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经过一年多的时间,这本书集多年个人YY补脑的作品终于完结了(主要是受到ACG和游戏影响)。同时在这里要感谢大家的支持。
说实话由于是初次写小说,而且一来脑洞还开的那么大,自己有时都暗自后悔。
不过每当看见收藏数增加或者有评论时,确实感受到大家的期待,因此动力值瞬间爆表。当然也因为本人天然呆属性,导致被人吐槽说评论区惨淡(其实是迟钝,交流互动什么完全不行也不知道咋弄)。但我想造成这样的原因还是作品本身存在问题。
其实之前有纠结是否修改前面内容,但最后还是放弃。因为光从语言上改进远远不够,从剧情上修改有会造成前后矛盾。加上这一年多以来想法发生变化,所以觉得在原先基础上重写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这次决定慢慢写,一是自身原因,二是想让作品有更好的质量。所以重开时间不明中。
接下来的“特别篇”,就是重写部分第一章的样本(还在修改或者又重新另写)。
【翼羽之迹~Paradoxical Parallel~】
【觉醒乐篇】【第一章】【再启之日】
1.
“拓拔尘寰,一年前获得合法公民资格的冥族人。现为当今上等贵族风家的护卫,同时也在翼兰学院进修,对吗?”坐在审讯室中的年轻人铿锵有力地将电子屏幕中的信息一字一句地读出。而在他身旁的中年人,则细细打量对面少年的面容。
这个名为拓拔旋烙的黑发青年只是点点头,承认了这些信息。但对于接下来的一系列的侦讯,他始终一言不发。
“小伙子,不要妄想这样来拖延时间。你进入翼兰学院中的禁区查阅机密资料,这可是重罪。”中年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过拓拔尘寰仍旧保持沉默,甚至到自己潜入禁区的录像在他面前播放时也无动于衷。那对紫色的眸子麻木地盯着两名侦讯员,却无法使对方猜透自己的心思。
那个年轻的侦讯员似乎因拓拔的态度而发怒,当其正要对拓拔发难时,侦讯室的自动门突然打开,一名身穿正装的人站在门口,像是有要事和他们商量。
两人离开后,拓拔面前的全息影像消失了,眼前又回到之前的狭小空间,或许说是监狱。
他的视线落在墙面上不断游动的封印符文,蓝色的光纹令他联想到了过去。
“已经过了半日吧。”
他心里估算被囚禁在这里的时间,并且怀疑“盗窃学院资料”这罪名只是借口,因为他自己根本就不记得曾进入过那个房间。他明明就在家中休息,醒来时就被关在这间牢房中。
其实“原死刑犯”的身份暴露了才是导致被逮捕的真正原因吧。
这一想,他仿佛重新回到了一年多前作为非法佣兵的时候。那次任务后与组织失去了联系,随后落入当地护卫的手中。那时正直严查非法武装的时期,他自然落得死刑的下场。
但就在他被送上电流椅时,风家的人出现并解救了他......
牢房大门的动静打断了这名少年的回想,之前的两名警员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神色严峻。而他则静静等待,那不可避免的结果。
“你——”
“执行死刑。”拓拔默念道。
“可以走了。”
拓拔诧异地睁大双眼,难以相信对方所言。直至那两人将他的物品交给他时,拓拔才意识到刚才发生的是现实。
他戴上特制的眼镜,以便适应鉴于走廊的光线。视野的清晰也唤起了他的思绪。一定是她,是她救了自己。
忽然,整座监狱的地面剧烈摇晃起来,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拓拔一时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当他的注意力再度集中起来时,一个周身围绕火焰的类人怪物正朝他逼近。
而这发生在帝都城南监狱中突发事件,被迅速传播到帝都各处。此刻在当今十一上等贵族之一的风家宅邸中。二小姐风璃诺则由意向性电子屏幕看到这则消息。
“郎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风家的护卫长却无法给出令她满意的答案。
“那拓拔呢?他还在那里吗?”
“几分钟前我就让监狱方面释放他了。幸运的话,他应该不会有事。”
风璃诺听后不安地理了理自己金色的中长发,一蓝一碧眸子急速浏览着相关的信息。一旁的郎溪静静伫立在一旁,观察他这名主人的动静。
虽然她不久前才满十八,但已是位出落有致,举手投足无不彰显高贵气质的女性。虽没有那种令人动魄的惊人美貌,但她清秀的容貌具有极强的亲和力。鼻子小巧挺立,双唇樱桃般红润,配上那双充满灵气的眼镜,十分可爱。
“那关于诬陷他盗取学院资料的事情查清了吗?”诺儿的询问打断了郎溪的思绪。
“已经有些许眉目,只是其中涉及到......”他欲言又止,将资料展示在诺儿视野中的屏幕上。
“若是跟上等贵族有关,那也能解释最近的事了。”诺儿揉了揉眼睛,看上去很是疲倦,“你们继续确定拓拔的位置,一旦找到他就把他带回......对了, 我下午有什么安排。”
“下午您还要继续去学院,晚上则有家族宴会要出席。”
“家族宴会?”
“恩,馨瑶小姐和韩明箫先生会来。”风璃诺在听到后者的名字后,不禁皱起眉头,看似思绪万千。她略微迟疑地在自己的系统界面上点开通讯录,拨通了一位议员的电话。但目光依然停留在屏幕上的新闻。
“爆炸吗?”
此刻,亲身经历冲击的拓拔已经顺着下班的人群,进入拥挤不堪地铁。可即便是在高峰期,周围的人仍尽量与拓拔保持一种微妙的距离,如同躲避瘟疫。
拓拔自动无视掉这一情况,他心里明白,自己的样貌肤色才是让他们真正避开的原因。
身为冥族人的他,即使获得了公民资格,也消除不了几百年前遗留下来的憎恶。
忽而,他注意到周围人警惕的目光不时地落在自己周围,并且用眼神交汇,或是窃窃私语。
车厢内电子屏幕的新闻令他木然一惊,上面通报着城南监狱爆炸的额消息,并不断播出对伺机逃离监狱囚犯的通缉令。难道那些人发现自己了?不对,他在事情发生前就被释放了,这到底是——
“这位先生!”意向性屏幕上弹出来自车厢警卫员的消息,拓拔的神经霎时紧绷,但接下来的内容更令他出人意料。
“您是翼术师对吧,能协助我们确认下在您右后方,身穿灰色外套的男子吗?我们怀疑他是逃离监狱的囚犯之一。”
随之而来的是一张照片,可那人的面庞令拓拔愣在原地。就连警卫员挤过人群朝他走来都没有注意。
一声刺耳的警报声打断了这悄悄进行的一切,拓拔的视野中笼罩了层暗红色的灯光。他这才想起去找在自己右后方的人。但车厢内响起广播声,让不安急速扩散开来。
“轨道前方发生爆炸,请各位乘客立即从传送门离开;在重复一遍......”
车厢原本黑乎乎的窗子,顿时被刺眼的火焰包围。虽然保护列车的魔法盾已经启动,但面对强力火势,已然出现了条条裂纹。
恐慌如车内的温度骤然加剧,就在各个车厢相连处的蓝色传送门打开后,人群蜂拥而去,对死的恐惧已让他们彻底忘记了秩序。
混乱中,拓拔犹如被洪水卷进传送门,进而来到了城东的一处车站。
当其余人还惊魂未定地停伫在原地时,拓拔的目光四下扫过,希望找到那个人。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带着失落,拓拔快速离开。
此刻春日的天色渐渐暗下,赤红的夕阳在地平线上勉强支撑起耀眼的橙色,但仍不免让那片深蓝吞噬。可当他向后面望去,似乎依然能看见燃烧在城市中的火焰。
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恰在此时,前方有形似马车的东西缓缓驶来。不过拉着它的四头冰晶兽就彰显出车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待拓拔看清时,才发现原来是配有异度空间的高级车厢。而车上人身鱼尾的标志特别显眼。
原本这仅是常见的插曲:行人对罕见事物投去好奇的目光,随之又如不复存在般,自顾自地继续前行。但马车在经过拓拔后,冰晶兽长啸一声后猛地停下。而后从车厢里走出一名衣着简约的绿衣金发少女。
“那个,请等一下!”她大声喊道,令拓拔停下脚步。周围并没有其他人,那她是在喊自己吗?
“明箫,你先去办你的事吧。我自己走回去都行!”女子这时朝马车说道。
“......那我们晚宴上见。”
拓拔听出那是男性的声音,大约是那女性的友人或者更进一步的关系吧。也正是趁着他片刻的出神,少女已经来到了拓拔的面前。
视线与少女相接时,拓拔为她的样子所惊叹。精致的五官,雪白的肤色令人联想到只有在画中出现的美貌。碧绿色的眼睛难掩激动之情,同时又似有难言之隐,不间断地把视线移到一边,但随即又回到拓拔身上。
即便是性格稳重的拓拔,也不免因眼前的人而为之一动。但他很快从诧异中回过神来: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面呢?”绿衣少女显得欲言又止,眼神不止打探着拓拔的反应。
“我想没有,不然我不会对你的容貌没有记——”拓拔连忙打住自己的话,觉着在陌生人前表露自己对其美貌的看法十分不妥。
“这样啊......,”少女苦笑着低下头,“看来是我认错了呢。不过看你这身衣服,是风家新进的护卫吗?”
新进的护卫?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不久前才来到风家的?
突如其来的巨响引起了两人的警惕,他们一同看向街对面,那片住宅区不知何时已被熊熊烈火笼罩。
“当心!”少女的警告声让拓拔察觉到数十道火球飞速朝他们袭来。
他下意识地抱住那名少女,助其一同躲过这次攻击波。
“你没事吧?”
少女点点头,但她随后看向对面,张开道具有水之灵力的防护罩。
她也是翼术师?拓拔的吃惊被涌来的火浪打断,烈焰不断冲击少女建立的灵护,似乎永无止境一般。
顿时,拓拔觉着火焰中有什么东西冲来。他刚召唤出自己的巨剑,就与一团坚硬的东西相撞。火焰消失,显露在他面前的是满脸刻满赤色魔印,长相狰狞的类人生物。
这是......在监狱里的那个东西!
拓拔使出全身力气,用剑将拿东西击退几米。
随后他一跃而上,采取落地式的攻击。遗憾地是对方的反应要快上许多,令他只在地面上留下几道裂痕。之后,那东西不断朝他冲来,双方过了几招后,拓拔抓住一个空隙,将雷之灵力附于剑身,成功令对方陷入短暂的麻痹中。
这时,少女召唤出一股水流将那东西包围住。
拓拔退到她的身边说道:“趁快走,‘定律水晶’对攻击性魔法的束缚还不能解除!”
“通过系统申请呢?”
“今天系统维修,所有的申请都没法——”但猛然冲来的风暴将两人重重甩在一旁的栏杆上。倒地的拓拔用巨剑支撑起来,发现那怪物已然挣脱束缚,而那名少女则陷入昏迷中。
指望城中护卫能赶来不大可能,而逃跑的话,她......
危急之中,拓拔催动起体内的另一股力量,紫色眸子也开始泛起绯色的光芒。此时,那东西再度发起攻势,无数烈焰化成几头火龙,张开血盆大口,几乎侵占了拓拔的视野。
但黑色的巨剑轻而易举地将它们切开,火焰刹那间幻化成紫色,逆转向那怪物冲去。
同时,绿衣少女也醒了过来,在有些模糊的视野中,紫色火光几乎占据了一切,而拓拔半跪在地的背影也映入眼帘。而一颗红色烈焰像颗星星般冲破紫火的包围,消失在远方。
少女勉强站了起来,向那黑色的身影走去。警笛声从四面响起,护卫的身影也出现在街道的另一头。几架直升机已盘旋在两人上空,似旁观者般,冷漠地看着下方紫色炼狱的情景。
一小时后,在帝都中央的议会大厦顶层,一名身着黑色正装,看上去约是二十几岁左右的男性叼着根烟,碧蓝色的眸子眺望城东的方向。因方才事故而陷入慌乱的工作人员,路过时都不免朝他瞥上一眼。
不仅是因他颈间的蓝色痕迹和尖尖的耳朵,还有那张俊秀的样貌,若不是正装的颜色,许多人可能把他当作血脉尊贵的上等贵族。但这一想法在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
“明箫!”男子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回过头才发现是未来王位的继承者——慕容宇辰
“王子殿下”韩明箫向来者恭敬地鞠躬。
“喂,那么拘束干嘛?才一段时间不见。”慕容宇晨笑道。
“若我没记错的话,恐怕都有一年了吧。”
看似友人的两位就这样闲聊起对方的近况来,不过很快话题就转移了。
“说来,刚才在投票时,那几名议员的表态令我们都愣在那儿了。他们不是最反对那项法令吗?”
“世事无常,或许他们的观点变了也说不定。”明箫表现地对此毫不在意。
“但你族人的利益都被这法案限制了也不在乎?而且按照我们的计划,可能还会对这些法令的内容有所添加。”
“若这样的结果,是让这片大陆上的各族最终受益,那我本人也没有什么可反对的。”明箫笑了笑,“但若并非如此的话,我想我会尽一切力量反对。”
慕容宇辰听后若有所思地一笑,意味深长道:“果然呢,这才是我认识的未来水族族长。不对,应该是爵位的继承者。”说完,他看了下自己的行程,与明箫告别。
而当明箫见其身影消失后,鄙夷与不耐烦的神情在他脸上稍纵即逝。
他的视野继续透过玻璃,遥望至窗外的世界。夜幕降临后,各色灯火掌控了一切,彰显帝都的奢侈繁华。魔法和科技共同铸建了这座城市,还有这片被称为“上界”的赫文大陆。与其隔海分离的是翼灵上古的家园,如今被视为“流放之地”的“下界”赫尔大陆。而明箫他的家乡——镜中世界,亚特兰提斯,则处于两块大陆的中央海洋。
这一切构成了所有人常识中的翼界。
可明箫知道,常识,只是世人熟知的假象。若他们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又将如何应对呢?
此刻,他感应到自己等待的人走出了会议厅。仅仅他一道警告的眼睛,就让那几名议员乖乖地朝自己走来,心中还期冀这不是他们大祸临头的时候。
而在远方,又一股浓烟突兀地伫立在帝都之中。
2.
而位于帝都城东的风府里,重伤昏迷的拓拔躺在其中一间房中。在他的脑海中,是片伴随死亡的熊熊烈火,他看见自己无助地呆在原地,看着自己曾今的家在场空袭中化为灰烬。而他的母亲,也永远长眠于此。而自己满身是血......
“小寰,小寰!振作点!”他的大哥当在了那片火海前,一直摇着陷入呆滞的自己。
“小寰,醒醒!”记忆中的声音,令他顿时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
“喂,你别那么吓人行吗?”
“郎溪...队长?”拓拔四下一看,才发现自己在一个装饰古雅的房间里。
“你这是在风府,”之前与拓拔在街上相遇的少女走了进来,郎溪见其立刻起身准备敬礼,但对方用手势止住,“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做噩梦了?”
“我......”
“馨瑶小姐,您现在应该去晚宴了。公爵他们恐怕已经准备好了。”郎溪见状说道。
“说的也是,那这里就辛苦了。”
这个极为短暂的再会就此结束,留给拓拔的则是一大堆疑问。
“馨瑶小姐,她就是去世的公爵夫人与公爵结婚前生下的女儿?”
郎溪点点头,但明显不想多提此事。
“你自己多休息,小姐说你今天可以在这里留宿。”
“不了,我过会儿就回去。”拓拔的决定似乎让郎溪有所放心。待他离开后,拓拔的眼前又闪过曾往的画面,忽然,今日遇见的怪物引起了他的疑虑。似乎这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东西。
另一名当事人,馨瑶,如今在侍从的伴随下来到了餐厅。一张木雕长桌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其中留出的通道,则站满了待命的仆人。
坐在上座的中年人见馨瑶来后,便用银勺敲了下餐盘,以作上菜的指令。馨瑶坐在了风璃诺的旁边,而在她们对面则是与公爵相谈甚欢的韩明箫。
“姐,一年不见了。亚特兰提斯那边还好吧?”
“嗯,你放心,他很好,我离开的时候都在学走路了呢!”
“是吗,这样我就放心了。”风璃诺说完,脸上露出安心温柔的神色。不过当公爵的话题转移到今日的法案投票之事后,她立刻换上一张扑克脸。
“我听说这条法案竟通过了,亚特兰提斯方面的反应如何。”
“父亲和长老们已经开始着手处理此事,我也在和其他议员交涉,看能不能在修订商讨期把这道法令否决。”
“可是我听说过国王这次似乎是铁了心要对地方宗教进行改革。”馨瑶也加入到谈话中。
“不过这样超之过急的法案,只会引起我们的反对。你说对吧,诺儿?”
不经意间,话头直转向风璃诺。但她随即以不太清楚政事为由,让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来。
晚宴就在令诺儿感到稍稍忐忑的氛围中结束了。正当她用完餐准备回去休息时,却被明箫叫住。
“诺儿,我有事要跟谈谈,过会儿我来你房间找你。”
“不了,”诺儿想也没想就回绝,但见自己父亲的脸色,于是连忙补充道,“我还要准备出行的行李。等会儿在花园走廊见如何?”
在诺儿走后,公爵似乎有些为难地说道:“哎,这丫头还年轻,对当年的事还有些耿耿于怀。”
“公爵您别这么说,如果她对我忽然热情起来,我也觉得不太习惯。”
“哎,明箫,你就别装了,其实心里面巴不得诺儿粘着你吧,在亚特兰提斯的时候可没少听见你打听她的近况。”
“馨瑶,你也就别在公爵这面前揭我短了。”明箫苦笑道。
“还在喊我公爵,明箫,我们的先祖算的上是同一血脉,我与你父亲也是至交。现在加上三天后你就正式封为子爵,称呼也必须改口了。”
“是,您说的对。”这幅其乐融融的景象,令旁人不禁感到温馨。而站在门外听着里面谈话的诺儿却神色凝重,直至自己的父亲离开时,她才匆忙回到自己的房间。
明箫在晚宴结束后,则直接来到约好的见面地点。银色的月光挥洒在花园中,蓝色幽茉朝月盛开,点点碧蓝的光辉让整个花园变得十分梦幻。
恰在此时,准备离开风府的拓拔也来到花园走廊,正好遇上抽着烟的韩明箫。拓拔的视线与明箫短暂交汇,随后移开。当他快要走到通道尽头时,却被明箫叫住。
“那边的小兄弟,”明箫熄灭烟头,“你是新来的护卫吗?”
“是的,大人。”拓拔只觉得这个声音像在哪儿听过,霎时,他回想起街道马车中与馨瑶相谈的声音,加上他从其他护卫听到的言论,那这人便是诺儿小姐的......
“诶,尘寰,你怎么在这儿,不用休息了吗?”风璃诺也碰巧出现在他的面前。
“哦,小姐。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所以准备回去。”
“这样啊......那正好,我姐她,也就是与你在事故现场遇见的那位,她需要去趟城东的若熙街,麻烦你先陪她一段时间,到时候郎溪回去接她的。”
拓拔答应后便在诺儿和明箫的注视下离开了。而明箫若有所思地打量拓拔高挑的背影,忽而嘴角勾起一丝不明的弧度。
“有事请快点说,我还要回去收拾东西。”诺儿不耐烦地说道,并与之保持一段距离。
不过明箫来到诺儿的面前,态度也不再那么文质彬彬。
“收拾东西?是去联系那些议员继续对那法案投支持票吧!”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无话可说。”诺儿把脸撇到一边,有些不敢直视明箫犀利的眼神。
“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什么原因。”
“别装蒜!”明箫语气中的威慑力令诺儿全身一抖。
“既然你那么神通广大,那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她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对方,于是转移话题。
“一开始我是不太明白,不过刚才的那人,叫尘寰来着对吧。他那紫色的眼睛就够说明问题了!”
“那从你的利益出发,不是更应该感谢我做的事?”
明箫见诺儿这般的大无畏,脸上的表情由意外转而变为新奇。他的语气也变得平缓起来,略带调侃道。
“诺儿,你是想推翻慕容家的统治吗?”
“没错。”
“荒唐!”
“这没什么荒唐的,韩明箫。国王想消灭其它种族势力已是计划已久,就算这套法案被否决,来日他们也会提出另外的法令。而我的办法,却能为你永绝后患,你该感谢我才是。”
“你想利用仪式,想靠那个‘替补者’来帮你推翻慕容家。但仅凭你的力量,无疑是以卵击石。”
“所以说我才要把你逼上绝路啊。凭你‘守护者’的身份,以及在各个上等贵族与亚特兰提斯的影响。而且这不是属于你们备用计划的范畴内吗?”诺儿语气轻松,似乎这都是一场游戏。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这样做无疑会导致战争。再且几个议员而已,你觉得我会无法阻止法案?”
“那我就看看,是你的人脉有用,还是我风家现有的威望有用。别忘了我能给那些人的好处比你要多得多。其次你们不也预料在仪式后期,爆发战争的可能极大吗?”诺儿冷笑着抬起手,抚摸了下明箫的脸颊,“而且,这条法案也不会通过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通过。”明箫狐疑地看着诺儿。
“因为我是你妻子,至少要相信我不会做出损害你和亚特兰提斯的利益。而且最后我选择哪边都是死,还不如趁此彻底保证小泰的安全......你也不想看见我死在慕容宇辰的手里吧?”
“这时候倒愿意承认你是我妻子了?”
“那是既定事实,我也无力反对。但我还是不会原谅你。”诺儿甩下这句狠话后离开,留下明箫独自停驻于走廊间。他望着陷入云层中的幽月,有些疲惫地点亮另一根烟。
一阵风不合时宜地掠过,令明箫回头看去。不知何时,走廊上已站着名蓝色衣物的男子。
“雷鑫,你令人将那叫尘寰之人资料全部收集,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而当事人此时正身处繁华的若熙街夜市,不时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在他前面的馨瑶则饶有兴趣地逛着,忽然转回头问道:
“我听说尘寰你被选为诺儿的陪读护卫,在翼兰学院上魔剑士的进修课程?”
“是的,馨瑶小姐。”
“直接称我馨瑶就行,小姐这词听着别扭的。”
“但郎溪队长会——”
“那边我会去说的,他那死脑筋的习惯也该改改了。”馨瑶开玩笑道。
“队长虽然对我们严格,但也是为了风家。”
馨瑶倒是没有料到看上去对人冷淡的拓拔,为人还是很正直的。于是浅浅一笑,打趣地称他为“楞木头”。拓拔对此也没什么介意,只当是她使使小性子,而且也无伤大雅。
馨瑶最后转向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帝都最大的魔石商铺。她本想快点进去扫完货后就打道回府,可谁知在大门口就遇上的麻烦。
“系统提示,冥族人不得入内。”无色的大门魔力结界,陡然变成红色,十分扎眼地闪烁起来。这一情况引起了馨瑶的不满,但拓拔倒显得习以为常。
“馨瑶小姐,我在外面等你。”
“我倒还从没见过在帝都大搞种族歧视的商店,你跟我一起过来!”馨瑶拉住拓拔的手,想要强行通过大门的结界。
“馨瑶小姐,请您等等!”一位打扮地像经理模样的中年人从里面跑出来。
“原来是顾经理,”馨瑶也得体地向对方打了声招呼,“我记得你这家店,平日里可并不搞这稀奇古怪的一套,这道结界门难道是为了给我难堪吗?”馨瑶的语气平缓,但只字片语间无不带有责备。
“馨瑶小姐您消消气,我们怎么会故意为难您呢?只是如今在店中的一位大顾客,他们要求我们设下的结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您和您的这位朋友先到办公区坐坐,等他们走后再......”经理一脸愁容地解释道,拓拔在一旁看着,猜想对方的来头也不小。
“不了,我倒想在这里等着,看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拓拔听后觉得意外,馨瑶给他的印象并不是不考虑后果之人,为什么要在这里故意挑起事端?
“是我!”洪亮的声音从店门处传来,拓拔定眼看去,只瞧见一名穿着正装的少年满脸严肃地走向馨瑶,而在他的一旁,则有几名护卫待命。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鼎鼎大名’的乔彦爵士,这么大摇大摆地在帝都宣扬‘种族论’可对乔家的声望不太好吧?”馨瑶微笑道,但话里藏刀。
“柳馨瑶,少给我扣帽子。我虽是普通贵族,但仍享有‘贵族保护法’。商场临时增加保护措施无可厚非。不过你嘛,”乔彦的眼神瞟向了拓拔,“一个非血缘的继女,还带着一个小偷,别在我面前太——”
“你——”馨瑶正准备予以还击,但一把黑色巨剑横在她与乔彦之间。随之对方的护卫也立刻拔枪对准“挑事者”。
“乔彦爵士请注意自己的言辞,虽然您为贵族,但肆意侮辱上等贵族,侮辱风家的话,就别怪在下冒犯了。”拓拔厉声道。
“区区一个冥族的护卫,竟敢——”
但乔彦制止了自己的手下,他来到拓拔的面前,冰冷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他紫色的眸子。
“留下这样的人真的好吗?馨瑶小姐。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被抓进监狱了吧。”
“那件事已经证明是场误会,不然我怎么会被放出来与您在这里交谈呢?”拓拔不带任何情绪地回答道,但心里却五谷陈杂。他与此人并未有任何交集,就算今日自己的事情被传遍,一个地方贵族有闲心记住自己吗?
“与我交谈?你有这个资格吗?”
“作为风家的护卫,我自然有资格询问任何可能威胁到小姐安全的人,至于他是什么身份,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拓拔的态度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乔彦明显已经处于暴怒边缘。连馨瑶也在一旁担心,这样下去事情便不在控制范围了,必须得......
“罢了,害的我连逛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了,我们走吧。”
“你说走就走吗?”乔彦大声喝道。
“难道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吗?乔彦爵士,别忘了这里可是若熙街。”馨瑶同样严词以对,神色也变得凌厉。这也使得乔彦才察觉阶梯上站满了围观的路人。
他最后只瞪了一眼拓拔,转身从人群中悻悻离开。馨瑶则拉住拓拔的手,同样赶紧离开。在来到片淹没在阴暗中的巷子后,她才明显松了一口气。
“好险,我还以为刚才真的会动手。”
“恕我直言,馨瑶小姐,您看上去应该是个很稳重的人,刚才那样挑起事端太——”
“那你出言顶撞贵族呢?”馨瑶干脆地反问道,同时带有责备地直视拓拔,“刚才的事,我自己可以应付,但你这样插手,给自己会带来多大的麻烦。”
“因为他提到了‘入狱’这件事。”拓拔的答案让馨瑶很奇怪,“我和他之前并不认识,但他显然知道我被指今天盗取学院资料的事。馨瑶小姐你觉得一个贵族会花时间记得我这样的人吗?”
“所以按你的思路,是怀疑他有参与今天的事?”馨瑶听上去不是那么相信他。
“这是属下的独断,至于后果怎样,我到时候自有办法承担,不会拖累——”
“好了好了,真是败给你了,”馨瑶叹了口气,“看来你不仅是个‘楞木头’,脑袋也是一根筋!”
这话引起了拓拔的不满,然馨瑶接下来的解释让其诧异。
“我之所以故意挑起事端,正是想看乔彦是不是知道什么。”
“什么?”
“我今日回来时,郎溪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了。他说通过调查,发现今日在资料室留下的证据最后指向了与乔彦有关的人,我便想拉你出来试试。凭着我的身份他也不敢拿我怎样,谁知道你——”
“这么说你都是故意......”
“抱歉啦,虽然事先没有告诉你,”馨瑶作了个歉意的姿势,“但早点找到真正的肇事者,我们也知道怎么应对啊。”
“小姐,这样做真的没必要——”
“行了,别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别加‘小姐’两个字,”馨瑶硬生生地打断他,“而且我这样帮你,也是因为我有事相求。”
拓拔起初怀疑自己是否听清馨瑶的话,但她接着说道,神情有些沉重起来:
“我看了你的资料,一年以前的记忆,你都很模糊是吧?”
见她态度变得认真起来,拓拔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警觉感,最后小心翼翼地点头。
“我会帮助你恢复记忆并保证你的安全,可之后你必须告诉我有关托特斯爆炸事件的情况!”
此言一出,他立刻朝馨瑶投去不信任的眼光。
“为什么你知道我跟那件事有关?”
“楞木头,”馨瑶耸了耸肩,“你当风家会让不明不白的人进来?”她猛地靠近拓拔,踮起脚附耳道,“我知道你的秘密,而你现在最佳的选择就是跟我合作。”
她的语气霎时凌厉起来,让拓拔感到极为不适。就在这时候,两人同时听闻到巷子的另一边传来声诡异的呼吸声。
“剩下的事待会儿再说,现在快跑!”还未等拓拔反应过来,馨瑶就朝那方向扔下几道冰冻符,同时拉着他往反方向逃去。
拓拔觉得被这情况弄得一头雾水,不过凭着他的感知力,很快知道在那里的是什么。陡然间,还未完全生效的符咒就被一团黑影撕碎,继而挡在了两人的前方。
拓拔赶紧召唤出武器,并将火灵注入其中。但在这魔力红光的映照下,那团黑影的真面目也由此显现,那是一个披着破损黑色袍子的矮小男子,可令拓拔的大脑彻底陷入空白的是,那人的容貌竟与自己相差无几!
3.
与此同时,一名穿着淡粉色连衣短裙的少女从若熙街的装备店走出,其后紧跟着个身材高大、穿着衬衫的男子,手中拎着的全是大大小小的口袋。
“我说凌薇,你怎么不带上‘榆石’?”那男子问道,同时瞥了眼手上的东西。要是有那种便携式空间储存道具,自己也犯不着受罪。
“如果带上了我叫你来干嘛?”凌薇理了理自己咖啡色的短发,棕色的眸子别有意味地朝身后的人瞧去,“要想跟淑女交往,至少得表现出诚意吧。南宫爵士?”
南宫做出认输的样子,凌薇俏皮地一笑,与其同行朝地铁站走去。
“话说为了丰柏村的任务,用的着买这么多应急装备吗?”南宫说道。
“你也知道我们要去那片紫雾林,还是小心为上吧。上次也不知道是谁准备不周害的全队差点困在谷底?”
“喂喂,那是尘寰干的好事吧。”南宫为自己打抱不平地说。
而正准备说什么的凌薇,忽然瞧见迎面走来一位不速之客。不过对方脸色铁青,经过时全然没有注意到附近的南宫和凌薇两人。
“那不是乔彦爵士吗?怎么像吃了闭门羹一样。”凌薇讽刺道,她对那位贵公子的平日里作风全然看不惯。
“好了,别管他。我快些送你回——”南宫话音未落,附近猛地传出一阵爆炸声。随后白色的雾气从距离两人不远的小巷中涌出。附近的行人纷纷停下,好奇发生了何事。此刻白雾之中,隐约出现两个急速行动的身影。
“喂,凌薇,那里的魂力是——”
南宫话音未落,拓拔尘寰和馨瑶便狼狈地冲出白雾。拓拔瞧见了处在人群前排的凌薇两人,但身后传来的气息令他大喊道:
“快跑!”
南宫、凌薇与周围的人群起初都觉着奇怪,但后方霎时闪耀起的熊熊火光令现场当即混乱不堪,惊慌的人群开始四下逃窜。而一股火流沿着小巷的墙壁冲出,馨瑶见状召唤出冰盾将其阻挡。不过它很快被个浑身包围住火焰的东西冲破,拓拔则马上冲上去用巨剑将其击退一段距离。
但由于这里是城东中心,除开攻击魔法的限制外,人口和建筑也十分稠密。南宫急中生智,朝拓拔大喊:
“尘寰,把它引到附近去城南的传送门去!城区外面的法特森林有无限制区!”他随即转向凌薇,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她,“现在系统维护,看情况普通护卫处理不了。我去申请调动军队,你先回去!”
“喂!”凌薇见南宫一下子没有踪影,而拓拔与馨瑶则听南宫的意见已往不远的传送门跑去。她在原地踌躇片刻,最后把这一大包东西收进挂在项链上的榆石里。
“真是的,这情况叫我怎么回去!”她抱怨道,随之召唤出长枪,迅速追往拓拔的方向。而那由火焰包围的怪物,则在她的前方,对拓拔与馨瑶紧追不舍。
凌薇瞧见那东西悬空的脚下出现了赤色魔法阵,连忙奋力一跃,借助碰巧飞过的喷气式汽车,来到那怪物上方。
数百发子弹在她腾空翻滚时一齐射出,对方因猝不及防而被迫下降。但凌薇看出那东西并没有受伤,而是发怒似地向她扔来几块巨型火弹。
一股旋风环绕住凌薇,将她拉到地面。火球则在夜空中爆炸,散落下漫漫火雨。暂时得救的凌薇定眼一看,瞧见馨瑶正召唤出她的符文之书。看来那阵风定是她——
“凌薇,快过来!”拓拔在传送门前喊道。
三人随后一起穿过这道蓝色光门,转瞬出现在城南的玄定桥头,接着他们争分夺秒地狂奔向城外。不过一股烈火形成的长龙从天而降,恰好撞击在他们的附近。冲击力与热流把周围的车辆引爆,连环的爆炸他们逼到桥边。幸而在拓拔火焰灵护的作用下,他们毫发无伤,可周围的平民就没有这般幸运。
当前的情形,迫使他们硬着头皮穿过这片火海,强迫自己漠视不断传来的呼救声。
追击他们的绯色幽灵又出现在了不远处,这次他的身后露出八只刺眼的羽翼,巨大的能量漩涡在其背后旋转。
紫色如极光般的炽热光线投射而下,竟令坚硬的桥面融化,并且疾速扫向三人。
正当极光要接触到凌薇时,跑出限制范围的馨瑶立马转身开启法阵,极寒的冰晶开始肆意击向那东西,打乱了这股极光魔法。
拓拔也一连朝空中挥舞出数道剑气,并同时给它们附上狂暴的电流。当其与馨瑶的冰晶想撞时产生无数碎片后,又控制它们悉数迎击天空上的敌人。
凌薇则转化了自己武器的形态,长枪在银光下幻化成长达几米的巨弩。凌薇手指一触扳机,接连不断的气流炮在所目能及的范围中随意扫射。
空中的赤色怪物似乎受伤般坠落而下,转眼间却化作流星直冲而来。拓拔迎面击去,他自身紫色的灵护与其撞击时产生的力量将附近的地面震出几道裂痕。
“馨瑶,趁现在!”
馨瑶急速吟咒,让僵持的两者下方旋起灰色旋风,如一只手臂把两人抛向空中。拓拔将那东西控制在自己下面,随后将所有力气集中在脚上,对其猛地一踢。
远远看去,像是一紫一红的双星沿着垂直于地面的无形之线,迅速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不过紫星后方刹那间爆发出红色的烈焰,令其加速撞向红星。
就在地面上的馨瑶与凌薇觉得拓拔胜券在握时,她们身后的林子中散射出几十颗魔法弹。它迫使拓拔不得已放弃攻击,更将局面彻底扭转。
从林中出现约十名戴着面具的白衣人,他们不由分说便向馨瑶和凌薇攻击。拓拔见她们情况不妙,赶回进行支援。岂料这正中对方的下怀。
三人脚下的地面散开一道定身法阵,显然对方有备而来。而那东西则来到他们的正上方,遮掩全员视野的火焰漩涡正狂乱地形成于空中。
拓拔见此情形已准备再度动用那股力量来打破束缚。谁知馨瑶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中,强令他放弃这个决定。
拓拔的不解因紧接着发生的事所打消:一道金色的身影横空出现,将强大的大地灵力注入地面,令之不断颤动。锋利的尖刺在白衣人附近破土而出,彻底打断了束缚法阵。
拓拔等人见状立马跑开,正好躲过席卷而来的火焰漩涡。但烈焰立即散开,如海水般四向涌去。而一圈土墙拔地而起,将他们隔离与火海之外。
“凌薇,我不是叫你先回去吗?”南宫厉声道。
“这种情况我怎么回去,倒是你找来的支援呢?”
凌薇话音未落,映红的夜空中便闪过一道纯白的圣光,其强度几近将黑夜化为白昼。机械轰鸣之声也继而回响在他们耳边。
拓拔明白帝都已经出动军队来此围剿引起恐慌的罪魁祸首,但他的目光锁定在那道白光。骤然间,他的视野暂时模糊不清,退回到了日间的情况。能造成这种情况的,只有光系法术。
“喂,你们没事吧?”一名女性的声音在外喊道。
“是菱海导师?”南宫听见小队导师的声音,便撤去了屏障魔法。而重新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燃烧大地,焦炭的味道随处可闻。凌薇向后方的森林看去,发现那里早已染上刺眼的血红,浓烟拼命地涌出,带来死亡的味道。而那道白光收缩成一点,将世界再度交给黑暗的背景。
“导师,刚才都发生什么了?那道白光是怎么回事?”恢复视力的拓拔问道。
“是王子殿下,他亲自率领护卫来到这里。刚才的白光,便是王子殿下的法术。”一身白色教师长袍的菱海把头转向远处的慕容宇辰,“那便是王子殿下,他刚才应是击中了那怪物,才使其立刻逃走。”
“说来真是皇室的架势,这护卫数量简直......”凌薇粗略一算,出动了几百人不说,还有一只高级魔装甲部队在空中待命。
馨瑶却呆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是静静注视远方的慕容宇辰,看着他与自己的部下、和乔彦商讨当下的情况。忽然对方朝这边走来,令她迅速移开。
“王子殿下。”拓拔一行人鞠躬行礼道。
“免礼,”慕容宇辰淡淡说道,金色的眸子极速在扫过所有人,“我听说是你们将那怪物引到此处并拖延至今,对你们所做的,我表示感谢。”
“这是身为翼术师,身为王国公民的义务。”南宫答道。
慕容宇辰英俊的脸上露出赞许的微笑:“南宫爵士也不需太谦虚,我会亲自向学院报告你们的事情,并做出嘉奖。”言语间,他鹰一般的目光移动到后排的馨瑶与拓拔身上。
“馨瑶小姐,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需要我派人送你——”
“不劳王子殿下费心,待会儿我的护卫会送我回去的。”
“如此便好。”说罢,慕容宇辰转身离开,继续指挥清理工作。而这时拓拔的注意力转移到馨瑶,刚才那番谈话的气氛,明显两人之间有过什么。
但这不属于他过问的事情。
“对了导师,有没有找到那些攻击我们的白衣人?”凌薇问道。
“白衣人?我们赶来的时候就只有那怪物,你们还遇到了他的同伙?”菱海脸上奇怪的表情让四人面面相觑。尤其是拓拔,他隐隐觉得自己正身处于一团巨大的疑云中。
今日莫名其妙的诬陷,与自己模样相差无几的怪物,神秘消失的白衣人,还有在地铁中遇见的那人。当然,还有馨瑶那时候对他说的“警告”。想到这里,他又一度打量身旁的女子,这副看似弱不禁风的身躯里,究竟藏着何种秘密?
而这一幕则同时显现在风家的某处密室里,韩明箫在幽暗中,细细打量着拓拔,他注意到对方额上那道浅浅痕迹。随后,他点开自己的系统,输入一串机密代码。
普通的房间“唰”地一下消失,周围的空间破碎成块块翠绿色电子,它们急速移动,在明箫的视野中整合成如审判厅样的数字空间。
房间周围陡然出现几名身着长袍之人,他们的容貌则隐藏在斗篷帽中。
“相信各位都看见刚才发生的事情了。”明箫在电子键盘上输入这些文字,将其显现在中央大屏幕上,“我们是否要正式以‘替补者’为核心制定新的计划?”
“这是不是陷阱?”
“无法确定,可这无疑是引发战争的导火线之一。”明箫顿了顿,继续输入道,“同样也是保证我们利益的关键。”
之后,屏幕上提出一个致命的问题。
“那他是真是假?”
明箫对此哑然一笑,冷冰冰地写道:
“这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