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作者:DearmEnd 更新时间:2013/9/26 20:08:44 字数:0

由于正好在小青病房的临边就是紧急楼梯,加上我根本不会去乘电梯,所以我便顺着楼梯走到了一楼。而到了之后,我才发现这边的门居然是紧闭着的。

感叹着自己的不幸然后回到二楼,我只能去寻找来时的楼梯。走在住院处的走廊上,我发现走廊的两边除了医疗器械室与值班室之外,基本都是清一色的病房。而一间大门洞开的病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在路过时本能般的向里面瞄了一眼。

病房中,坐在床上的是一名穿着病服的小女孩,她的身边则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师。两人正在面对面的争论些什么。仔细看去,我发现我居然认识这名医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小青的表姐,而且是众多的表姐中非常喜欢捉弄我的那一位。

有种如果被发现的话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预感,所以我便当轻手轻脚的通过了那间病房。在通过的时候,我发现病床上的那个小女孩好像在瞪我。

虽然她的瞪视完全没有理由,但是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于是,很快我便走出了医院。

乘上电车一路颠簸后,我便回到了我所熟悉的公寓门前。

因为现在的心态已经有些自暴自弃,所以我甚至在考虑是不是从现在起去百货的楼上去蹭个网。不过就算要去,我也首先要回家换掉这身皮衣。实在是太热了,我简直是背着一间桑拿室来回折腾了一整天。

就在我走进楼道的时候,皮衣内侧的口袋突然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虽然有手机的位置离头部太近的原因,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将手机的铃声改成温和一些的音乐。

拿出手机之后,上面显示的号码,居然是我的那名合租者。

诶?这是什么情况?

先不提我们的关系有所改善之后,到没到可以互通电话的地步。就算通了电话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听不见她的声音,她也一样听不到我的声音。

虽然道理是这样,但我也不能因此无视掉这通电话。

“喂,你好。”

就算知道毫无意义,我还是开口说道。

电话的另一端并没有人的声音传来,就和我预先所想的一般。我认为应该是少女在使用手机时进行了误操作,所以才会有电话打到我这里。

又连接了一段时间之后,少女那边便主动的断掉了电话。

真是莫名其妙…

我叹了口气,再由我这边打了回去。但是另一边半天没有接听,直到后来干脆就在提示“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难道又是在关键时刻电池用光了吗?真希望她能多注意一下这方面的事情啊。

我挠着头想了想之后,发了一条短信给她,来确认到底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找我。

操作完毕后,我就继续上楼准备回到自己的家中。

在二楼与一楼之间的楼道间遇到了管理员大妈。礼貌的打完招呼之后,我回想起刚才那通诡异的电话。于是,我便很委婉的问了一下少女的行踪。大妈简洁的告诉我她上午便出门之后,用着燃烧起了八卦魂的眼神,一心想要套出我们之间的关系。

好不容易打发了大妈后,我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家中。而少女,理所应当的没有在家中。

因为回复的短信迟迟没有来,所以我心中一直有着微妙的不安。也没来得及更换着装,我干脆的躺在沙发上,开始考虑了起来。总觉得好像我发觉到了什么事情,却又不知道那是什么。这种感觉堵在心中,让我很是不自在。

窗外,那辆警报器坏掉的车,很不合时宜的再一次停在了附近的小区中。若是平常还好,但现在我处于很烦的心态中,所以哪怕车主是职业摔跤选手,我也很想去大声的抱怨一番。

等等,坏掉的警报器?

我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刚才宛如迷雾一样的思绪也清晰了一些。

这次刺耳烦躁的声音,我先前也听到过。但不是在家中,也不是在楼道,而是从我的手机里听到的。

少女的那通电话里,并不是完全没有声音。那种很微弱,很轻易就能被忽略的声音,应该只有像我这样长期利用耳机来倾听音乐细节的人才会注意到。

也就是说,少女现在也在附近的位置。

但是解明了这点之后,又是另外的疑问接踵而来。

少女在假期里的行为模式很少,一般来说像这样的周末,她都会在游戏中心里。而从那个游戏中心的周围,听到这个警报声应该不难。但这样的话,就很奇怪。因为游戏中心可以说是最能解释嘈杂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的地方,但刚才的电话中,我听到的唯一的声音,就只有那微弱的警报声而已。

那少女,现在到底在何处?

越是思考,越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就算知道少女在什么地方,甚至找到了她,又能怎么样?说不定她只是散步的时候误操作了一下手机而已,而我就因为这个理由,在这么热的天气里绕着公寓的周边转一个大圈吗?

没有理由,不符合逻辑,也没有意义。

就这样想着,我很没有道理的再次走出了公寓。

想起幼年时翻看过的“狼来了”的故事。虽然故事的寓意浅显易懂,但是我却用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得以接受。

我现在的状况,说不定稍微和那个寓言有些相似之处。我在之前,也收到过一惊一乍的短信与电话,也因为这个理由而乘着电车在盛夏里来回跑了几趟。不过,我倒觉得这些并不能成为我可以安心呆在家中的理由。

就算第三次,牧羊少年的“狼来了”依旧是谎言。所谓善良的农夫,也只要抱怨一下就可以了。相反,如果是真实,农夫就可以挽回牧羊少年很大一部分的损失。

我的想法一直便是如此,所以对于不擅长发火的我来说,当时这个寓言对年幼的我来说,始终十分难以理解。

以农夫而言,他就算相信了第三次,冒着的也只是被戏弄的风险而已。这个风险真的有这么大?大到可以忽略牧羊少年真正遇到危险的最糟情况,之后也因为没有能及时去帮助少年,从而为了自己可笑的被害妄想而不断的自责下去吗?

我为什么在揣测寓言中人物的心路历程…

总结起来,无论多少次,只要是今天这种状况,我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因为我是个狡猾的人,我只希望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可以轻松的生活下去。

不管怎么说,见到了少女,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场景,我都会向她大声抱怨。她听得到也好,听不到也好,我一定要喊一下“你究竟在做什么!”。

站在废弃已久的工地门口,我在心中想道。

先前怀着姑且一试的心情,去游戏中心找了一圈,不过并没有看到那熟悉的白色轮廓线。倒是在里面遇到了以前与忆雪经常惠顾这里时相识的战友,并且从他的口中获得了少女在中午时便已经离开的情报。

接下来,我又在附近的便利店,百货,女校周边游荡了一圈,还是没有任何收获。而剩下的最后一个地点,就是我眼前的这个工地了。

周遭十分安静外加可以听到警报声的地方。越想越觉得这个工地很符合上述的条件。但是我又不太希望少女真的在这个地方,因为少女没有可能会独自前往这里,也就是说这个场所的事件性很强。

也许少女是在考验我?看我是不是真的能通过这无声电话来找到她。但这考验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我通过了考验她就会给我一把誓约胜利之剑什么的吗?

完全摸不到头脑,我只能姑且先踏进工地之中。

就如预想的一般,看管大门的老大爷今天也是在绝赞的偷懒,根本没有来到现场。

进入工地之后,稍微往右手边走了一段距离,那里有已经完成的停车场。因为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开放,所以自然也不会有车开进来,停车场的光景也是一目了然,少女并不在那边。

那剩下的,就只有左手边的那座半成品的大楼了。

经过杂草丛生的小路,我走进了楼中。到处都是碎石与木板,还有大量的废弃品与垃圾。因为这里可能被叛逆少年群体或者流浪汉们当成了聚集地,所以一楼的那些房间中,简直可以说是满面疮痍。

因为夏天的白昼很长,所以楼内的采光还算不错。不然的话,以这荒凉的气氛,突然跳出些鬼怪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虽然心中满是转身离开的欲望,但我还是硬着头皮皱着眉头,继续走到了二层。

楼梯两侧的房间中,一样是满面疮痍。我继续压制着心中一刻也不想多呆的真实想法,继续走向了比较内侧的房间。

眼前是最后一间房间。如果还是什么都没有的话,我手头的线索基本也就失去了作用,我也没有其他可以做到的事情。只能回到家中,深藏功与名的等待着少女的归来,或者等少女多失踪一段时间后向派出所寻求帮助。

当我探头望向最后一间房间的内部,而当我看清其中的场景时,我顿时感觉全身震了一下。

简直是最糟的状况,我在里面找寻到了那条熟悉的白色轮廓线。

看来少女今天也依旧没能选到适合自己的衣服,因为从边框来看,她依旧穿着那身校服。

比起在这里找到她,我更希望我没能在这里发现她的身影。

“你究竟在做什么…”

因为早就在心中决定好了台词,所以我便开口说道。不过我的声音简直小到我自己都差点听不清,这么无力的抱怨,就算我和少女可以正常的交流也无法传达给她吧。

少女看到了我之后,稍稍扭动了一下。

并不是我随便找了个词语来形容,而是因为她的动作真的就只能用扭动来形容。

因为,她此刻正被绑着手脚,口中也被塞了布团,并且侧躺在地面上。所以她能做的动作,大概也只剩下扭动和滚来滚去了。而在她身边,则是一款变成了碎片的智能手机。这个手机我并不陌生,是目前少女和我进行沟通的唯一渠道。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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