现在我就是你的代理监护人了”
银子姐姐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嗯。”
“什么嘛,这么敷衍。”
“嗯嗯,好的。”
“那么,钱也交给我保管了。”
这不会才是她的真实目的吧。
不过银子姐姐怎么看都是森下家的继承人了,应该也不缺这些钱,怎么看她都是找借口想要接管我。
这可能并不是父亲的意思,我不认为父亲会让她做这些事。那么,极有可能是她自己故意这么安排。可是,她,银子姐姐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是你的姐姐呀。”
她这样说。
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姐姐。
不,这完全没有说服力嘛。
所说如此,但我也没有反对。我内心里可能期盼着她这样做。换言之,或许我早就希望能和这个姐姐好好相处了。
“呐,我说,”
姐姐眯了眯眼。
我感觉空气有点凝固。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原来会说话啊?”
“哈?”
“就是说啊,我看你以前遇到我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喂,这怎么可能...”
“真是的,你每次见到我,什么都不说,招呼都不打。”
她撅起了嘴。不知道为什么,我破天荒的想要安慰她。
“不是,我...”
这就难解释了。我这么和你打招呼嘛。我们又不熟,而且关系又这么...怎么说呢。
何况我们也没见过几次。
“反正现在,你跑不了了。”
她说话让我莫名其妙。
跑,跑什么?这个时候她突然拿出两张纸。是A4大小的复印件,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上面印着一些打印的文字。
这是什么东西?
“你看。”她拿起了一张纸,放在我眼前。我的注意力却在她的手上。她的手指青葱细长,异常白皙,仿佛在上面涂了一层面粉,但又十分自然。
“你在看什么呢,好好看下这张纸上写的东西。”她用手指敲了敲我的头。
“啊呀。”
我拿过这张纸,只见上面这样写着。
誓约书
现住所xx市xx区xx街森下家宅院
花中在读高三生森下欧外之女森下银子
xx年12月24日生
现住所xx市xx区xx街森下家宅院
吉原中学在读高一生森下欧外之子森下木
xx年10月12日生
鉴于森下银子小姐与森下木先生有着不可分割的姐弟亲属关系,自xx年6月4日起,两人同意以下条约:
(1)由森下银子担任森下木的监护人,照看好森下木的生活起居,并且拥有作为监护人的一切权力及义务。
(2)森下木的一些财务均由森下银子保管,而森下银子有义务保证森下木的衣食住行,这些系第一条内容,再次摘出以作强调。
(3)森下木须听从森下银子的一切合理安排,若有违反,将任凭森下银子处置。
(4)森下木没有森下银子的允许不许私自外出,每天必须在六点前回家。本条系第三条内容一部分,在此单独拿出以作强调。
(5)森下银子与森下木须以姐弟的身份和谐相处,见面要打招呼,吃饭要在同一桌,每天早晚须问候,不得遗忘。
(6)一切解释权归森下银子所有。
特立此约
xx年6月4日
姐姐 森下银子 印
弟弟 森下木 印
(注:这么多字是用毛笔写在纸质精良的
A4纸上的,字写的特别细小,一个省略字也没有,密密麻麻挤在一起,足足余下了四分之一的空白。按理说完全没有必要写的那么挤,大概是银子姐姐平时就习惯这么写字吧。当然,现在的年轻人不习惯写毛笔字,银子姐姐能写出这么一手优美练达的毛笔字已十分难得。只有最下角两人的署名是用钢笔字写下,姐姐的钢笔字确实娟秀光丽,笔走龙蛇,一看就功底深厚,姐姐自己手里也有一张与我手里相同的纸,两张纸都是姐姐写了以后复印下来的,底稿在她自己那里,看起来还是花了不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