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一个偏僻的货运码头，不同于其他港口时时刻刻都有货轮进港出港装货卸货，这个港口冷清的很，口岸根本没几艘船停泊，偶有船只进出也只是些小货轮。
一艘小型货船停靠在岸边，船上为数不多的集装箱正有序地被装上货车。
“找个隐秘的地方，把里面的人放出来，不要被人发现。”老外船长操着一口生疏的中文对货车司机说到。
“我知到了，你放心。”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货车司机爽快地回答道。
说罢，货车启动，缓缓驶离港口。没有像其他货车那样上高速，司机驾驶着货车由国道转到省道，最终来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道路，靠边停了下来。
“喂，可以出来了。”
集装箱的门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强光让里面的年轻人短暂失去了视野。
黑色的短发，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匀称身材，谁能想到偷渡者会是标准的华人模样。此人正是夏至，换下那身灰色的防护服和防毒面具，他的样貌和以前并无二致。
用手遮挡阳光，眼睛慢慢习惯了外面的亮度，夏至从杂乱的货物中间站立起来。
“这里是哪？”跳下货车，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夏至问到。
“这里是Xx镇，xx路。”
“xx镇？这里属于哪个市？”
“x市啊。你不认路也没关系，前面有个公交车站，你去那问路吧，我要先走了。”
帮人偷渡可是犯法的，虽然这个路段并没有监控，但在这停留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司机也是个老手了，深知这里面的情况，便丢下夏至，驾驶货车独自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货车，夏至翻开身后的背包，这是他自己的背包，是他四个多月前在宿舍里收拾出来的背包。里面的东西一切如旧，不多不少，是他的衣物、钱包、手机和一些其他东西。
取出一顶鸭舌帽，戴上，夏至翻出了自己的钱包和手机。
“应该够回家用了吧。”手机待机了四个多月，早就没电关机了，夏至数着钱包里为数不多的几张红色钞票，考虑着回家的花销是否足够。
看向百米开外的破旧公交站，夏至压低帽沿，往前迈开步伐。
……
“小韵，去买瓶酱油回来，家里没酱油了。”
“哦，好。”
合上笔记本电脑，夏韵拿上自己的小包去买酱油。
她家住的是公寓楼，是在9楼的一个套间。搭乘电梯，来到一楼，夏韵往附近的便利店走去。
楼下的公共花园里，夏至久久仰望着自家的阳台，等待着家人身影的出现。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去，不知道自己染血的双手还是否有资格拥抱亲人。
也许，就这样等着，远远看一眼就足够了吧。
“哥？”
一声惊呼让夏至的视线拉了回来，循着声音方向看去，夏韵正急匆匆向他奔跑过来。
夏至还想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手臂已经被跑过来的夏韵抓住了。
“哥，真的是你！你这几个月都去哪了？”远处还因为鸭舌帽而看不清楚，靠近之后，夏韵已经能确定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哥哥夏至了。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