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气的鼻子也快气歪了。他对安珊的印象一直都还是三年前那个代替李老爷的小丫头片子而已;话不多,说完事就走,和熊五关系不好,不怎么化妆但长的还不错。可今天安珊这小丫头片子,今天还就要和自己杠上了,就算是知道这是帮她自己人出气可听了还是觉得气不过。
忍一时风平浪静事后越想越气,这是他们兄弟俩帮他们爹赶了十多年马感受到的。年少时还有他们爹跟着关外土皇帝们还都给他们个面子,但到光他们兄弟俩的时候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那些个土皇帝们各各趾高气昂,不光是脚趾头就连鼻孔也是往天上长的,交了钱还不行每回都要想着方子克扣上一两匹马。
土皇帝小土皇帝过寿就算了都是刀口上滚的规矩谁也懂,再说这些等自己过寿时也都要的回来;但也到后面越过分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克扣上点,而且两兄弟后来还发现他们每回克扣兄弟两的要比别的商队的多得多。
最后一回被克扣是两兄弟和手下人送完马之后的事。
出了雁门、过了大同,到了守城人看不见的地方都是这些土皇帝的地界。刚出去没几步就看见远处有人在等着自己了,那是这边一个大寨里传信的,那个寨主对他们还可以说比较和气的所以马文马秀两兄弟也对他没什么戒心直接迎了上去。
这人果然对兄弟俩没有恶意,他转告兄弟俩:“我们寨主算好你们兄弟俩今天要回来所以特意把喜事办在了今天。”
他说的喜事是他们大寨主也就是这一片的土皇帝要娶一房小的,这要嫁的姑娘也是附近有名的勤劳能干据说还特漂亮。别人都觉得这姑娘这么也要嫁个好人家也不知怎么的入关前就听说要嫁给他们寨主,本来还以为是人们乱传的没想到一去一回就是真的了。
马文马秀两兄弟也是没有办法,对方毕竟是管着这一片的而且有还真就对自己不错思来想去马文和马秀就让手下先带着大部分的钱先回去交差,两兄弟带着零头去给他寨主祝喜。
这寨主也是有些名头的,鹰羽寨苍羽追驹耶律宝才就是他们寨主。
马文和马秀和传信的紧赶慢赶等赶到他们寨子时天还是黑了,红灯笼映出的红光亮过了天上的月亮,远远看去整个寨子就像个火的囚笼,若没有那些吹打声可真叫人害怕。
跟着传信的马文和马秀一路上也算是畅通无阻,马秀在之前还一直担心自己这暴脾气的哥哥被寨主里那些醉鬼纠缠给人把婚礼砸了,可进来之后马文却一反常态的十分安静只是一直转着头往四周瞧;在加上一路都有人开道马秀便也不再注意他大哥专心想给耶律宝才祝词。
其实马秀应该早点发现自己和自己大哥马文是完全不一样的人,马秀干什么也是在考虑一番后再干而他哥哥正好是和他相反,马文是有什么事不想先干再说的人。
要说马文和马秀本来应该是完美的互补的;但错就错在马秀一直记得他爹马勇良让他们相互帮助相互扶持,所以马秀,一个用脑子的人,非要用脑子来思考一个不用脑子的人。思考他的行为,思考他的理由,而且还自以为自己很懂。
马文和马秀一层一层的往里走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寨主的最中央,在最中间临时搭了个台子周围还临时架了不少木梁,从木梁上垂下了不知多少条红丝带一直聚到台子上方系成了个大花球。
鹰羽寨的寨主正在台上面和人比武,马秀看了看台上耶律宝才今天一身大红一眼就能认出来,可对面的是谁马秀就完全不认识了。虽然在打斗但耶律宝才一直都显得非常轻松,倒是和耶律宝才对手的人十分拼命看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婚礼的助兴反而像是江湖上真真的打斗。
当然,这可不能说是决斗,决斗至少要两人差不多。可眼前这,根本就是兔子打狗熊。
刚刚说了耶律宝才十分有空余一边和对方打斗一边还不停的往台下看,看着看着他突然就看到了马文马秀两兄弟心里突然就是一阵狂喜也不再和对面游戏,三指变爪一伸就已经掐住了对面的脖子,大臂带小臂一下只就把对面的喉咙拉了出来。
顿时鲜血四溅,从脖子喷出来的血完全止不住。眼看血就要喷到耶律宝才的新衣上了,耶律宝才跟着就又是一脚整个喉咙都已经在耶律宝才的手上了而那人已经滚到台子下面了。
那人刚滚到台下就有人端着个铜盆子上去耶律宝才把手在里面搓了几下便对着台下的马文马秀喊道:
“马家兄弟!你们来这么晚是想看我闹洞房吗?!”
“寨主说笑了,但要是能让我们学习学习我们也可以。”
这话是马秀说的,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话但他可知道你要是和这种人说些高雅的那才是不合适。马秀和耶律宝才说着马文却还是一言不发,他的眼睛还是到处看最后停在了台子上方那个大花球上。
“哈哈,看洞房就算了。你们两个小伙子又年轻又漂亮,我一个三十多的哪能比过你们?新娘还不得跟你们跑了。”
“那里可能,我们两个那里比得过耶律老爷你威风?有您这样的威风还怕栓不住个小姑娘?”
“威风不威风又不是咱们说的,威风不威风是要在这擂台上说的。”
耶律宝才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不光话明白周围一众小喽啰在欢呼中已经给马文马秀让出了地方。马秀看了眼小喽啰让开的地方左右两边各有段木台阶,马秀想了想迈步从右边的台阶上了擂台。马秀前脚刚踏上擂台后脚小喽啰们就又发出一阵高呼,马文看见弟弟上了擂台也不再看花球了而低头看向自己弟弟。
马秀上了台看了看台面除了刚才耶律宝才一爪抓断那人脖子的地方其它的地方都非常干净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专门的擂台。
“这木台子本来不是擂台吧?”
“对啊,你们兄弟要是过来的再早点还能看见戏班子唱戏呢。”
果然啊,上面的这些横梁本来也是幕帘的吧。
“那戏班子的人呢?”
“刚才就是最后一个,所以我才说你们兄弟再过来早一点就好。”
马秀虽然不能说心里毫无颤动但也绝不会多说些什么。他们是土皇帝,杀人掠货就是他们吃饭的东西,就和他们兄弟俩找马送马一样;只不过就是他们要比他高雅那么一点点,吃饭睡觉要比他安心那么一点点。
“那么就……”
“诶,先等一下。”
耶律宝才打断了要摆出架子的马秀随后向天上吹了个口哨;老鹰在空中拍打翅膀的声音人们在地面上也听得到,但这回可不是从天上,就在这寨子里,就在人们的头顶上!
马秀寻着声音看去一片老鹰正从众人的头上飞过,有七八只飞向尸体那边还有一只爪子上带着铁爪的抓着一把弯刀飞向耶律宝才那边。耶律宝才从这只鹰的手里接过了刀而那只鹰也是落在耶律宝才的肩膀上。
宝马宝剑几乎是当时的学武者一生所求的耶律宝才也不例外,但他想要的可不是宝马宝剑,而是“宝鹰”。学武者喜欢宝马宝剑无非是因为它们一个快一个利,而鹰,两点都有。
宝马跑的再快也没看见过比鹰快的,鹰的爪子连熊的皮肉都可是撕开有又多少东西可以比它更锋利呢?所以耶律宝才从小就训鹰,一直训一直训现在寨子里的鹰都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代了。
耶律宝才是训鹰的高手这马秀当然知道,而现在耶律宝才把鹰和刀都叫出来了也就是说……
“我和你说我本来是叫苍羽追马的,我截过你老爸两回马可两次都输在了你们老爸的手里,我觉的丢人才改名叫苍羽追驹的。”
马秀心说了句还不一样拔出腰里的马刀便杀了上去。
这刀快,就连耶律宝才也不一定说看清的刀刃,他敢说就是当年的“狂鞭劲刀”也没有这么快的刀;可惜啊,就可惜啊,耶律宝才他也不用看得清刀。
两道寒光相撞,可和马秀的马刀相接的可不是耶律宝才的弯刀而是那只鹰的爪子。这是当然的,若不是绝世的刀客又这么可能快的过鹰的眼睛和爪子呢?
鹰向在马秀使劲扇了下翅膀,这可不是麻雀在你面前扇一下翅膀这可是翅膀足有一人高的老鹰,劲风和风里夹带的鸟臭味一下就让马秀睁不开眼睛。
马秀知道这一下后必有后招,也知道这后招必是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凶招。自己要想些方法但又没什么方法,也就是随手在自己的身前挥下刀把身子往后退而已。
马秀还是感觉腹部一痛,但立刻也就知道也只是到皮肉而已。他挥刀的手碰到了耶律宝才的手腕卸了些力,自己又用力向后退才不至于割到里面。
马秀这一退退了有十几步就是耶律宝才的鹰再快也要点时间的,他觉得可以先缓下气便对耶律宝才说:
“助兴而已,不用到这个地步吧。”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看看后面。”
说这话时耶律宝才是笑得,马秀立刻转身向后看七八只嘴角爪子都带着血的凶鹰向自己飞冲过来。
都看得出这一次马秀是躲不过了,就连马秀自己也觉得这回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只是胡乱架起刀抵挡。但就在这时却听空中“啪、啪、啪”数声,马秀面前的凶鹰全部翻身在地显然已经咽了气,随后便又有一人翻身跃上了擂台,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把腰间马鞭解下马文。
“耶律老爷,助兴而已又何必当真呢?”
“哼!擂台上一对一,你中途加进有什么好说的!”
耶律宝才说这话也有自己的考虑,马文手里的马鞭虽长但现在两人的距离却恰好的鞭长莫及,而且马文确实是理亏的传出去也够丢马勇良的脸了。
可马文根本就没说话,一抖鞭卷下了马秀的刀,又一甩鞭马秀的刀已经在在耶律宝才肩头的那只鹰的头上了。
“我们兄弟是两个人没必要把家父的东西都学会了。我再说一遍耶律老爷,何必当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