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条了,我的领地的猎物太多了。
我非常清楚领地猎物太多不是什么好事。这些食草动物如果泛滥成灾对生态的影响将会是是致命的。
当没有掠食者时,原本就数量庞大的食草动物的种群数就会急剧膨胀,它们的食物也会因此急剧下降。当降到一定程度时,生产者就不能再支撑住如此庞大数量的种群。
生态就会崩塌。
我的问题其实不是这个。
在研究出火魔法以后我的食物消化能力得到进一步提高,能量利用效率也大幅度提升,我所需要的食物也相应减少。
在加上我经常把我领地上的猎食者通通赶出领地,这就造成我这里简直就是食草动物的天堂。
即使我比其他猎食者都要强大,但在这片区域中受到抓捕的可能要远远小于在其他区域,也就造成了不少被捕食者喜欢跑到我的地盘安家。
三项因素加起来就让整片森林中大约四分之一的食草动物都跑了过来。
古人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现在我领地上的那些食草动物就是和氏璧,而我就是那个倒霉的农夫。
如果我还打算在这片森林里混的话我就必须采取措施来让我的地盘上的食草动物减少。
不然说不定哪天嬴荡就会来和我讲点掏心窝子的话,讲完顺便掏我的心窝子回去当晚餐。
我立即就对一些较为弱小的小动物比如兔子老鼠之类的进行了驱赶,但凡我见到兔子老鼠都直接吓跑。
然后我再次缩小我的地盘范围,直接把我的地盘腰斩到只有原来一半的大小。
最后我放任一些较为弱小的捕食者进入我的领地而不是进行驱逐。
这么一套打下来我相信现在这片区域应该不会再有被窥探的可能。
然后我就又投身到对于魔法与科学的研究中去。
魔法与科学……奇妙。
时间再次飞速流逝,白驹过隙我的魔法知识也越来越多,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也愈发深刻。
在逐渐的思考中我的身体发生了巨大变化。我逐渐能直立行走,制作了衣服以及各种小道具,利用森林中的建材建造了一座小木屋,又围上了一圈篱笆,种起了菜。
我找来陶土,制作出一个个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是挺结实的瓶瓶罐罐。
我收割那些坚韧的小草,混合着木浆制成纸张。
我收割树汁,制作墨水。
我把我总结出的知识全都写进了我的书里,顺便还用上好的鞣制皮子包了下封皮。
我利用魔法寻找到了金属矿藏,制作出了不少有用的工具,顺便还给自己打造了一套盔甲。
我利用魔力开发了我的身体,强大的力量使我甚至可以直接逼停奔跑中的巨熊。
我还找到了不少可以吃的植物,驯化了不少杂草。终于在某一天我吃上了米饭和白面。
我跑到远方的山上开采石料,在一次又一次上山下山后我学会了飞翔。
开采的石料被我建造成了一个巨大的高塔。随后我便从我的小屋搬进了高塔之中。
在高塔之中我逐渐长出长发,泼出去的牛奶似的洁白绸缎从窗户外垂下,一直垂到地面。
一位英俊王子殿下骑着一匹骏马,从远方的强大王国中来到这座高塔下。
他把那银罗绸缎当做绳子,爬上了高高的高塔。来解救我的王子殿下托起我的腮,好让我看见他如同星辰般的眼眸。
就在那唇红齿白的精致的人儿就要和洒家接吻的时候,洒家被吓醒了。
周围不是什么高塔的墙壁,我也没有穿着兽皮衣服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啵嘴。
在确定我现在躺在我自己做的粗糙小窝里,周围都是原始人的壁画以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淦,这个梦好几把怪哦。
洒家为何会做如此奇葩的梦。种田流种着种着就变成童话故事,一直到最后即将接吻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
娘嘞,一颗巨大的狼头和一个人接吻,而且还都是男的。
这种地狱绘图能梦到的洒家真是个鬼才。
这种黄粱一梦我希望还是不要再做一次了,说不定下次我当场性转然后生猴子。
这种事情太刺激了,我这样的老人家受不了。
说起来我好久都没有做过梦了,最近的生活确实比之前亡命草原的时候要安逸地多。
不愁吃不愁住,每天都过得挺充实。唯一威胁我的也只有和我基本没有交集的黑龙嬴荡。
我似乎已经达到了我之前的究极目标——活得安逸。
怎么感觉这么目标那么轻松就达到了呢?
仔细思索以后,我才发现也就只是因为我现在挺过来了觉得挺轻松。先前我差点因为三天没有捉到猎物差点饿死。
因为特殊种吃太多导致意外脱锚差点死掉。
跑去折腾大鲍勃差点被大鲍勃拍死两次。
实验魔法的时候突然脱锚没有控制的魔力发生混乱把我炸了个半死。
作死练习魔法飞行好悬没摔死。
作为一个作死小能手,我现在还全须全尾地活着真是命大。
我突然之间就陷入了失去目标以后的空虚之中,然后又不断思考自己以后的目标。
人呐,就是匹倔驴——总是要有胡萝卜吊着才能行动。没那根胡萝卜就连怎么走路都不会了。
说起来,我现在这种不人不狼的样子到底算啥?
哈,要扯淡就有地扯了。
我莫名其妙地转生到一匹野狼身上,然后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让我变成一匹独狼。
独狼从来都不会被任何狼群接受,不论独狼是被驱除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就算我找到了回到原来世界的办法,我这个狼模样的生物也再也融入不进人类社会了。
我被丢到这个世界,苍茫大地没有一处是我的归路。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我在干掉大鲍勃以后孤独的感觉就愈发强烈,为了抑制这种孤独我不得不强制让自己进入学习状态。
学习这种复杂的脑力劳动让我没有精力去孤独,没有精力去伤春悲秋。
但是无论什么药都会让人的耐药性增加。当药停下或者药再也不能起作用的时候,我就又要面对孤独和空虚。
接着孤独和空虚手拉手一起对我的心理健康造成成吨的持续伤害。
说不定哪天我就会因为孤独死去,连尸体都会被其他食腐动物啃到只剩一堆白骨。
这也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