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既欲归来

作者:凌枭岚 更新时间:2020/4/7 16:43:50 字数:5126

“连樱花流都有千面客了,可是……”易云起不解地思索着。加藤家明明不知道千面客计划的背后,更没有发现破晓刀刃上的脱氧核酸涂层,怎么会造出这只怪物来?

林桐看着女生们收拾东西的背影,又望向雷凛:“你是不是得作出个什么解释,利贺?”

凛咬着下唇:“于子瞬……我见过于子瞬了。”

看样子,这坨潜在冰海之中的混沌就要接近海面了。可是没有人看清它的真实面貌,因为几乎没有敢涉足这淌浑水,鉴于已有不少人死在那儿了。

“于子瞬果然隐藏了个高手啊。”姜靖诡回想着于子瞬对他说的。那老头明明说董浩然是第一个,自己是第三个的。第二个已经死了,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凛讲述他在调查局接到姜靖诡电话后所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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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于子瞬用各种理论言论传说故事把调查局的人绕进去后,他突然转身看向凛,用手中的刀一指,吓了凛一跳:“Let me have a guess. The researchers from China are coming for my deeds.(我猜猜,中国的调查人员正因为我的行径而赶过来)”他挑了挑嘴角,收刀入袋,接着说:“Many people includes Rin consider me the murderer, since Kehamuel was dead and I have the ring.(很多人,包括凛,都认为我是凶手,因为克哈穆尔死了,而我又有那枚戒指)"

“So......”调查局的人眯起眼,“How dare you stepping inside?(那你哪来的胆子进来这里)”

凛放下高尔夫球袋,调查局的人伸手掏枪,于子瞬则拔出破晓,胸有成竹地喊道:“Havoc!”

调查局的那个人瞳孔一缩,手中的手枪对准了于子瞬的脑袋,凛打开链子,拔出天堂闪电。而随即,大厅里的人有的掏出手枪,有的拔出警棍,有的则扛上了自动步枪,乌黑深邃的枪口对着两个人,像黑洞一样要吞噬这两个人的生命。

调查局的人跳起嘴角,因为在他的认知中,这两个人不可能活下来了。他才不会管凛的生死,即使凛死了,像杀鸡取卵一样后无所获。

可是,当冰冷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时,他的心立刻悬在峭壁之上。

持枪的劫的脸变都没变,因为他不想暴露,他静静地把枪口抵上去,面无表情:“You are done.(你完蛋了)”最难掩盖的是劫那双冷酷的眼睛。

凛知道自己该站那边。他用刀刃抵住了于子瞬的脖子。

可不出十秒,一只手枪抵在了凛的后脑勺,凛周身一颤。

“Horen Dawn.”劫认出了那个人,Horen Dawn就是董浩然的音译。可以看出,劫心中有一丝疑虑,但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FBI, Drop your weapons down.(FBI,放下你们的武器)”董浩然的笑容里好像是未来一般。

那个被劫携持住的人举起了双手,手中的枪从手指间滑落,在地上碰出几声闷响,那余音在夸顶下回荡。万籁仿佛寂静,让人呼吸不能。现场的警员有的压低了枪口,有的仍举枪瞄准,但手心沁出了汗。里面有来增援的,但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Sniper!(狙击手)”被扶持的官儿喊道,但声音是显然渐虚的。

没等FBI内部有动静,一个警员先向二楼栈道开了枪。一声闷哼哀嚎响起,一个人带着那把狙击枪从二楼坠了下来,“啪”地摔在地上,渗出一滩血,没有了动静。

官儿的神情已经无法用慌张这种程度的词语来形容了,他的腿抖得厉害,他朝开枪的人看去。只见又是一个小伙子站的是于子瞬那边。他手持两把手枪,分别对准了另两名警员。

董浩然看向那个人:“莫家钰?”

于子瞬早已有了万全的准备,凛只觉得自己成了一只傻不拉几的水鱼。

“Then tell me,(告诉我)”凛用无比锋锐的目光望向于子瞬,“Who in the hell are you?(你到底是谁)”

于子瞬扭过头来,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I am

Zison Sayn, a bastard of Kehamuel Sayn.

My death is coming. Unfortunately......(我叫于子瞬,克哈穆尔的私生子。我的死亡将到来,不幸的是)”他把凛举刀的手按下了,说:“Not today.(不是今天)”

局面僵住了,这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汗珠,喘息,眼神,悬着的心,就是此刻的诠释。

“局面可以不用这么僵的,董浩然。”凛说道。

不出董浩然所料,凛这是要反抗了。只见凛反手把刀刺向董浩然的腰,另一只手拍开了董浩然正要射出子弹的枪口。子弹打在穹顶的玻璃上,立即把穹顶打了个粉碎。而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董浩然提泰击中,凛的手腕,但不足以打落天堂闪电。而凛回身面向董浩然稳稳刺出一剑,董浩然闪身举枪对准凛的额头时,穹顶的玻璃这才落到她面,碎了一地,溅在人们脚边。

董浩然冷笑一声:“林桐都打不过我的。”

此时,于子瞬张开双臂:“It's gonna be My

Time!”那挑畔的目光像狐狸一般。

劫掏出几枚灰色球状的东西。董浩然一脚踢开凛的刀刃,并一把抱住凛,准备一个后抛摔。莫家钰则冲向于子瞬,把千面客导师抱住。

别忘了,劫可是个忍者,樱花流的忍者。他扔出手中之物,地上立即绽出一大团烟雾,蒙上了在场所有人的双眼。董浩然抱住凛一个后抛摔,让凛划破烟雾飞出大棒,自己则靠后仰之势,躲过了数发子弹。莫家钰则快如闪电般地把导师搬离。四人很快消失在了华盛顿的街头。于子瞬最满意的细节是董浩然切断警报的一发子弹。

烟雾之中,枪声四起,但很快停了火。

直到眼睛视线清楚后,那五个人已没了踪影,只有一跟绝索从穹顶悬了下来。

官儿抬头看向破碎的穹顶的功夫,一发子弹从上往下正中他的眉心。警员慌忙向上射击。可是劫早就没有了踪影,只有一套伪装用的警服从上面飘下来,盖在死者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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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当局已经疯了。”凛说,“董浩然带我走后,把我给放了出来。第二天我就看到了五张没有任何线索哪怕照片的通缉令。千面客是想挑战世界上最牛逼的调查机构,向人类示威。”

“五张?”易云起咽了口唾沫,“那就是有你的了?”

凛点点头:“但我并不怕。”

“因为那上面写的不是你的真名,而且你会易容。我说的没错吧?”林桐挑起眉毛。

“是的。”凛说道。毕竟这都是一个忍者的个人素养

“易容的话……”林桐稍作思索,他好像在等着什么,却没有等下去,“所以风云他是靠着易容术躲过各家寻找的吧?既然如此,凛你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吧?”

凛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干嘛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讲这个!”易云起轻拍案台,“风云对我们来说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林桐截住易云起的话,看着易云起把话憋回肚子里

“干嘛要讲这个?”林桐看向易云起,“你想骗我们到什么时候?那可是樱花雨啊。我的樱花雨几乎没人可以破解,劫的樱花雨比我的更胜一筹。可你……”

易云起打断林桐,眼看二人杠上了。旁边的凛有些不安。

“你真的不信我,是吗?”易云起咬着牙。

这时,姜靖诡按住了林桐的肩膀。林桐扭头,期待着一个能反驳自己的论证。

“没可能的,林桐。”姜靖诡此时提以利贺流弟子,鬼影的身份在说话了,“利贺家的易容术需要用到一些特殊药剂,而这些药剂,师父是从来不让人碰的。”

易云起的语气放平和些了,他叹出一口气:“你要怀疑我多少次才能相信?”

林桐抛出一枚硬币:“我会相信它。”

“你!”易云起的喉结上下动着。

“别急,老哥呦。”林桐把硬币向易云起抛了出去,“我没有在猜正反面啦。”

易云起用手接住,只听见吴潇突然来了一句:“一二年的。”易云起吃惊地张开手心,那硬币果然是一二年发行的人民币?易楚寒惊望着身边的吴潇。

林桐欣慰一笑:“我不是要为难易云起。”说着,他伸手抓住系易云起接硬币的手,然后接着说,以一个得意的笑容:“也许连我们的利贺少主都没有注意一个细节。风云是左撇子,而易云起不是。”

这会儿,所有人都释了怀,特别是凛和姜靖诡。的确,林桐和风云的对战中,林桐看到了很多,甚至注意到了风云用左手持剑这个细节。这种人是何等的恐怖!

林桐放开易云起的手:“我做这么多,无非是想再一次向凛证明,易云起根本不是风云。”他转而对凛说:“不要再想这个人了。他与你相隔千里,而你一来不是他的弟弟,二来不是gay。”

这话说的!在座的几人都笑了出来。

夜深人声寂,银河雀无声。五更钟声起,不惊无眼人。劫在旅馆的房间里,看着手中的一张清单。当然了根据那区区几张通缉令,没人能认出劫这个刺杀者。

清单上写着些名字,有些已被划去了。像Fallensail,

Icefield,也就是沉舟和冰原,已被划去了,一道墨痕尤为刺眼。而Rington, Thundercracker,

Ghost则稳稳印在那里,至于雷凛下面的Cloudstorm则被打上了一个问号。

劫拿起手机,给另一个人去了电话。

“What's up? Havoc?(什么事,劫)”电话对面的人用悄悄话的音量打住可劫的问候,“I'm in Japan.(我在霓虹)”

“That seems somebody is gonna

be killed by you.(那看起来有人要死在你的手上了啊)”劫露出一个笑容,“You are a

wise choice for our master, uh? You are a Chinese.(你还真是师父的一个好选择啊,你是中国人)”

对方沉默了一两秒,最终没有开口,也没有挂断。

“Like Rington, master will

just through you away after things done.(就像灵动一样,师父会在事情了解之后把你抛弃在一边)”劫的语气像唱诗班的人一样,好似真的被赋予了仇恨,似有火正烧。在对方的沉默解开之前,劫用恶魔般的语气说道,“Think about your times in our dojo. Tell me, why are you willing to

be Shadow.(想想你在道场的时光。告诉我,为什么,你愿意成为樱花流的“影”)”

劫特意一字一顿地说完后半句,没有期待着什么。

因为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给劫留下了一串提示音。仿佛恐惧的鹿飞身逃窜。

劫嘴角微挑,划去了名单上的一个名字,于子瞬。

“Our master......”劫咀嚼着这两个词。在他飘忽的眼神里似乎藏着许多秘密。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面墙,墙上藤蔓缠绕,光线诡异,有一个老者站在墙边,向一个年轻人诉说着什么,透露着什么。

“My master......”劫反复琢磨着什么,“your master......”

寂静笼罩了这里,劫能感觉到什么了。

劫的眼球终于又动了起来,看样子,他想到了什么。他把手机扔在床上,重新审视手中的清单。他找到Cloudstorm 后,提起笔。片刻犹豫后,他划掉了那个问号,自言自语说:“He's

your master, not mine."

劫把脑袋靠在床头,眼睛盯着天花板:“No......Prime......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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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京都。

在樱花树如林的院中央,有一张棋盘,棋盘是用石头刻出来的,如今已饱受风霜。这里是利贺家的后院,据说,曾经这里也是一个慕府。

一个老人双手放在背后。他盯着棋盘很久了,直到他拿起一枚黑棋摆在了棋盘中央。

“Here comes

the Shadow.”老人的白胡子动了动,似是在笑了,“来坐坐吗,影?”

“不了,主之使我来……”

“取我项上人头?”老人自若,补上了影的后半句。他没有向周围看,只盯着棋盘,拿起白棋放在黑棋的左下角。好似运筹帷幄,老人竟对樱花流的刺客无动于衷。

只刷一下,一道身影出现了老人面前:“荷~我当是什么高端的运筹之术,是五子棋啊。还以为是围棋。”影拿起两枚棋子,分别放回复中。

“那你在黑暗中穿梭,吓唬谁呢?”老人坐下,取出黑棋,换出了围棋的下法,“装逼的用途可以有很多,而你这么做,无非是在无意中制造恐惧。”

影咽了一口唾沫。没错,那老人说得没错。劫、禁、夺、尊以及自己都有一套制造恐惧的手法,以慑人魂。毕竟恐惧能带来的伤害比刀剑程度深得多。

老人伸出手,露出温和的微笑:“坐。”

影轻咬牙关,缓缓坐下。他握一枚白棋在手里,顶见着下三步棋的走法。

“啪”一声,影置棋于棋盘之上。照惯列,所谓智斗必有言语之争,但影沉默着,好似潜海之蛟龙,欲涅槃之凤凰。

“如果你要杀了我,就该动手了。”老人走出一步棋,提起下一枚棋子,胸有成竹。

影落棋以博弈,但他没有从语言上与老人直接冲突,只默念着:“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黑白交织的棋盘上,正如太极。

于此,影开始与老人无声地博弈,樱花飘落,棋声凛。落子,收子,放子,取子之声时断时续。白棋映着三更天的月亮,黑棋透着四更天的星辰,让人猜不透的是五更天的结局,鸡鸣时的鲜血。

老人时而蹙眉,时而吁气,时而双眼大睁,时而稳坐不动。影则不时打个哈欠。两人倒也不至于像公园老大爷那样扣起脚丫子来。

是二人心力交瘁之际,老人突然一步下去,一棋定夺:“卯时已到,朕要上朝了。”他嘿嘿笑了几声,缓缓站起身,长吁出一口气。

“老东西,回来!”影叫着,“都说了不是在下五子棋。”

“哎呦,老夫可管不着。”老人揉揉眼睛,“有本事你来砍我啊。”

影拔出忍者刀,抽身而起,快步冲出。

“已经快天亮了,请回吧,影子。”老人回头看着大地,只见一缕晨曦洒在了影的脚前,影不由得把脚缩回去,“已快夏至,北半球渐渐昼长夜短,而且东京时间可比北京时间快了半个时辰啊。”

影退回阴影中。该死!竟然和这个老奸巨猾的下了一夜的棋。

“这儿离地铁站不远,快回去吧。”老人捻着白胡。

影紧咬牙关:“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东北震卦,属雷。”说罢,他闪入了阴影之中消失在了晨昏线的另一侧。

老人看一眼棋盘,只见一枚黑棋在棋盘中央,东北面几乎全是白棋的地盘,而西南全是黑所占。西南巽卦属,与雷相对。而此时,一黑一白两流交融。

原来你一直在戳我的痛处吗?老人眯眼看向黑暗深处,只见白晞吞没了各个角落。

这时,老人的背后响起一个声音:“Father.”

老人转过身,果然是利贺贤一站在那里。老人欲言又止,最终说道:“He's alive.(他还活着)”

“Who do you mean?(您说的是谁)”贤一咽了一口唾沫,听到了最不愿意听到的名字。

“Cloudstorm, the former partner of your son.(风云,你儿子的前任搭档)”

贤一沉默了一会儿,注意到了利贺老师父身后的棋盘:“where's Rin?(凛在哪)”

“He's in danger.(他在危险之中)”老人平静地回答,“If you wanna ask me where Cloudstorm

is, I could tell you that he is nowhere, and he is coming from hell.(如果你问风云在哪,那我可以告诉你,他无处不在。他正从地狱苏醒而来)”

“For my son?(为我儿子而来)”

“For my grandson.(为我的孙子)”

贤一紧咬牙关,眼里几乎失神了一样,几欲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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