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贺弟子们走了。有一个人在屋顶上看着他们离开。那个人掏出手机,查了一下,简讯发现自己发的那句“接受现实吧,凛。”
下面又多了一句话。
“我做不到。”雷凛说。
“唉!”那人把手机放回兜里,用手轻触腹部,仿佛触到伤口一样,疼痛使他痉挛,“真是麻烦呢。"他靠在边墙上,大喘着气。
“His death is exact, Rin!(他的死已经确定了,凛)”老师父不知多少次强调这个了。也许因为这是在电话里头,雷凛根本听不进去,任凭老师父费尽口舌。
“No, It's not true.(不,这不是真的)”雷凛在公共场合里尽量压抑自己的情绪。他看着那个奇怪的看报人,咽了口唾沫。千事万事梗在心里难以一次化开,他是劝不动的。
这通电话终究是断了,雷凛失心一般,把自己的悲伤淹没在那杯咖啡里。
看报的人放下了报纸,注意到了雷凛。他皱着眉头,提着提琴箱来到雷凛身边,他看见雷凛的模样,心里有些纠结。
“What's the matter, boy?(怎么啦,小伙子)”那个人轻问道。
凛看着那个人的模样,有些惊,有些恐,有些失神。他不是风云!不是!雷凛的内心本想再挣扎一会儿,但现在已完全崩溃,如坠入深渊之中,黑暗无边。
“My friend is gone.(我的朋友走了)”凛已无力说出“死”这个字了。
“He'll be back,right?(他会回来的,是吗)”那个人的眼神里十分真诚,全是对凛的安慰。
“No.(不)”凛回答得无比干脆。
那个男人抽一口气,却不知如何呼出。也许是经历过,那个人挺理解凛的,甚至说,同情。空气中的分子骤然凝固,不知是哪位圣灵在低声吟唱:
当你正站在一场灾难的中央
等待着未知的边缘吞噬你
难道痛和泪水已过去
伤害如雨滴逼近
没有理由还站在这里
隐形的梦 在夜空之中绽放
谁在远方 沙哑地呼唤我
你的天空 忧郁中几分伤痛
紧握的手 才会懂
让天堂闪电把天空撕成碎片
让那道光瞎了 天使的双眼
说真的不想看见你离去
坠入了无边深渊
没有人能对你伸出手
另一个梦在黑夜之中跳动
十字表钟 是谁立的墓碑
破晓的光 划破了一层迷蒙
紧握的手 才会懂
隐形的梦 在夜空之中绽放
谁在向往 那春天的时光
梦的远方 飞翔着涅槃凤凰
痛苦的我 才忧伤
男人终于注意到了凛的高尔夫球袋,他也意识到了凛的身份,他把报纸放在桌上,一只手探进裤兜里,准备掏出一个秘密。
“Then you are Thundercracker, right?(而你是雷凛,对吧)”男人突然问道。
“Yes.”凛望向那个男人,“But how Did you......”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I have something that accounts for my identity.(我有一样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东西)”他的手中从裤兜里拿出来时,握着拳,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
凛收拾起情绪,准备一猜即对。他也大概能猜到了,那应该就是欺骗。
但凛决定蒙一下:“The Sayn cross?”
不料想那男人竟摇摇头,张开手掌。那是一把钥匙,钥匙刃是老式的,钥匙柄呈太阳形状,中间有一个龙卷风的图案。这让凛无比惊异。
“It's the Dawn.(是破晓)”男人看了一眼那个厚重饿得提琴箱。
凛立马上站了起来,克制着自己的双手,不去揪那人的衣领:“where's he?(他在哪)"
“Who do you mean?(你说的是谁)”
“You know I'm
Thundercracker , and you must have known Cloudstorm, right?(你知道我是雷凛,那你一定已经知道了风云,是吗)”凛的双眼放出一道光,闪着金星。把虹膜里头的情绪都射了出来。
“He's in China.(他在中国)”男人回答道,“And his death is doubtful.(而且他的死,很有疑点)”
凛的眼睛睁的更大了:“What's his real name.(他的真名是什么)”
“I don't known.(我不知道)”男人耸耸肩,“And I don't know yours.(也不知道你的)”
“I Have to go!(我该走了)”凛背上球袋,正要走。
男人一把按住凛的肩膀。凛的肩膀不算宽,却有力地承受住可那只手。凛回头看向那个男人。男人的表情没有特别严肃。
“Calm down, boy.(冷静点,小伙子)”男人把手放下来,“You have another mission to
finish.(你还有另外一个使命要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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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林桐和易云起那边,他们已经摆脱了困境,正在那个楼盘里转。而冰原和星啸已经和木棒,星尘和金砂接头了。至若木苍便是凌枯,星尘便是莫珏宸。金砂是欧阳滨。和凌枯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穿着洛家道服的洛沉舟。
沉舟把他们带到了一个馆子里,他的馆子里。
“凌枯你不是知道风云师兄的长相吗?”欧阳滨靠着一个立式沙袋,双手抱在胸前。
凌枯耸耸肩:“我是认得啊。风云师兄真的就长得跟易云起一样,只是风云师兄比较白一些,可是黑白这种东西……”
“可雷凛师兄说不是啊。”欧阳滨说道。
“哎,你们是不知道。”星啸一句话插来,“风云师兄已经死了。”
凌枯、欧阳滨和莫珏宸望向冰原,只见冰原点点头。这会儿,所有人都不解了。雷凛干嘛要找一个无了的人啊。
这馆子里突然安静了许多。刚才那个跟冰原一起围堵易云起的人已和洛沉舟进了里屋,说是要准备什么。可现在,只晾着这些不明真相的利贺弟子了。
“不对。”莫珏宸突然说,“找回风云师兄是老师父的旨意。”
冰原眼睛微睐,拿出手机:“我要给老师父......”
手机还没有解除锁屏,就有了来电显示。冰原讷然补完那句话:“去个……电话。”只见那来电显示上写的正是“师父”。大伙凑过来了。冰原接了电话。
“师父。”冰原先带称呼。
老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我隐瞒的事。”
“是的。”冰原说。
“其实,”老师父顿了一顿,“风云他的确没有死。”
冰原立马惊呆了,他以为老师父会告诉他风云已死,可是……
老师父继续说:“两年前,风云去了加藤家,被打成重伤。和他对打的林桐没算心黑。他救下风云,把风云留在了加藤家,然而正因如此,林桐已有被驱逐的罪名,就在林桐走出加藤家的前一天晚上,凛带着破晓去了加藤家。”
“所以……”冰原有些发蒙,“风云师兄被治好了?”
“不清楚。”老师父却这样说,“不过他的伤估计好了,因为有一天晚上,他不见了。呃……为了不让加藤家有所察觉,我们只好宣称,风云死了。”
冰原也终于知道了雷凛悲伤的根源。
“这个雷凛已经知道了,鬼影也是。”老师父说。
“林桐知道吗?”
“不。”老师父一秒否定,“你怎么总掂记着这个人?他已经不是樱花流的弟子了,更不是利贺家的人。据我所知,他和我们要找到东西根本不一样。”
不,是一样的。冰原心想着,完全一样。一开始,我就被甩得团团转了。真相和片面的真相交织在一起,却让人一惊一乍,但我现在知道了,这个生无对人死无对证行踪不定下落不明的人,很重要。
“让你们找到他是因为我收到了消息。”老师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