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林雪华.
拖着奄奄一息的身体，我出现在了在电梯口。我的面前浮现了打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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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爸爸在哪里？”
小时候，妈妈牵着我的手。
在公园里玩耍的时候，我用天真无邪的眼睛盯着妈妈。
“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
每次妈妈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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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了电梯门，离开了圆形的医院，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医院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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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我问。
每当这时候，妈妈都会展现出难过的表情。那表情——纵使堕入地狱，我也不会忘记吧。
于是，我把这一点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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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着夜幕之下的人行道缓缓前行，耳畔穿过河水的声音。前方是未来的道路，一瘸一拐的我望向了那片黑暗，不禁露出了一抹经受了苦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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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没事吧。
那天，我听到了天使的声音。就算少年平日里给人们的印象与天使完全搭不上边，但在那一刻——对我伸出了手的少年却生出了纯白的双翼。
我一直认为少年是我灰暗人生之中的阳光……但那——
是阳光吗？亦或毒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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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了居民区的人行道上，这里已经失去了光明，因为大家都已经沉入了梦乡的湖，没人会注意到朝着黑夜行进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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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妈妈的身体如折断的花朵般摔碎了，血在混凝土胡成的世界里溅向四方。
我凝视着那堆碎肉，脸上的肌肉变化了。
那一刻，我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呢？
是啊。
仔细回想，我的心里没有一点悲伤，当时浮现的那种情绪，我到今天才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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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公路上沿着黄色的线前进，身体的一侧就是那片废墟。那里是我曾经的家。
我继续前进，在黄线的尽头，是另一栋已经荒弃的居民楼。
我踏进了进行方形螺旋的楼梯，前路是已经废弃许久的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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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回忆起了最后一次见到学长的时候。
“我——输了。”
学长没有放下刀，挂有雨珠的脸颊望着我，化作了鲜花一般的沉静而美丽，让我不由得为那时的学长着迷。
比任何人都要沉静。
比任何人都要美丽。
比任何人都要令人着迷。
亦比任何人都要冰冷，比任何人都要令人无法接近。
“——笨蛋。”
那时的学长这么说了，冷酷而美丽的眼睛中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引诱你吃下苹果的毒蛇是我吗？”
唰，雨中，学长收回了刀。被雨沾湿的身体，有了一种唯美的意境。
那一秒我所见到的美丽——让我感觉就算自身堕入万劫不复之境，此生也定然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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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的楼道也到了尽头，我的眼中所展现出的是一个美丽的视界。
月亮透过了云层。轻纱般，薄雾般，华雪般洒落在大楼的顶端，星星散布在黑暗之上。我想到了一首童谣。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我唱了起来。
啊啊。星星和眼睛，明明差了这么多。那些将星星视作是眼睛的人——究竟是在希冀着何人的注视呢？
学长。
此身已经污秽不堪了。
因此。
啊啊，我晓得。我当然晓得。
天主教信徒自杀的话是会堕入地狱的。
但——已经够了。
这样污秽不堪的我。
这样罪孽累累的我。
我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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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下，轻纱般，薄雾般，华雪般洒落。星星轻轻闪耀着，微光点缀了夜空，也照亮了荒弃的大楼与站在楼顶的边缘，这名身着白衣的少女。
微风吹起，少女的裙摆在散落着皎洁微光的黑色背景中轻轻摇晃。
夜深了。
——少女的身体前倾。
在风中摇摆的身体仿若化作了独舞的白蝶，时常被赞美的黑色长发也仿若黑之羽翼般随风飘散，迎着风。
……坠落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