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帝都(翼纳特尔)郊外】
凌薇盯着眼前大汗淋漓的南宫,在转向那纹丝不动的石壁。唉,还是不行吗?
“队长,我看还是休息一会儿算了。”
远处之穿着灰色背心的南宫听见那个令他心动的声音后也停了下来。汗水已经将他的背心渗透,额头上也满是汗水。
“给。”凌薇给南宫递上一叠纸巾。
“凌薇......”
“别那样看着我,你今天必须把这个石壁凿开。”南宫听后有些欲哭无泪,抬头面对那被青蔓爬满的石壁。说来也奇怪,这道石壁很诡异,每次冲击的时候就感到力量被弹了回来,而且表面过于光滑。
“凌薇,你不觉得这石壁有古怪吗?”
“呃,确实不像是一般的石壁,所以我才让你来看看,谁让你是土属性的呢?”
“话说你为什么要砸开这扇石壁?”南宫抬头望着顶头的烈日,这几天的天气可不像往年啊。
“因为...千儿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异常的能量,所以我想打开看看。”凌薇的声音中含着些许不情愿,因为她觉得这个地方可以当做提升六力的有效地点,本来她是只想和北冥一起来的。
“是这样。”南宫瞧出了凌薇微妙的变化,但未说出来。继而,他又看向石壁。
“我看这不是天然形成的,应该有什么机关。”
“可能吧,那事不宜迟,我们快找找看。”凌薇兴奋地跳到石壁周围搜索,而南宫眼中的她就如一个活泼的小猫,惹人喜爱。
“愣着干嘛?快过来找啊!”
“噢......”
(五日后)
(车底异空间)
明箫在房间里盘腿运气,蓝色的幽光似蝌蚪般,缓缓围绕在他的周围。
“气回灵运,束!”明箫掌心一合,蓝光像闪光灯一样射向四周,将房间吞噬。半分钟后,房间内又一次恢复平静。
他起身来伸展一下自己的筋骨。想到这一个多月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这两天体力与灵力恢复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停滞近一个月的修炼进程也开始重新增长,可能会突破那个关口。自从遇见她后,好像自己也变得......,温柔的笑不禁意占据了自己的嘴角。
明箫离开房间来到马车中,但车内除了沉睡的北冥就空无一人。
“诺儿?”
“我在上面。”寻着诺儿的声音,明箫来到了车头。只见诺儿咖啡色的发丝被迎面而来的风吹拂而起,那双美丽的大眼,还有那精致的面孔与纯洁的肌肤产生出一种令人迷幻的美,空灵但又可爱。
“明箫,你怎么老是爱发呆啊?”
“你......好漂亮。”诺儿听见这句直露话,脸变得有些红。回想到自己和他相处不过几天,但却和自己有许多共同的话题。而且这人有时就像一个小孩,不时捉弄自己或者开些玩笑。不过又很尊重她,对自己不想说的事闭口不谈。现在和他,仿佛如已相处许久的朋友般熟悉。
“诺儿,你的脸怎么红了?难道我说的太夸张了吗?”
“没有啊。等等,你的‘夸张’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别、别瞪我,开玩笑的还不行吗?再说你本来就漂亮。”明箫作出一脸求饶的姿态,惹得诺儿扑哧一笑。
“看你的外表挺成熟的,结果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叫赤子之心!”明箫灿烂地笑着,像雕塑般帅气的五官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与众非凡并且温暖。然而这种笑容,已经在明箫的脸上消失了三年。
“看来你的气色好多了。”
“嗯,这两天恢复地极快。”明箫顺势做到诺儿身旁。
“对了,你的同伴呢?”
明箫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知道是什么毒了,但必须用‘奇月仙絮’才能解毒,或者是靠灵力将他体内的毒素强行逼出,但我的灵力与他的灵力有极强的排斥。”
“别灰心,我相信你的朋友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谢。”
“你,跟他是不是认识很久了?我见你对他十分在乎。”
明箫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眼光转向茫茫的天际,那一抹隐藏在深处的冷意从眼角流露出。
“对不起,看来我说到了不好的好题。”诺儿低头道歉,暗自责怪自己的莽撞。
“没有什么......”明箫看着低头的诺儿并呼吸着迎面扑来的曦风,不知为何,他现在再也不想将那种痛苦掩埋,不光是因为长埋于心中太累。而且,心里面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劝导他,使他相信眼前的人可以倾听他的诉说。一个人承受这些,实在太过孤独。
“那,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当一个倾听者。”诺儿似乎读懂了明箫的想法。
“他啊,其实说来,我或许该喊他‘哥’,只是没有血缘关系。”明箫的声音有些无奈。
“那么,你们认识肯定很久了而且关系很好吧。”诺儿这才明白那人对明箫的重要性。
“嗯,但他忘记了。”他轻声道。
“......!”诺儿吃惊地盯向明箫。
“对于他,我不想多说什么,请你也别向他透露什么......其实我还有一个算是有血缘的哥哥和姐姐,大哥和我的关系很好,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我们只见的手足之情却比任何一对兄弟还要深厚。”明箫说道这里有些得意,“我曾一直都以大哥为榜样,他当初选择选择成为一名魔剑士,我也不假思索地追随他的脚步。他,是当时整个家族的荣耀,也是被别人称为‘天才’,一个前途光明的人。我真的很羡慕他,也想变得和他一样出色,不过老天并不眷顾我,无论自己怎么努力,自己的各项指标均属于一般水平。当时自己在家里完全是一个透明人。没什么人在乎我,除了极少数的人,比如大哥。他每天都用心教导我,可自己还是不争气......诺儿,我当初连魔剑士最基本的运剑都很难掌握,你可以想象当时的我有多么没用。”
“......”诺儿只是默默倾听这明箫的回忆,她感到他在将一个压抑许久的痛苦释放出来。注视着明箫脸上的光泽越发黯淡,她可以体会到当时的他有多么痛苦,还有此刻明箫对她的信任。
“可好景不长。”明箫的手不禁紧握,碧蓝的双眼变得阴郁而且带有一丝恨意。
“发生了什么?”诺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一日,他出去执行任务,那天因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也担心地悄悄跟去。当初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大哥他突然遭到数百人的埋伏。即使他技艺高超,但依旧很吃力。而我却被那杀戮的场景吓呆了。看着一个个人死在大哥的剑下,但他身上的负伤也越来越重。接着,有一个人从后面将我袭晕,待我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大哥......”明箫的声音有些哽咽。
“......”
“我拼尽全力爬到大哥面前,用自己在闲暇时间学过的治疗术拼命地医治大哥的伤,但我的能力根本不够。那时我整个人已经绝望,觉得有什么将自己压得无法喘气。不知何时,连眼前的东西都看的十分模糊。
大哥在这时醒来,用他最后的力量居然对我‘对不起’,但根本不是我想听的,我只想要他好起来。可他让我面对现实,并要我帮他完成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诺儿问道。
“照顾好北冥星辰,让他好好活下去。”明箫低头不语。
“北冥星辰......那么那个人便是!”诺儿一下子反应过来。
“嗯,是他。从那以后,我成了一名祭司,因为我不想看到自己重要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怕那日的情形会再次......”明箫痛苦地闭上双眼。
“但,你现在应该很出色了吧。我想你哥哥也会安心的。”诺儿安慰着说道。
“呵,没想到你和他的反应竟然差不多。”明箫苦笑道。
“是、那个失忆的人。北冥?”
“嗯。”明箫淡淡地说道。
“那么,你对他那么好是因为你哥哥吗?”
“有一部分因素。毕竟大哥待他也像对待我一样,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所以不知不觉,自己也好像把他当成亲人来看。”明箫微眯着眼,心里回想起过往的种种......
“明箫,虽然我不太了解那些事,但我觉得你不能沉沦在过去,这样只会遮蔽你的双眼,让你看不清未来。”
“但一个人没有过去作为牵绊,人就像断线的风筝,盲目地漂流。”
“我不这么想,”诺儿站起来,用一种坚毅的眼神望向远方的天空,“有时候因为不再被过去牵绊,我才能更好的找到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明箫静静注视着眼中充满憧憬的诺儿,此时的她,就如温暖的太阳女神,其温柔的言语如带着暖意注入明箫心中。
“但你知道吗?大哥会死完全是因为我,因为这头金发而被发现而连累他。”不经意间,明箫再度把视线移开。
“所以你很自责。”诺儿低头看着他。
明箫点了点头,也站立起来:“小时候就有一个人说我的,或者是我族人中的这种发色是一种不详的预兆,是被诅咒的。看来好像真是这样,一个个重要的人就这样离开。”
诺儿仔细打量这个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少年。这一刻的他颜上的苦笑,失神地看着远远的树影,自己顿时感到有些心痛。
“但我,很喜欢。”
“诶?”明箫猛地转向诺儿,惊讶地甚至不敢相信。
“我真的觉得金发很适合你,而且金发的人在我小时候听过的神话里是神的使者,所以你一定是会得到幸福的人。”诺儿纯净的笑容像冲破阴云的阳光,照在了明箫那被黑暗掩盖已经的心。
“你、真的很喜欢我现在的样子?”明箫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嗯!”诺儿很自然地点头,美丽的笑容呈现在她的脸上。
一抹明媚的笑容也出现在明箫白皙的脸上,瞧上去真的像极了天使。
“谢谢!”他感激地说道,觉得自己或许是时候真正面对一切,不仅因为诺儿的话,还因为自己早已厌倦逃避了。
“不用这样。对了,你是不是还要去看那个人?我记得你这两天都是在这时候去检查他的情况的。”
“糟糕,差点忘了。我先下去了!”明箫留下诺儿一个人进入车底。诺儿注视着车门,刚才的笑容被另一些事变的沉重。
“北冥星辰,就是他们在找的人,看来真是牵绊呢......”诺儿再度扫向周围,树影渐渐变得稀疏,一眼而过,一片金色的沙地出现在诺儿的面前,不远的地方,一座座高耸的大厦正孤独的矗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