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铁马吕一

作者:风盒子 更新时间:2020/10/22 10:00:40 字数:3037

红鸢楼后面就是有名的一道沟,在忻州城里这一道沟可是有名的面疙瘩地。不说别的,就拿一道沟里的聚豪屋来说它和醉燕楼一样是有名的饭馆,但聚豪屋酒没醉燕楼的好、肉没醉醉燕楼的香、就连楼都没醉燕楼的高,可要它这里吃饭可一点也不容易。

你在醉燕楼里吃饭不难平时一天能挣三十个子在平时富富有余;但你要在聚豪屋里吃饭手里没个三十条人命你连聚豪屋的柜台都不敢摸。在这里不叫吃饭,在聚豪屋里吃饭就是找活。至于这聚豪屋里找的都是什么活咱们暂且不表现在要注意的是北墙根下的一个脏汉子。

聚豪屋的破房子四面漏风,北风一吹就能从北墙吹到南墙,这风里满是马臭引的聚豪屋里的纷纷都往北墙看去就看见北墙墙根那里蹲了个裹着烂成烂棉条的破袄的臭汉子,臭汉子手里拿了碗酒风吹一下臭汉子的手就抖一下,抖一下喝一口一口也没多少能喝进嘴了。

屋里的人们都纳闷聚豪屋的老板怎么把这么个臭汉子放进来喝酒?人们觉得奇怪绝不是因为这汉子穿的衣服破,这屋里能有几个人没落过难的时候;但要说这里的汉子里有谁喝酒手还要抖,这里的汉子里可一个也没有。喝酒手还抖,不是耗子就是臭狗。要不是吓破胆的能有谁喝酒手还抖。而且聚豪屋的老板从不会把没关系的人放进聚豪屋里,只要是江湖上有名号的人物聚豪屋的老板就是看一眼他的骨灰都能认出来。

大冬天的,北风就没个停的时候。风不停墙根下汉子的手也抖个不停,一碗酒抖完了小二就上去再给添上一碗,添了八碗了那汉子大概还没喝到一碗。这酒是还没喝八碗,但人们七嘴八舌的倒是已经给这个汉子安了十七八个身份。有人说他是南海的无面蛟,年前让当官的抓了半道上跑了,不敢回南海就跑到了这里。有人说这是大江里的小江龙,之前就听说他二十几艘的大船都让人给搞沉了,都说他已经死在大江里没想到他还拼死拼活的逃到了这里。还有人想起的是有南天小龙一称的冯家的二少爷,都说冯家二少爷不学无术标标准准的纨绔子弟,近几年一直听说冯老爷子要找继承人冯家三少爷就想了个办法把自己二哥挤对到这边不管不问。

当然,嘴长在人身上屋里的人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大声谁都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在江湖上有些名号的都按在眼前的这个脏汉子身上,绝不管那些人里有没有帮没帮过自己的、有没有自己真认识的这可是绝对的一视同仁。

这说话和喝酒还真有关系,平时爱不说话的人三碗酒过去千言万语也都要摆在桌子上。这话说多了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有多少能干有多少不能干可就说不准了。人们都还说着呢就听见“啪!”的一声一个大汉便从人里飞了出来站在了脏汉子面前,在屋里的人都是一惊但仔细一看人们又都乐了。

这人当地人送外号“九千岁”高五四,别看这外号挺厉害好像天下就皇帝大他一头但他就一臭要饭的。当然也不是说他一点本事也没有,城里有名头的都让坑过钱不时还抓住一家坑不给钱就带二三十号人贴你家门口你一出门就唱就这不要脸的劲人们就给高五四一个“九千岁”的名号。在屋里的没一个不是想要看笑话的,谁也想看看这“九千岁”能从这个脏汉子身上抢出些什么东西;要是贵重的就上前去嘲笑这个脏汉子几身,要是他的底裤他们就捏着鼻子笑着把他丢到门外。

但谁也没想到“九千岁”啥也没干竟然先给眼前这个脏汉子跪下了。人们也不是没见过高五四下跪不如说人们见到跪着的高五四比站着的要多得多,但这回不一样,总感觉有那里不一样但又不是那么明白是有哪里不一样。人们现在不明白但高五四马上就让在屋里的所有人明白了。

“你能帮我买匹马吗?”

“怎样?你还想在李老爷门口脱裤子撒尿不成?快算了,你连李老爷家的台阶都尿不到。”

这话一出口屋里的人们都是倒吸了口气。高五四虽然是个乞丐但这可不代表有人能看不起他,要不然高五四也不可能混在这聚豪屋里,喝酒、吃肉无一人来管。

人们还是看着,但这回可不是看笑话人们看的是高五四要怎么和眼前这个脏汉子打一架。高五四会的用的功夫这里可真的没几个人知道,一方面是高五四出名基本靠脸和武功关系不大可还有一方面是高五四出手极为隐秘,高五四出手往往只是听说高五四在谁家门口坐了一天又或是他今天跟在谁的屁股后出了城门隔天棺材店就又开了一笔买卖而且绝不还价。

可高五四却好像成心和大家作对一样竟然低着头说出句在场的人决不会想到的想到的话。

“我有钱,我用钱买。”

这话可是包括脏汉子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高五四有钱,还要用钱买马;这可是、这可是……

脏汉子想一下来了精神把碗往一边一丢眼睛发亮的看向高五四,道:

“你有钱?有多少?够买多少马?”

“我高五四是外行不敢说能买多少匹,但要是你来看的话就是一匹……”

高五四这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被一个人推到了一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高五四怎样了?没人去管,所有人都在注意那个把高五四一把推到一边然后把手搭在脏汉子身上喘着大气的男人。这男人衣冠不整鞋子也就穿了一只还是踩着鞋帮子的,他就这样搭着脏汉子大口大口地喘气仿佛完全闻不到汉子身上臭气。

这人是谁?这回可没人再瞎猜了,因为这人所有人都认识;老狼聚勇,老狼堂堂主任博。在平时这就是忻州城的二把手,官府见了都要躲着走的人物。

“铁马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要不是老板他叫人告诉你在这里我就要急死了。快,我来帮你打点,和我走吧。”

脏汉子没有说话眼睛也没有之前时那么亮,偏头看了下趴在地上的高五四;他还是一动不动如同已经死了一样,周围也静得可怕但却没一人的眼睛在高五四的身上……都在自己身上。

看过之后脏汉子便向任博轻轻点了下头,他是有种不情愿在里面但任博可不一样;任博的脸上可是乐开了花就是额头上的汗像水柱一样淌进了他快要裂开的嘴里他的笑容也没有一点改变。

任博搀着脏汉子站了起来,很明显脏汉子的腿并没有问题但看任博扶他起来的样子却像是双腿完全没了知觉一样,那可不叫腿只不过是两根想立在地上的柴火棍。两根柴火棍移一步晃两下,从北墙到大门不过十几步却走出了一柱香的时间,等到任博终于搀着脏汉子到了门口终于有一个大个子忍不住了拦在了门前。

“俺问你,你真的是铁马吕一吗?啊——!”

横在门口大个子向连人吼了一声任博和任博搀着的脏汉子都没有答应。大个子见他们都没有应答便更加生气竟然顺势开始往回逼二人,看任博的样子是不想往回退的但脏汉子却想是一门心想往回走任博拗不过他也只能搀着脏汉子往后退。

人们都以为两人就要这样被这个大个子逼回北墙那里,可走到一半两人就停在了原地,不光的连那个大个子也停在了离他们还有一两步的地方。再一看,不是大个子自己停在了那里而是让刚刚还趴在地上的高五四拉住了肩膀。

高五四有多高?大概根本没有人知道,整天坐着和躺着的人根本没人会在意有多高。但当高五四把手搭在大个子的肩上时人们已经几乎看不见高五四的身影。

“得饶人处且饶人,谁能没个马失前蹄啊。”

大个子转身抖开高五四的手就见高五四的另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大个子另一边肩膀上,没人反应过来时就见高五四提着大个子以从窗口飞出;刚一飞出去立马有人反应过来立刻跟在其后从窗口跃出去追,但出了窗口别说是高五四还是那个明显的大个子就连根鸡毛都没看见,北风还是照之前刮着想是漠不关心。

人们又纷纷返回到屋里,屋里的任博和脏汉子都不见了,但现在也没几个人还在意任博和那个脏汉子;就算屋里的马臭味还是一个劲的往人们的鼻子里冲,但在聚豪屋里的人心里都只想着一件事:“高五四是真的高啊,别看平时就是乞丐里混饭吃的但还真是个高人。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

没人再去在意那个脏汉子就像没人在意那大个子一样。倒也不是说这聚豪屋里的这些人有多无情,只不过当任博说出铁马时所有人都已经知道那脏汉子是谁了。

铁马吕一骏吕双,飞草踏门何家伤?叶黄草垂叟未忙,红妆难理窖难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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