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7 在黑暗的深处呼唤
"我的父母现在打车过来,大概傍晚就到。"
澜向正向上天祈祷的我搭话。
"这次的事件已经被定义为一般的意外了。等晨音的父母来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恩。"
我和澜静静的在走廊里守候着晨音,等着大人的到来。虽然还是不甘心,但已经成年的大人拥有的权利可不是我们可以媲美的。
"小诺怎么还没来?我明明是先给他打的电话。"
澜在墙边焦燥的跺着脚。我拿出手机让她再打一次试试。
也许正如警察的调查吧,这只是一个意外,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一起发生只不过是巧合而已。那个自称我弟弟的人没有动机也没有可能对晨音下手,吧,应该。
"韵…"
"怎么了?"
"我打了好几通电话,都通了,但是无人接听,一直无人接听。"
我和澜任凭"滴滴…"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直到温柔的女声出现时,澜才按了挂机。
"澜,你等下,我去沿路看看,能不能迎上小诺。"
"喂!不…"
我扔下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澜,飞快的跑了出去。我现在只能往最坏的情况上想,只能往小诺也已经死亡的情况上想。我开始不住的猜测,是否不知何时,我,已成为制造制造罪恶的那个人。
犯罪者
我的奔跑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我是犯罪者。我是犯罪者。我是犯罪者。我是犯罪者。
啊,如同把我扔到了沸腾的海水中一样。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表示着自己的抗议。疼痛和瘙痒折磨着我,我却无可奈何。
呼吸愈加的急促,急促到来不及换气。没有黄牛的肺活量却勉强自己,我只能扶着墙,缓缓摊在了地面,让那罪恶感和无力感四处弥漫。
某根弦被触动了。
头好疼。
啊,我看着对面街道的男女互相拥抱,口齿相交,互相满足着自己的欲望,散发着原始的感情。
可是事实呢?
我们了解么?
女方可能在想“啊,怎么榨光他呢?真是野蛮啊。”
男方可能在想“真无聊,快玩够了呢。”
这是一个爱情被贱卖的时代。
我们不能听见互相的心声真是可怕。可是想一想,我们如果互相可以听见心声那将更加可怕。
矛盾啊
这互相矛盾的一切。
而我们,人,这矛盾的载体生存在矛盾当中。是中和了?还是抵消了?矛盾并未显露在社会中,即使显露了也无人理会。
毕竟跟自己无关么?
那还真是最为高端的人类了。
“小诺……”
我将矛盾和罪恶在未知的情况下完全推给了他,我必须去,涉入着不知深浅的黑暗。必须。
我和小诺同是我们那四个人的圈子里的两个男性。不知是不是同性间可谈的事情比较多,我们两个的正常友情很是不错。
诶?不是。
我并不是很善于交谈。
那是为什么呢?
算了,不管了。
小诺,他在我没有家人陪伴的时候主动过来靠近我。毫无利益意味着毫无动机。他在新年那天主动靠近了我,最为接近我的一次想来也是那次。
小诺以前并不是这么活泼阳光的,他在以前似乎是林山镇附近某城镇蛮出名的不良少年,享受着社会中最为浑浊的那一部分。
他们有些过于幼稚,有些过于早熟。
小诺曾一笑而过的说过“那里只有成熟并且随着浑浊的成熟发展才能生存”。所以,他选择了提前成熟。他本想留在那里,却等到了可怕的噩耗。
他的父亲死在了工地上——就是在看客看来如此俗的事情。
他决定离开那里,他完美的切断了同那里的一切联系。
他来到了我们这里,加入了我们三个人。
我们四个人的小圈子幸福的维持到了现在。
该死,难道只能维持到现在么?
我艰难的站了起来,扶着墙,摸索的向前走去。
“哼,真是难看啊。”
自称晨音的女人在周围的角落里冷冷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我怎么好像被排除到剧情之外了呢。真是不爽啊。
嗯~果然当个看客实在不好玩,还是主动去参与进去吧。‘音‘真是抱歉啊哈,游戏,是用来参与的呢~”
’晨音‘满脸愉快的向医院走去。
澜面无表情的看着在监护室里躺着的晨音。
不能有任何表情
不可能有什么表情
不敢有什么感情。
亟待修复的感情和理性防线。只差最后一击,如同汹涌的大海,将要袭击过来。
会怎么反应?抱有如何的期待?
黑暗的深处呼唤着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