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气,感受着清凉的风。丹波文七“呼…呼…”的呼出哈气,跑在海岸边的小道上
远处的太阳还没有完全照亮黑夜,深色的天空里的月亮与明亮的太阳在天空这块大舞台上同台演出着
路边的公园里传来男女老少嬉笑的声音,路边的清洁车嗡嗡作响
这些光景…都是在文七开始锻炼之后才渐渐出现在他身边的
四点起床,四点半吃完早点,四点四十五出门慢跑。到现在六点半…接近两个小时的慢跑下文七大汗淋漓。一边跑着,一边随时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因为只要还在东京都内,就可能会和自己的目标:姓范马的一家子遇上,文七不是那种会因为怕碰上面而闭门不出,逃避现实的人。在他自己心中这样明目张胆的跑动或许还是一种挑衅行为吧:你们以为还要在床上躺几个月的丹波文七现在跟没事人一样健康有活力得运动着
其实文七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的伤是怎么好的…当初一听到警视厅退出调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心里除了愤怒之外,好像还有挣脱了束缚一样的解放感。从那时开始就不觉得胃有什么难受了
这样说来,人体还真是隐藏了很多未解之谜…
抛开这些不提。因为大量出汗的关系身体流失了水分与盐分,文七只觉得嗓子又干又燥。只好停下脚步,跑到路边的一个小杂货铺想问问有没有纯净水卖。等他靠近时才发现好像没有人在看着摊子揽客。这个摊架在一个小民宅的门口,看样子好像是这家人自己开的买卖。于是文七向里面喊
“有人没?我要买东西”
“啊?有客人?”
走出来的是几个刚刚上小学的孩子。看到自己以后对着屋里面喊大人过来
“城平大哥!有客人来咯!”
“听见了!这就来!”
“城平大哥…?”
这名字以及屋里传来的回答声,文七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然后当文七与出来的人碰面时就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短短的黑发,瘦小的体型…这些都很常见。但识别度最高的在于他的面孔…无论何时都绝对不有任何波动的表情,以及像是青蛙一样,基本没有眼白只有瞳孔的双目…
“你是…堤城平?”
同样,堤也认出了他
“丹波…?”
………..
文七和堤两人并排坐在沙滩边的台阶上,文七拿起刚刚堤给自己带的水一口气喝下半瓶子
“这瓶就算我请你的,毕竟我们现在是同伴”堤很大方地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来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在这一片住,还负责卖东西”
“我平时是住在神奈川县的,因为全国分部长例会的关系才来东京。我暂时寄住在我表哥家…也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一间”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靠这个为生的呢”
“不,我平时靠在快递公司送货为生…不过说到这个…
提到“为生”这词,堤倒是对文七的这个话题颇有兴趣…虽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不过他说话时的语气还是富有感情的
“…丹波文七。你又是靠什么为生呢?”
“…”
这个问题一般来说并不是可以直接去询问他人的问题。文七也没有直截了当的去问堤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么一问文七颇为不爽。本就敏感的话题,在文七的经历之下更加敏感
这个道理堤应该明白才是,不过文七还是告诉了他
“警察…不过辞职了”
大概只有未经人事的小孩子才会追问“为什么要辞职呢”这样的问题。文七本也指望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就好了…
不过,堤却非常不懂礼貌的说了下去…并不是问辞职的理由,而是直接把理由说出来
“因为你被范马刃牙打败,警视厅不敢管他们,所以你…”
堤如此不给面子得把自己不愿意提起的事说出来,文七的眉毛不爽的抽动两下
“你废话真的很多…既然你知道,那就一定是姬川那个嘴没上锁的家伙说的吧?”
毕竟只有他才知道文七以前的事和最近的事,并把文七介绍到神心会那边。姬川说什么了都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堤在这个时候说这个实在是有悖常理。文七和堤才见面一天,也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那么他又为何如此直言不讳?
这个问题堤没有作出回答。而是反问文七一个问题:
“你的梦想…到底是什么?”
“梦想?”
每个人都曾有梦想。成为教师,成为小说家,成为歌手,成为警察…
抛去职业不谈,也可以梦想着成为父母亲,成为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再往小了说…甚至有人也梦想着要去争取到什么东西,或是名,或是利,或者只是单纯地一顿美餐…
但是这个问题,却难倒了文七
他仔细想想自己走过来的路,却不曾发现自己有什么“梦想”可言,只是随波逐流,在不断的放纵着自己…
无论是小学,还是初中,还是高中,还是当了警察以后…
因此,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毕竟自己之前是警察。并且为了社会,为了秩序与法律打算向用武力压制一切的范马家挑战。那么也可以说梦想是社会和谐安康…于是他说了
“我的梦想是…创造一个人人平等的法治社会…吧”
“噗…”
堤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但他的嘴角吐出的那轻微的声音还是很明显的笑声
“这很可笑吗?”
“人人平等,社会太平…这样的吗?”
“是啊”
“所以…你才会去与犯了罪但却不用受罚的范马家为敌?”
“你到底想说什么?”
虽然平时文七可以从对方的语气,表情,眼神,动作来很轻易的推断出对方内心的想法。这是询问犯人中经常会用到的技巧。在这方面文七也算是颇有心得了。但是与堤聊天时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猜不出这个男人内心中的世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超乎文七的预料
当然,包括下面这句…
“那么如果我也犯了罪,也逃脱了法律的惩罚…你也会与我为敌吗?”
“!?”
听到这劲爆的发言,文七“唰”的站起身来
“你…你在说什么?”
“我杀了人,但是因为某人撑腰而将这个消息永远擦去了…不仅仅是我,连姬川,九重,还有副馆长都是这样…所以你要与我们为敌吗?”
“你….!”
实在不敢相信
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多犯罪却逍遥法外的人存在…并这样自然的和自己聊天,好像完全就不把自己的信念当一回事…
这个堤城平又想要做什么?他说出这样的话,一定不是说着好玩的…他不是会开玩笑的人…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那么现在,丹波文七。你该怎么办呢?
把他,还有松尾象山那些人都击败,扭送到警视厅吗?还是睁一眼闭一眼?但你出手了又怎么样呢?你能打得过他们吗?就算打赢了,你又有他们犯罪的切实证据吗?你凭什么把他们扭到警视厅?
但如果这时睁一眼闭一眼了,你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和范马家为敌?
丹波文七…你的“真相”又在何处呢?
这是文七自己心中的某个存在向文七所提出的问题,也是一把把刺进文七的心脏的利刃
痛苦,气闷,头晕目眩。这些感觉涌上文七的脑门…一时半会都说不出一句完整地句子…
“你真是个狡猾的骗子。丹波文七”
堤看着进退两难的文七,再次说出带有嘲笑意味的话语
这话语,也是文七自己以前所听到过的…
“你为什么要骗我们!丹波!”
切雨老师…!这和他当初对文七所说的几乎完全一致…
当初的自己是怎样的…现在的自己又是怎样的?
明明实力已经是货真价实的了,但为何还会遭到一样的质疑?….
说起来…自己现在又骗了谁呢?哪句话是骗人呢?
自己真正所期望的…还有被某欲望所期望的自己…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自己要走向哪一条道路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文七捂着痛的快要炸开的脑袋怒吼着,却也赶不走一丝的迷惘。就算把没喝完的水全部浇在自己头上,也没法让自己冷静…
“对不起,自顾自的说了这些让你难受的话…”
堤也站起来给文七道歉道。不过他的道歉并不是反省自己的失言,更不会去说好听话让文七安静下来…他真正的目的是:
“因为我实在是在意的不得了…被姬川所推荐,被副馆长所看好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不觉就想多多了解你才说了这些话…虽然在这个时机说很失礼,但我想领教一下阁下的能耐…如何?”
“能…耐?”
“下午5点,我在本部道场等你…”
丢下一个时间后,堤迈步从文七身边走过,回到小屋之中…
文七当然知道他所说的“能耐”是什么意思
之所以说那些话,大概也是想激怒自己吧
不过…堤真是个奇特的男子,文七没有看透他,反倒自己被三言两语搞得头昏脑涨
那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眼神背后似乎有着难以言喻的东西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不过…”
再怎么说,对方既然向文七挑衅。文七心中的火被点燃
自从齐藤去世以后,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单纯地因为挑衅,因为对于强弱的好奇心…那种纯粹与自己成为警察后,为了工作而进行的较量完全不同…
越是纯粹的东西,越能够调动他人的兴趣…文七也不例外
刚刚对自己产生的质疑,不断激化的自我矛盾。这些都需要一口气发泄出来…
文七拿起空瓶子抛到空中,瞄准瓶子正中位置一踢:瓶子应声断为两截
“好家伙,堤…我就接受你的挑战!”
……………..
约定时间的下午五点…
“今天我有大事要宣布…哎?人呢?”
推开本部的大门,松尾象山一进来就高喊着什么。但是他的话只喊给了空气听
道场内部鸦雀无声,连看大门的人都不在了。但是他们的鞋还留在门口,说明不是所有人都提前离开了,都在本部的某个地方…
“不是说好要开会,怎么人都没了?姬川!给我找找人去!”
“是…”
跟在象山后面进来的姬川马上拿起电话,打给值班的人
“我是姬川勉,你在工作时间擅离岗位的事,能不能请详细给我解释一下呢?…哦?这还真是…好吧,这次就先算了”
姬川好像原谅了对方,也没追究什么就把电话挂断了
“喂,怎么回事?怎么就算了?”
“…丹波文七和堤城平在进行组手…”
“什…什么!?”
象山惊讶地大吼,本来打算等下午九重放学后过来,人齐的情况下宣布重要的事,但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把目光全都吸引走了,象山略有一丝被喧宾夺主了的感觉
“那么副馆长…要去阻止他们吗?听说他们还没正式开始,应该还来得及”
…虽然如此,但象山还是摇头,迈步向楼梯的方向走,姬川依然跟在后面
“姬川,我们也去看看”
“….您很感兴趣吗?”
“是啊…因为…”
“因为?”
“我感觉…会见到真正的「虎王」…!”
…………………
时间同样还是五点
范马刃牙现在正坐在班导的办公室里忐忑不安着…因为有件很重要的事昨天被他忘得一干二净,到放学时班导和自己说“下课后,你去办公室等我,我请你家长来有话说”这句话时才想起来
昨天发生了不少的事把这件事从自己脑子里给顶掉了…现在自己对自己发这个牢骚也屁用没有。反正自己就算昨天想起来估计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请家长…我的天,这不是要我命吗?”
一般学生说出这样的话,基本都是怕老师把自己在学校的各种散漫表现以及学习成绩告诉家长,回家被家长责骂惩罚。虽然刃牙的学习态度比他们还要恶劣的多,但刃牙忐忑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家长本身…
就算是老师要公开表扬自己而请家长,自己也不会感到高兴
其最根本理由是…母亲已经死亡,父亲因为某些情况现在是女孩子的样子…话说回来,就算父亲还是以前那样结果也是没什么两样…
如果母亲来了的话,估计当场自己就要被吓得吐白沫,苏醒以后高兴到痛哭流涕吧…
但这两个情况都不是刃牙现在所希望的,他只希望一会老师进来后跟自己说“没有联系到你的家长,你先回去”或者“给你家长带句话”这样蒙混过关,然后一口气翘课到毕业…
“你家长来了,范马。我可要好好和你们谈谈”
结果老师回来时第一句话是这句…
一听家长来了,刃牙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
“谁?谁来了?老妈?老爸?…不对老妈已经死了,那就是老爸?…他…不对她怎么让老师相信她的?还有前几天那些事还没有解决,就敢这么大摇大摆的来见我…”
人一紧张就会胡思乱想,丧失基本的判断能力。刃牙也不例外,他就没有往父母之外其他人身上去想…结果刃牙的哥哥:杰克的母亲戴安洁恩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愣住了
“这….洁恩阿姨???”
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意外,然后就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得…得救了…不是老爸也不是回魂的老妈…”
事态对刃牙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吧
“那个…您是刃牙的?”
班导只听对方说是刃牙的家长就带她过来了,不过看刃牙的反应和称呼有点奇怪,再仔细看看,这名女性根本就不是日本人,于是班导好奇的问道。这个问题一问出口刃牙也跟着奇怪,洁恩到底是自己的什么呢?
洁恩给出的回答是:
“我是刃牙的继母”
刃牙听罢稍微惊了一下,但分析一下情况,只有这么说才是最合理的,也接受了这个说法…但老师还是没搞明白
“继母…?刃牙你的亲生母亲呢?”
刃牙只是摇摇头。老师立刻明白自己问了个极其失礼的问题,清咳一声赶紧让座给洁恩
“对…对不起,因为我对范马同学的家庭状况一直都不怎么了解…不提那个了。今天我请您来…对了您能听得懂我说的日语吧?”
“您直接说吧,我能听懂”
听洁恩的日语相当流利,甚至不带口音。班导就放心的开始反应刃牙的情况
“范马同学…怎么说他好呢,他是我们学校自从建立以来最别树一帜,与众不同的学生…逃课率高达80%,基本一个星期只来上一天的课,昨天上午来了结果又因为打…咳咳,某些原因逃课了。学习成绩也是班里倒数第一…只是体育成绩好像被老师给了全满…那么范马同学是不是打算报考体育大学?不然你的成绩连毕业都困难…”
刃牙一言不发,洁恩听完后也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班导本来还打算听洁恩训斥刃牙两句,却没想到两人都选择了沉默。于是只好继续说下去
“…这是一件事,还有范马同学对于集体活动的兴趣是不是有点太低了…上个学期初的修学旅行都被他旷了,明天的文化祭是他们三年级最后一次集体活动了…我希望范马同学还是能尽量珍惜一下和这些同窗们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好”
这个问题问完刃牙倒是很爽快的点头,最近发生在他身边的破事太多了,或许是想要转换一下心情吧
“还有…这次考试…”
老师拿起刃牙的卷子。这是今天早上梢江拿给他的
“我刚才想,范马同学的家人如果是老外的话,英语不应该这样红灯高亮才对….哎,这件事其实也是和刚刚说的成绩有关…最重要的是…范马同学,你打算怎么毕业?就算毕业了以后你打算去做什么呢?上体大?还是打工?”
刃牙被问住了
毕业之后自己该怎么办…这事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因为以前自己甚至无数次怀疑自己能不能活到毕业
但是…现在已经是12月底了,明年3月自己就将要毕业…却从来没考虑过那些事,刃牙自己也为自己感到不可思议。也没法给老师一个明确的答复,只好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没什么想法
“上次发下志愿表的时候你也旷课了,梢江把那个表给你,到现在也没交给我…对自己不负责任那怎么行?你的未来你自己都没有一个走向,谁又能帮你走?女士,希望您和范马先生好好谈谈。听说您们对范马同学一直是采取放任的态度,这对孩子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啊…”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不…没事,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关键还是范马同学,还有你们家的决定,这事需要你们家人内部商议解决,我不会过问太多。只是希望能尽快给校方一个交代,这样对双方来说都比较好”
“一定会的,老师”
“那行,你们可以走了”
洁恩和班导把手握在一起…
……………..
洁恩和刃牙很快也离开了校园,离开后不久洁恩指向和刃牙家相反方向的路
“我要回去照顾杰克了,你自己回去吧”
“好…”
刃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从出来之后眼神没有看过洁恩一下,一直都低着头看地面,走路的动作僵硬麻木
看他这幅样子,洁恩临走之前还是叫住了他
“…慢着…”
“?”
刃牙这才抬起头看她
而洁恩也想着刚刚老师的话,自己虽然不是刃牙的亲生母亲也不是什么继母…但是,洁恩知道有些话,现在只有自己才能对他说…
“刃牙…我打算让杰克放弃战斗”
“…?”
刃牙虽然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说。但洁恩自己作为母亲,也觉得是应该思考一下孩子的未来的时候了…
“他从出生开始就不断战斗,就算超过了负荷量,拼了命也在锻炼。就为了一个目标…但是看他那副不自然的样子,他这么多的牺牲又换来了什么呢?结果还不是被人打倒在地,我却从来没有制止过他…勇次郎说的没错,我是个残忍的母亲,强迫自己孩子去送死的母亲…”
“不…您怎么能这么说…”
洁恩说着,不禁落下泪。听她哽咽的声音刃牙自己也很不是滋味
洁恩拿出纸巾擦试一下眼角的泪,用拿着纸团的手拍拍刃牙的肩
“我会让杰克走上正确的未来之路,不再让他出生入死…所以,打败范马勇次郎的重任…麻烦你算上你哥哥那份,一起加油…”
“是…我一定会…”
刃牙坚定地回答
打败范马勇次郎…算上那些曾经勇次郎手下的牺牲品的话,那正是再强大不过的动力了…
算上洁恩,杰克,天内,还有自己的母亲…
刃牙想到自己的母亲时,洁恩也开口提到了她
“刃牙…我是勇次郎的第一个女人,按照顺序来说你母亲是后来者…我没见过她,但也对她没有任何的偏见,在知道她被勇次郎所杀之后我甚至还感到恐怖与震惊…因为我知道,我和她都是屈服于勇次郎膝下的无力的女人。一旦失去了价值,就会被勇次郎毫不留情的杀死…”
“这点…我也知道…”
自己的母亲:朱泽江珠的价值,就是培养自己去打败勇次郎…当自己战败了以后,便是母亲没能完成自己的工作而受到处罚的时候,所以才被勇次郎所杀吧…
是勇次郎当初要自己开动脑筋去思考其中理由的,但无论怎么思考,刃牙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答案…
是自己的无力害了母亲…是自己没能履行自己的生存意义…刃牙把所有的错与责任都归咎到自己的头上来…
“不过…你的人生,真的应该是这样吗?你的母亲真的如此希望着吗?”
洁恩的话中突然加入了转折的语气
“还是那句话,我没见过她,但我理解她,因为我们是同类…所以我更能很清楚的知道你的母亲对你的期望绝对不仅仅是打败范马勇次郎…刃牙,你至今为止的人生都是为了你母亲,为了勇次郎而过…但孩子终有一天是要离开父母,是要超脱父母的期望自己展翅高飞的…你的那条名为“刃牙”,而不是“范马勇次郎之子”的未来道路,你一定要稳稳地抓住它,完成它…就像老师刚刚说的那样,你从今以后的未来,是勇次郎和你母亲无法为你决定的未来…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假冒你继母而必须对你说的,如果你觉得我多管闲事的话我给你道歉…但这都是为了你好,你的目光一直都被勇次郎那个看似宽大,实则狭小黑暗的世界所蒙蔽了…看看这广大世界,多观察一下不同的人们的人生,对你一定有帮助…行了,时间不早,我走了,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洁恩迈步走进那与刃牙的家相反的路….
洁恩的那些话,是以前从来没有人和刃牙说过的话,听上去是那么的新鲜,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既然这么理所当然,自己以前为什么都没有考虑过呢?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做些什么?
虽然人人都说自己是什么地球上最强的高中生…但细想一下刚刚听到的那些道理,刃牙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着现实…
未来?这词在刃牙耳中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新鲜
母亲被杀之前,自己眼中的未来就是想接近如英雄一样的父亲…
母亲被杀时,自己眼中的未来就是杀死那个如恶魔一样的父亲…
那么现在…与母亲被杀不被杀无关,也和勇次郎无关。如洁恩所说的超脱了父母束缚的未来,又是什么样的呢…
思考着这些,刃牙抬起腿。这次他的脚步似乎自然了许多….
…………………….
“欢迎回来,刃牙君”
推开家门,刃牙看见梢江坐在自己家里的客厅中正做着晚饭,看到自己进来后便跑过来接过自己的包
“老师都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一些小事而已…对了梢江…”
“嗯?”
“今天来找老师的是洁恩阿姨…这事是你和她说的吧?”
“….是啊,昨天我去医院看杰克大哥的时候顺便和她说了,她说要来当一次你的继母…”
“你为什么要和她说?”
“因为我很担心啊,这事是老师和我说的,我如果不帮你的话,刃牙君不是肯定会苦恼吗?”
“….谢谢你”
刃牙猛的抱住梢江,一只手搂在腰上,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长发。这突然的亲密动作让梢江一时茫然无措
“啊??…刃牙君?”
“梢江,你一直都是这样为了我而烦恼,为了我而奔波…为了我,你竭尽全力了…听我说梢江”
刃牙松开怀抱的姿势,两手摸梢江的面孔,用自己血红的瞳孔盯着梢江那因为脸贴的太近而微微移开的瞳孔
这一路上自己所思考的问题的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
除了母亲,除了勇次郎之外,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物…怎么能够忘却呢?
未来的道路,又怎么能够少了她呢…
“梢江…毕业之后,和我结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