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轨,流风刺,凝风刃,都是最基础的元武技,无论在威力上还是在效用上,它们都比不过更高阶的元武技。
但是,老者教给木尘风的并不仅仅是这三样元武技,还有利用各个元武技的特性,进行组合搭配以及随机应变的套路。
这种套路,对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木尘风来说,也许比单纯地教授元武技帮助更大。
可以说,这个老人,已经算是木尘风的老师了。
基本掌握了三样元武技的发动方法后,他又听老者吹,不,讲述了一些往事,这才告辞离开。
回到暂居之地,下人们已经将院内屋角打扫得差不多了。关上府门,从外面看,这宅子依旧寒碜冷清,可真走进去,不说焕然一新,也比之前有了一丝丝生气。
“少爷,这里收拾地差不多了,今天还有什么吩咐吗?”见木尘风回来,李叔迎了上来。
这个有些瘦削的中年男人是父侯派给他的管家,同时还扮演“监督者”的角色。
但说到底,李叔还是木尘风下属,除了计划中的事情必须督促他完成外,空闲的时间,还是要看木尘风自己安排。
“倒也没什么事……对了!这里有没有比较宽敞的屋子,我想再钻研一下元武技。”
木尘风决定趁热打铁,将今天学到的元武技再巩固一下,同时,还要配合雷芒珠和疾风步一起练习。
这宅子虽然设在外城,还混在平民区之中,却也设有练功房。
虽然内置的设施大多无法运转,但好在木尘风练的这几个小招数对场地、设施的要求不大。
清退了下人,木尘风一个人练了起来。
比起端木泉那种从小接受家族重点栽培的炼元者世家嫡系继承人,或是像沈悠那种接受多年学院教育的平民子弟,木尘风对修炼元武技的兴趣更大。
多年来,被人为“隔离”的他,虽然避免了俗世的叨扰,得到了一片宁静,却也在心理上斩断了与外界的大部分联系。
当接触到元武技的那一刻,他感觉自身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开始慢慢恢复。
那些细微而捉摸不定的源质粒子在他的体内,随着血液,顺着经脉,流淌,积淀。它们掠过指尖,滑过手背,绕过臂弯……
在修炼元武技的时候,木尘风感受到了风属元气的迅猛,雷属元气的震颤。
那些微妙的存在,相互吸引,碰撞,排斥,又聚合——这些感受,都是他存于这个世界的证明。
而当他见识过更高阶的元武技造成的破坏力后,便对这股力量更加痴迷。
“或许,我可以玩个新花样。”
木尘风一边练习从老者那学来的东西,一边思考着,试图开拓出一条新路。
他将雷属性元气聚于掌心,准备发动雷芒珠。
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这颗“雷芒珠”的结构更加松散。
他在雷属性的元气之间混入了风属元气,使其音响周围的气流,在“雷芒珠”内部撑起了一个气团。
剩下的雷属元气,不过是因为自身特性,依附在气团表面,保持着这一种短暂并易受干扰的状态。
木尘风的“灵感”来源于古籍上所描述的一种名为“篮球”的运动,他正是把这颗“雷芒珠”做成了类似篮球的样子。
“说不定,我可以试着拍两下?”
木尘风将想法付诸了实践,结果不出意料:这颗变异版本的雷芒珠结构不稳,他的手刚一动就消散如烟。
如果不是那一丝丝自掌心传来的麻痹感,连他本人都会觉得这颗“雷芒珠”根本不存在。
“果然,我对元气的掌控还是不行。要是我也能练习个两年半载,别说拍两下,摆好姿势,裆下运球都能给你做到!”
……
晚上八点,精疲力尽的木尘风草草结束了晚餐,沐浴更衣之后,就瘫在床上,准备进入梦乡。
明天一大早,他就要忙活起来,去那些和扶桑木氏有姻亲或血缘关系的世家拜访。
当然,上官家除外。
想到那些在他研究古籍之余,被族中长辈强行灌输的繁琐规矩,木尘风就一阵头晕目眩。
唯一令人兴奋的事情就是:在这些无聊的事情过后,他可以亲自去青云墓祭拜先人——这也是父侯交代的任务之一。
木青云与现在的扶桑木氏虽非一支,但他也是木氏族人,即便逝世多年,那坟冢与祠堂也是木氏的脸面。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木尘风按计划动身,前往北方的凝霜城,接着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个早上。
除了在姑母家还能感受到一丝亲情外,在那些他的不认识的亲戚那里,木尘风一行人并不像是来联络感情的,而是来谈些生意的。
同时,木尘风,这唯一一个能和对面强扯上一点关系的人,却只能算是一个代表扶桑木氏的吉祥物,商谈还要交由李叔他们操盘。
当拜访完最后一位不知该怎么称呼的亲戚后,木尘风总算松了口气。
时间已经将近正午。
“还好谈得快,不然到饭点了,他做样子留你吃饭,你做样子推辞,这左拉右扯还得费上好一阵功夫!”
可以肯定地讲,比起进小黑屋再被关上几年,他更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车轮战”了。
“去青云城酒楼,吃完饭,立刻动身去青云墓!”
做好决定,车辆再次被异兽拉动,驰向东南方。
安全的道路异常平坦、顺畅,纵使从凝霜到青云的路上,还夹杂了一些归属紫冥的地段,完成这段行程,前后也不过花了三刻钟左右的时间。
因为赶时间,木尘风一行人只在大厅定了两桌酒席——本来准备只定一桌,不过李叔建议定两桌,他们这些随从一桌,木尘风单独一桌,以示区分。
虽然觉得这做法没多大意义,但是自己一个人吃也落得个自在,木尘风便没有多说,照做了。
青云酒楼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在这座什么新奇玩意都有的城市里,不算起眼。
不过,百年来积攒下的声望、客源,仍旧让这栋换了数十任老板的古老酒楼生意兴隆。
现在已是午后,可大厅内仍有几桌微醉食客。
这些也许以后不会再见一面的陌生面孔,大都是行经此地的旅人或在此聚餐的平民。
至于世家,除去特殊情况,大都在二楼或二楼之上顶了包厢。
待饭菜上齐,众人开动。
速战速决,沉默不语,纵使停在外面的马车与麟驹,以及他们的服饰已然表面了他们世家之人的身份,却也没多少存在感。
碗筷相击声,酒入杯中声,以及其余几桌食客那边传来的碰杯声,呼喝声,醉眠呓语声,此起彼伏,大声中又夹杂小声。
几批人相安无事,场面喧闹而和平,直到那个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