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画师作完了画,尤斯塔斯令人快马赠予阿伯莱伦港口的地中海商人伏斯兰·美梅奇骑士。
"大人,届时要怎么说呢?"充当信使的贴身扈从斯兰齐问道。
"就说我购进了一幅画,特地赠予美梅奇家族以固两家友好,"尤斯塔斯嘱咐道,"只是顺便地说我要问问他认不认识画中那位地中海女郎。"
傍晚,斯兰齐归来,他带回来了尤斯塔斯想要的答复。
"行,"尤斯塔斯说道,"你傍晚带一两个你可以信任的人,扮成山贼,潜入画师家灭口。"
尤斯塔斯知道,他要做的事如果败露,必定为家族引来灾祸。他唤来蒂娜一起走上了阁楼——奥尔瑟雅的临时住所——开了锁,拉开门。
奥尔瑟雅正在无聊的把玩干草堆的草捆,看见尤斯塔斯来了,立即站了起来,说到:"大人,你没有权利监禁一个公爵的女儿,想必你也拿画给美梅奇家族的人看了吧,请快让我回归自由人的身份。"
"蒂娜,把这个女奴关在这个阁楼里面,一天两顿蘑菇汤与大麦面包,一个礼拜洗两次澡,半个月换一次干草堆,这些事情你亲自来做。"尤斯塔斯一眼不看奥尔瑟雅,只是同蒂娜嘱咐道,"没有我本人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放她出阁楼一步,任何人都不行。"
"是,大人。"
"你在那边说什么?"奥尔瑟雅见尤斯塔斯没有搭理她,走近前道,"你一定是验证我的身份了。"
"蒂娜,你先走吧。"尤斯塔斯看着蒂娜离开后,走近奥尔瑟雅,一把抓住她的领子,"你这个**,欺骗了我,我把你的画像送到了美梅奇家族那里,没有一个人认得,你可真的是不识好歹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应该是画师画得不像,美梅奇家族来过我们公国,他们见过我的,大人请再帮我画一幅,大人,大人……"奥尔瑟雅十分惊讶,"大人,大人……
"大人……"奥尔瑟雅回过来神,站了起来,"我知道了,尤斯塔斯你就是个杂种,说谎者,无耻之人,异教徒,天主的敌人,人间的撒旦……"
"住嘴,你这个奴隶。"
"太邪恶了,我真不该和你表明的。"奥尔瑟雅说,"你要监禁我并且利用我,还要贪图我家族的公爵领。你想行动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王国内乱会推迟你的计划,你不能把我让给其他人,只能先监禁我。"
"就算你编造的都是真的又如何?"尤斯塔斯冷笑一下,解开了第一颗扣子。
"你想做……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拉马什家族多拥有一个公爵领而已。"尤斯塔斯走向了二十出头的地中海女郎。
…………
十余日后,尤斯塔斯出征了。四名骑士、十二名扈从、两辆大车与共计二十八匹马开赴王军的集结地兰开斯特城堡。
沿路目力所及,王国貌似已经从五年前的内战中缓了过来。村庄又有了活力,吟游诗人和旅行者活跃在酒馆与集市广场,好像每件事都在歌颂王国的和平。
人们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争普遍是乐观的——毕竟北境每十年没用打仗那才是奇怪呢!只有北境的一个公爵和珀斯王国成不了气候。
一路上,尤斯塔斯在向三位骑士学习作战与领地管理之道,也在一路上会面贵族、主教、商人。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尤斯塔斯把自己的银币送出去,换来声望与赞誉。在到兰开斯特城堡之前,尤斯塔斯已经散去了快八百镑了。
主历一零五一年七月十四日,卡迪根伯爵第一顺位继承人尤斯塔斯·拉马什骑士进入北境地界。又跋涉了几日后,抵达了王军大营——兰开斯特城堡。尤斯塔斯吩咐手下扎好营地,只身一人进城觐见国王。
兰开斯特城堡是典型的北境风格城堡,坐落于一座小丘。城堡两重城墙,护城河包围的外城在底部围住小丘,内城在半腰包围之中的主堡。
尤斯塔斯穿过护城河进入城堡,整个城堡已然被改造成了一座战争要塞。供奴仆与铁匠居住的房屋想必是被拆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箭塔与栅栏。外城与内城都被加固了,垛口也增加了。走进内城,两口深井在运转着,为守军提供源源不断的水源以备遭遇围攻。
主堡上飘扬着国王的旗帜,门口站着的是国王的亲卫。经过搜身后,尤斯塔斯被允许觐见国王。他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腰带与锁子甲,走进正殿。
上座一人想必是国王了,他心想着。按照父亲与骑士传授的礼节,尤斯塔斯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说道:"尊敬的国王陛下,卡迪根伯爵第一顺位继承人,尤斯塔斯·拉马什骑士觐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