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桐马上给黄松去了个电话。但黄松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怎么了?姜靖诡,易云起,易楚寒和吴潇都围了过来。了解整件事的人一眼就认出了那封信上的内容:桃李花开之日,梧桐落叶之时。八百里外长生计,五十年来西天取,却叹者不知。观乎云起云落,江南梅雨潇潇。凡人皆有升魂日,轮回至天见玄黄,奈何松未老。
“莫非……”易云起抽出第一页信纸,看了两眼。
“这不是风云写的。”凛说着,看向林桐,“你知道这首词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风云也被卷入千面客事件了。”林桐把前几个星期,来美国之前发生的事的细节告诉了凛后,接着说,“而且千面客的头目向所有人都隐瞒了一个最强的千面客。”
“最强的不是董浩然吗?”易楚寒问。
“也许……”林桐。
“不是风云。”姜靖诡指着信纸说,“你们看,‘长生计’一词也许指的就是千面客基因。想想,一个年过百岁的老人如果把自己的基因表达成一个婴儿,那他相当于又多了一条命。再看下去,‘西天取’指的也许就是黄松去意大利这事,因为后面还有一句‘奈何松来老’。”
所有人一时间茫然了。
而在这时,有人叩响了大门。但在得到姜靖诡的结论后,周围的事物似乎变得虚假了起来。林桐走去开门,凛则握起了天堂闪电的剑柄。
门嚎叫着开了,生涩的轴像在磨锯子。来者正是房东。
林桐让房东进屋,关了门。
“Judging from your expression, I think you are looking for someone.(从你的表情来看,你们在找人吧)”房东说。
“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不关你事)”吴潇说。
“You must have talked
about my name.(你们可能已经提到我的名字了吧)”房东挑起嘴角。
林桐抽出长枪,易云起抽出了武士刀。他们知道,来者不善。从他语调的变化来看,他似乎是个千面客。这让人不免想到了董浩然。
“他的腔调有明显改变,所以千面客是在房东第一次来走后才来的。”易云起盯着那人。
不出所料,千面客要打斗的话得挽回他的本面,那副受过长期训练的身躯。只见千面客变形了,整个人足足长高了十公分!
林桐甩枪进攻,那千面客用手抓枪而制。林桐马上用腿,千面客也料到了这一出。两人飞腿相交,一直进攻,不让出防守的余地。
这会,易云起和利贺凛已经上来了。旧伤未愈的姜靖诡则带女生们躲起来。
只见千面客松了手,飞起两脚踢开易云起和凛的剑落地冲拳把两人打翻在地。林桐从千面客的背面突来,却见千面客高高跃起,踢开林桐扫的枪,降落时一腿横扫照着林桐的脸上抽。林桐被踢得一个侧翻270º倒地。
千面客落地后,突然用手抓住小腿,想必是被林桐一枪伤到了。
如此强的对手,林桐从来没有遇到过。与其问他是不是风云,不如问他是不是樱花流的花瓣杀手,这人的实力绝对比当年的风云强得太多。可是林桐从未见过花瓣杀手,哪怕一个。也许是因为他们的神秘,他们才如此令人恐惧吧。
“My name is……”千面客解开外衣,露出鲜红色的战服。
“红色!”林桐一惊,他知道眼前的人是怎样的存在了。
“Havoc.”那千面客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劫。Havoc本来的意思,是浩劫。
却转身看向林桐:“I know you,
Rington. Sensei was proud of you, but
I said ‘was’. You are now a loser With no honor But stinks, You can't beat me.(你认识你,灵动。师父曾经为你自豪。但我说的是曾经。你如今不过是一个失败者,没有荣誉,只有一身恶臭。你不可能打败我)”他回头看向凛,因为凛才是劫的根本目标。
可没等劫靠近,易云起已持刀闲出来。两人一言不发就开打。劫可不在乎眼前这个人,他的力量和技巧还在林桐之上。刀起寒光闪,易云起快刀砍出数下,全落了空。只三两下功夫,易云起手里的寒光竟已给劫的脸上留下一道口子。劫的眼睛里杀意一起,狂暴了一样,在易云起砍来下一刀时伸手夺了易云起的武器。作为代价,劫的脸上又多了一道口子,而刚才那道口子洗渗出一片血迹了。劫没管那么多,他起减踢在易云起的胸口上。易云起飞了出去,砸在地上,挣扎着。
劫手持利刀,正要靠近凛时,发觉背后有风。
樱花流得进攻实在花哨。劫在剑风中转过身,一记樱花雨尽在意料之中。但令林桐想不到的,是劫的一记樱花雨。
这雨下得实在久。林桐每一发直刺劫的身体的攻击,都被劫以同样的招式化解。劫显得格外轻松。雨越下越大,风暴,乌云好似尽在眼前。林桐每一次收枪的方向有了变化,这拖慢了攻击速度,一时间劫处于下风了。
只一秒,劫重斩一剑,两人后撤一大步。
林桐的枪被削了半截,劫的右手却印着斑驳的血痕,入受鞭击,没有出血。
角落里,吴潇问姜靖诡:“当年风云打伤了哪几个啊?”
“影、夺、禁。”姜靖诡说。
“他没去挑战另外两个吗?”易楚寒追问着。
而姜靖诡的神色变得凝重:“去了,差点没能全身而退。不能全身而退,就是死了,知道吗?”
千面客,劫,马上又对林桐发起疯狂的进攻。这回林桐只能左躲右闪,时不时用手中的半截棍子格挡,已然处于劣势。最气的是,他浑身解数悉出,也不能把劫怎么样。
“当年风云可以无伤格挡我的一套樱花雨,劫的手却伤了,看来强者也有自己的软肋,只是劫的软肋比较偏僻罢了。”林桐心想着分析着劫的打法。
易云起拿起天堂闪电,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
“把剑给我!”凛叫道。
“你待着,别动!”易云起身向劫冲去。
屋外的阳光照在易云起洁白如雪的衬衫上,把他的身影映在了那件风云的道服上。凛知道,他不是,凛明白,他也许不会比风云差。
劫开始要抽身面对易云起的进攻了。原本单纯的刀刃呼啸的声音加入了金属脆响,听起来像是一首急促欢快的打击乐。
林桐见对友来帮忙了,马上后滚翻,脱离战团,随即甩出手中的木棍。跟林桐预判的一样,那飞去之物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劫受伤的脚踝上。本来已被林桐一枪击中,又中暗器,劫也很狼狈,他的脚是开始痛起来了。
这回,劫主动退了出去,而易云起追击。谁料劫冷笑一声,抬手使出骇人肝胆的樱花雨。林桐抽一杆长枪冲上去,却发现易云起挡住了劫的攻势。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劫一秒五刀的速度都被易云起压下去了,尖在是不可思议。不仅劫一下子惊呆了,易云起也对自己的表现大吞一惊。
“这回你没话说了,风云。”林桐旋枪三周半,准备接樱花雨。抬手姿势好了,就差走位步法切上去的时候,易云起掉了大链子。“当我没说。”林桐心想着。
劫心力交瘁地刷刷划出两刀,一刀击落了易云起的手中的天堂闪电,同时在易云起的手背上开了一道口子,一刀斜划在易云起的脸颊上。没见血时,刀已划去。
可正当劫一个箭步要刺人而杀之时,林桐动手了。
这回林桐是趁着劫进攻的起势,以最直接的办法,也就是一棍子夯在劫的脸上,让劫眼冒金星凌日,日月无光。
林桐要扩大战果。他马上追击,抬手翻棍便出一记樱花雨。不料劫反应过来了。樱花雨落了空,林桐不好收住力道,被劫抓住机会,高起一脚给踢在了脸上,登时后退几步,半昏半醒倒在了地上,自己的喘息声比什么都刺耳。
不行,易云起会死的!林桐用尽力量挣扎着,眼看着易云起被一脚踹飞。
劫这回什么也不多说了,直接向利贺凛走去。但他脚踝上的伤势似乎加重了。
姜靖诡向角落外蹑走出去,抽起长枪朝劫一掷。劫拳刀而挡。枪是挡开了,只见那支长枪咣当咣当倒在了地上,不过劫手中的刀也卷了刃。
劫知道,不先搞定姜靖诡,自己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那一枪太准,直刺自己的肝胆。想想劫就冷汗直冒。他跬步而出。但脚踝的伤一直在拖累他。姜靖诡也受了伤,而且几乎是致命伤,现在还没有伤愈。可以想像医生绝不会允许他打架。
可令劫万万没想到的是,易云起一个滑铲铲中了劫受伤的脚踝。劫顺势而倒,发出一声哀嚎。凛也觉得不可思议。神秘而强大的花瓣杀手竟带着吃惊的眼神倒在了自己身前。劫的身躯落地,发出一声闷响。林桐看到这里,才放开来昏在地上。
林桐不知自己昏了多久,他起来时,摸着手里的长枪,痛到要裂开的脑袋前冒着金星。
可令林桐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没打完?
劫都已心力交瘁了,他正用一只脚踩着凛的腹,两只手用力向下插入手中的剑。可是劫手中的剑被凛的双刀架住,双方都用着力,可显然这么下去凛就完了。
林桐再看看周围,姜靖诡倒下了,易云起倒下了,两女生也倒下了,地上散落着得武器七零八落,真像是大战后的场景。
劫便劲踩住凛的腹部,让凛嚎叫着。
突然,劫只觉一边身子受压,整个人倒了下去。他回眼一看,竟是林桐手持长枪扑在了自己身上。劫冷笑一下,他知道,人的本能是扑而不是别的,林桐刚醒来,自然会本能地扑过来,而不是刺出手中的长枪。
劫马上挣脱了林桐的压制,转身要跑,林桐扫出长枪,却落了空。
终于,还是让劫给跑了,留下这一摊麻烦事。林桐一拳捶在地板上,跌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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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voc, they are more than you can think.(劫,他们可不止你想得那么简单)”一个人对受伤的劫说。
“But, Prime,”劫想走几步,但他的伤不容许他这么做。伤势是控制住了,但劫的脚已经半残了。劫轻轻低嚎一声,“Rington is nothing in my way. I
could even kill Cloudstom Before long. I......(灵动根本不能阻拦我。我本来就可以杀了风云,我……)"
尊瞪了劫一眼,劫马上收了嘴。
“Rington is not the one. But
you, Havoc, are well-trained and skillful.(灵动与风云不同。你,劫,受过良好的训练并且一身本事)”尊说道,“How dare you finding excuses
for your mistake! You are a
Thousand-face while I'm not ,so you must
do it better.(你怎么敢为你的失误找借口!你是千面客而我不是。所以你应该能把这件事做得更好)”
“You name is prime Because you are the best.(你叫尊,因为你才是最强者)”劫看着尊,不知心中都有些什么情绪,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情感,“You are the leader.(你是领导我们几个的人)”
“You are still young
,Havoc.(你还年轻,劫)”尊抽出腰间的金色武士刀,它的刀刃在月光下是那么美丽,就像圣殿里插在中央的圣殿之剑一样,“There will be some day that
you take My place.(会有某一天,你将取代我的位置)”
“And?(然后呢)”
“And……I'll be buried under the tombstone.(然后,我将被埋葬在墓碑之下)”尊说。
“You aren't like......(你不像是)”劫倒抽一口凉气。
“Fifty.(五十岁)”尊自嘲地笑了,“We used to hide our face under masks, But When we take it off, I find it impossible for me to carry on the work. This is why the man sent to kill them was you instead of me. You did have fallen into sleep for a great time.(我们曾经将嘴脸藏在面具之下,等我们摘下面具的时候,我发现我自己已经很难再继续我的工作了。这就是为什么被派去杀掉他们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的确沉睡了很长时间啊)”
屋顶上有晚风吹来。星空那么飘渺,却一点儿也不美丽。如漆如墨的黑夜之中。劫觉得冷了,脚上的伤却如火烧一般痛。
这时,劫的手机响了,这让劫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I heard that they're still alive ?(我听说他们还活着)”加藤朗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
尊示意劫把手机给他,劫照做了。
“Yes, sensei.(是的,师父)”尊向老师父回话。
“Prime?!(尊)”加藤朗差点没大吃一惊。
“Yep.”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挂断了手机。他迎风而立,望着脚下的星罗棋布,张开双臂,手中的刀映着月光的寒影,“Lockdown, Harshrob, shadow!
It's gonna be our time!(禁、夺、影,这将是我们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