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乌云轰鸣着翻滚,山峰上皑皑的白雪也因乌云的阴影而失去了原本洁白的色彩,蒙上了一层惨淡的灰色,像是在诉说着平原上发生的惨剧。
巨大的炮火齐鸣声盖过了乌云那咆哮的雷鸣,闪烁的炮弹尖啸着撞入大地,使大地都为之颤抖,而地面上双方的士兵犹如虫子般被轻松碾碎,身体在冲天的火光中瞬间燃烧殆尽,犹如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并不是一场战斗,只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近距离的搏杀,炮火的齐鸣,术式的施展,每分每秒都有生命在流逝,但疯狂已经席卷了平原上的每一个生灵,他们根本不会思考这场战斗的起因,也不会思考这场战斗的意义,只有一件事值得去思考,那就是如何在战场上活下来,而答案也非常显而易见,杀光对手,自己便可继续存活。
此时此刻,两道目光正在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不知是否还有更多的目光,但对她们来说,只需享受这片刻“祂”的莅临就足够了。
“要下雨了,要我为您撑伞吗?”
“不必了,在祂面前,我们是都一样的。”
“这场雨也是祂安排的吗?”
“嗯,就算不是祂安排的,也足够合时宜了。”
雷声轰鸣,像是在咆哮般,也像是在回应不知某处的问题。乌云也乘着飓风快速移动,转眼间便已经到了战场的上方,而地面也早已被炮火啃食的破碎不堪了。
但战斗仍未结束,犹如两群遭遇的饥饿的行军蚁般,不将对面彻底吃干抹净绝不罢休。
“看来闹剧很快就会结束了。”
暴雨骤降,地面上的泥土被瞬间湿润,变为一滩滩淤泥,火炮引其重量深深陷入淤泥之中,每一次开炮都陷得更深,战斗的士兵也因地面的湿滑变得容易失误,战斗结束的时间开始变得愈来愈短。
“看来您是正确的。”
被淋湿的女仆仍站立在桌旁。
“哈哈,经验而已。”
身着华丽装束的女性端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手中还拿着刚刚泡好的茶水,而下落的雨水像是撞在了什么上,从杯子上方弹开,而她则毫不在乎自己的服饰被雨水打湿,看起来还十分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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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
大雨变成了毛毛细雨,几束阳光也穿过云层间的间隙,姗姗来迟的照在满是残骸的平原上,残存的人们走了出来,有的跪在地上,手中攥着胸前的十字架,默默祈祷;有的则是静静矗立,凝望着远处夕阳映照出的红色火烧云。
战斗结束了,留给存活人们的只有反思与悲痛。
“松柏挺立,可我战友的身姿?”
“烈士灵前我静静伫立。”
这是一位参加过此场战役的将领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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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阳台上的积水映出夕阳的红宝石色,椅子和桌子却一点都没有沾水的痕迹,只有茶杯中还温存着的茶水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这里发生的事无人知晓,也不再有人提及,就像两位观众观赏世上最美妙的演出般,微不足道却又无可替代。
祂来了,又走了,带走了祂的孩子,无形的事物升上了天空,穿过云层,随着祂的步伐离去,带走了过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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