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魔道家族,流动着神秘力量的血脉传承,都是因为“罪”而获得的。当年轻人追溯着疯狂血缘的来历了解到这个事实后,将会变得面目全非。
“哥哥……”满脸血污的绝美少女,用万念俱灰的目光盯着白发青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露娜,这是你和我的宿命。”白发青年举起了手中饱尝至亲生命的魔刃。
“这样吗……”见青年举起了手中染血的刀刃,少女面上露出释然的微笑,“没关系,我愿意把生命交给你!”
“露娜……”眼中红光一闪,青年挥下了高举的剑刃。
“唰!”
最后,锋刃提留在绝美少女的头顶,其沾染的血污滴落,深入后者那凌乱不堪的白色长发内。
身上残缺的魔铠尽数褪去,青年用嘶哑的声音道,“对不起……”随即,收起魔刃毅然转身,走向远方。
“哥?哥!你要去哪儿!”
“露娜,罪孽的灵魂,只配在罪孽中灭亡!”
当一个家族获得不属于自身的力量,终究是要偿还的。而他背负起了罪恶,去终结罪恶。
多年后,边陲多了一个蓝色恶魔的传说。
好些年里,令人颤栗的魔刃如同幽灵漂泊于勇士之地,引发同样身为魔道家族后人们的恐慌。可所有毫无意义的战斗都不能填补灵魂的空虚,只会令绝望与日俱增。他终究消失了,在前往东方的路途上。他想去追溯魔道根源,也许可以令自己摆脱无尽宿命的折磨。
走遍无数的土地,踏破无数的罪孽,飘荡的恶魔唯一坚持的念头,只为找到最后的归宿。
当再一次遇到那白色长发的少女时,蓝色恶魔发现自己居然如此平静。
少女愣愣地望着前方那于梦里无数次出现的青年。
随之而来的,是一幕幕化为噩梦的离别记忆。
“哥……”
五味杂陈中,泪水不可阻挡地而落。
从慢走,再到小跑,当少女冲向青年时,他却把手中历经沧桑的魔刃交给少女。
“哥?”在白色长发少女的疑惑下,青年坚毅的面庞浮现久违的疲惫,他如释重负地笑道,“露娜,你真的长大了。那,我也能放心了。”“杀了我吧……”
……
“露娜!”
从梦境中苏醒,铠猛地坐起身。当混乱的意识逐渐清醒,他发现自己居然身处一个由简陋木板组成的、装饰颇为‘风俗’的房间内。然后,青年看到了同在床上,已解下全数衣物的少女。
皱着剑眉,铠疑惑而又警惕地盯着眼前赤果的娇躯。
“女士,你这是干什么?”
白色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垂至腰际,柔美的俏脸上出现了明显的营养不良,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可爱之时亦是让人升起无限的保护欲。
端详了少女的容貌时,那像极了他妹妹露娜小时候的模样让白发青年一阵恍惚。
双颊是诱人的红晕,少女此刻正在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所以听见铠的询问,便楞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为之一顿。
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先、先生!让、让薇雅,服、服饰您吧!薇雅的初次费用已经谈好,绝不会变卦的!”
“初次?”铠的脑门上蹦出了n个问号。同时,他为自己身处的场所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什么鬼!自己怎么无缘无故昏迷了!而且醒来后还在风月场所?!
“对、对不起,先生!”少女以为铠要改变主意,无限的恐慌爬上心头,退至床尾的木质地板上,“扑通”跪在铠面前,磕了一个又一个的响头,“对不起!是薇雅太贪心了,薇雅再便宜一半,恳求先生不要抛弃薇雅!”
“你这是在干什么!”铠赶紧跳下床,迅速来到少女的身边,止住其继续磕头的动作。
对于眼前这位白发少女,铠很容易联想到自己唯一的至亲,露娜。
见自称薇雅的少女如此低下卑微的恳请这种不堪入目的要求,铠心生不忍。
“呜呜……对不起,先生;可是,薇雅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皱眉的青年,名为薇雅的白发少女痛哭道,“弟弟生病了,我没有钱给他治病……再拖下去他会没命的!求求您,先生,薇雅只想要给弟弟治病的钱就够了……你说什么薇雅都答应……”
“……我知道了,你先穿上衣服吧。”铠暂时抛下了一肚子的疑问,专心处理其眼前的事情,摸了摸身上醒来时就被换好的不知名衣物,“带我去看看你的弟弟吧,或许我有办法。”
“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狠狠擦了擦面庞上的泪痕,薇雅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求求您,救救我弟弟吧!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呜呜呜……”
“放心吧。”点点头,铠脱下身上那不知名材质的柔软外衣,披在少女春光尽泄的娇躯上,对上后者恢复光泽的明亮双眸,柔声道,“周围有点冷,不穿衣服会着凉生病的。”
“先生……”愣愣地看着蹲下身的白发青年,从小饱经风霜、与弟弟依偎长大的少女,此刻心底里涌现了一丝奇异的暖流。
“呀?”接着,在她一声微弱的惊叫下,青年将少女纤细羸弱的身躯公主抱起,轻轻放在后者解下衣物的桃色床铺上,“快点穿上吧,乖。”站起身背对少女,铠道,“在你说好之前,我不会偷看的。”
‘您要看,薇雅也不会拒绝的!’有些羞涩的想到,薇雅最后摸下被铠披上的外衣,麻溜地穿起衣物。
片刻后,重新穿上劣质亚麻袍的薇雅红着脸小声道,“先生,薇雅换好了!”
在铠闻言转身的时候,少女露出小心翼翼但又真诚的笑容,递上铠给予的外衣,用她特有的清丽且温润的嗓音道,“先生,您的外套!”
哑然失笑,铠接过外衣重新披在少女娇小的身体上,“都说了,天气这么冷,你要着凉那就不好了。乖,听话。”
“是……”红着脸低下头,少女白皙瘦弱的小手扶着外衣,声若蚊呐道。
“走吧,我们去找你的弟弟。”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少女的小脑袋,铠柔声道。
其实他现在还有很多疑问,比如:他怎么会在这里?是谁让他来的吗?怎么样可以回去?……
但这些暂时都被铠藏在心底,眼下要紧的事情只有一件。
反正,露娜她已经这么强了,不在需要他保护。铠打算帮完少女,再去探寻一切的真相。
“是!”蹑手蹑脚的挪下床,赤着脚走路的薇雅没两步便被铠发现了她右腿的异常。
微微皱眉,铠轻声问道:“薇雅,你脚怎么了?”
“这、这个……”俏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慌乱,薇雅犹豫了一下才说,“先、先生,这是薇雅在上山砍柴时不小心崴到的!”
“唉。”眼下并不是揭穿她那蹩脚理由的时机,铠微微叹了口气,在后者惊讶下,再次将娇小的身躯公主抱了起来。
“先生?”红着脸低下头,白发少女薇雅悄悄往青年的胸膛上靠了靠。
“我的名字是铠,你可以叫我铠。”
“铠……”轻声呢喃后,薇雅说出了让今后的她一直感到不可思议的话,“那、那,我可以叫您哥哥嘛?”
“嗯,当然可以。”
“铠…哥哥?哥哥!”
“我在,薇雅。”
……
缓缓绕过一条走廊,铠与少女来到一处宽敞的大厅。
从众多熙熙攘攘、衣衫不整的男性来看,这儿估计是风月场所会客厅之类的地方。
除了男性,还有许多身着暴露的女郎亦在游走,不时被占点便宜;角落里还竖立着几个像是守卫的壮汉。
当白发青年带着白色长发少女打算经过大厅时,一个浓妆艳抹、身材臃肿,老鸨模样的中年妇女止住了恶心的招展姿势,指着铠大声道,“站住!这位客官!”
“嗯?”转过头,铠看了老鸨一眼。
“嘿嘿,这位小妹妹,已经在我的店里面签订了卖身协议~你要带走她,需要这个~”沟壑纵横的丑脸笑得像朵枯菊,老鸨粗肥短小的指头搓了个经典的手势,意义不言而喻。
“没有啊!薇雅明明签的是!”铠怀中的少女焦急道,“是一次性协议啊!”
“住嘴!”老鸨瞪了少女一眼,“我说是就是!白纸黑字都签了你还想赖账?”
之所以敢当着顾客的面,对新加入的少女这么飞扬跋扈,老鸨除了靠多年来对票chang人群心理的把握外,还有对身边一众守卫的武力的自信。
她也有杀鸡儆猴的意思,警告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薇雅可是老鸨意外发现的美人胚子,还是处的!在骗少女签了卖身契后,不从这么优质的美人身上榨出一通油水,她岂能善罢甘休?!
“薇雅,不要怕,没事的。”安抚的少女一句,铠微微皱眉,“钱是吗?要多少?”他早已感知到裤子的口袋内有许多币状物体,应该是钱。
“五、五十银币!”满脸横肉的丑陋面庞上是赤果的贪婪,老鸨伸出并摊开了手指粗短的右掌。
“太、太贵了吧!”少女忍不住惊叫,“我、我的初次才、才两个银币啊……”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儿!”再次凶狠地瞪了一眼,接着,老鸨瞬间变脸,贪婪银笑着看向铠,“亲爱的客人,您看……?”
“薇雅,先下来一会儿。”轻轻放下少女,铠从裤兜里掏出一枚金色的硬币,对着老鸨道,“这个够吗?”
“杜、杜卡金币!”芝麻般的小眼骤然睁大,老鸨满脸横肉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够了!够了先生!先生您真是好人!”
将硬币随手丢过去,后者急忙手忙脚乱地接住。
“哥……”捏着铠的衣角,薇雅也是大感意外,她知道铠可能很富足,但没想到能轻易地拿出一枚杜卡金币!
摸了摸薇雅的小脑袋,铠微微一笑,“薇雅,我们走。”
“嗯!”正要接着说自己可以独自行走,铠却不容分说地再次抱起少女,继续向门外走去。
待得白发青年走远后,老鸨叫来一个贼眉鼠眼地驼背瘦小中年人,“去,给我查查刚刚那个青年的来历!”
能如此轻松地拿出一枚杜卡金币,必然可以再次轻松地拿出第二枚、第三枚……
想到这,老鸨贪婪地舔了舔发紫油亮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