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叠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
羽尘本想说自己多穿点,但反向思考一下如果说要打起来的话对面肯定人多,好像穿什么都没有用。
这样好不如穿得稍微轻便一点,还比较方便逃跑。
要不然去买把菜刀?
虽然说是过去给人家赔礼道歉的,但是要是那小子真的把自己往死里整,那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他站在星海市商业复原区的步行街上,旁边就是一家猩巴克,和言钿约好了在这儿碰面。
这边原本就是星海市的几大商圈之一,只不过在大风灾的时候受了灾。
结果没多久就重建了。
“怎么还没来啊...”
今天天气阴阴沉沉的没出太阳,街上还吹着风冷嗖嗖的。
"先进去坐会儿好了,反正坐会儿又不花钱。"
羽尘对猩巴克这样的咖啡厅啊,下午茶啊什么之类的店一向不感兴趣。
先不说他不喜欢咖啡的问题,就算是喜欢喝咖啡那贫穷也会限制他的消费。
一边想着他走到了门口,但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从店里迅速的冲了出来。
猝不及防之间羽尘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团黑色的旋风命中,男人的四周似乎带着气旋。
“哎呦!尼玛的看路啊!赶着去下葬么!”
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捂着流血鼻子叫骂了起来。
“抱歉兄弟......凌曦,马上分析路线,给我挑近路。”
那家伙没有看了一眼地上的羽尘,连扶都没扶一下,只是敷衍的道了个歉然后继续向前跑去。
“先生!先生!你钱还没付呢!喂!”
紧接着店里的服务生小妹也追了出来,但那家伙实在跑得太快了转眼间就没影了。
小妹气得跺了跺脚,然后看见了地上的羽尘,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真是的...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吃霸王餐,太缺德了!我都没这么干过...”
“可不是么,都说最近治安差。现在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羽尘被扶进了店里,服务生小妹倒是人还挺好的。
给他拿了条毛巾擦了擦脸,扯了张餐巾纸堵着流着血的鼻孔。
“最近治安很不好么?”
"嗯,你不是本地人吧?特别是靠近废墟那边,听说三天两头打架斗殴,之前还闹出什么凶杀案了,这边商区就是因为靠近那边,所以都重新开放了这么久了客人还是很少。"
“怪不得步行街上人这么少,我还以为是天气太冷了。”
其实关于是不是本地人这个问题羽尘自己感觉都不好说,不过都在星海市住了这么些年了,也多少算半个。
“你怎么了?已经碰见罗子赫了?”
他还坐着哼哼唧唧的骂着刚才撞倒自己的那个家伙,言钿倒是终于来了。
一进店里就看见鼻子上插着纸条的羽尘。
“哎呀,没有。刚才被一个傻X给撞了一下,没大问题就是留了点鼻血。”
“你应该小心点。”
“那不是我小不小心就能解决的,那家伙跑得比我都快,HK记者都撵不上。话说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给你的。”
羽尘注意到了言钿手上拿着一个挎包,鼓鼓的像是放了个球在里面,他背上还挎着一个一模一样的。
接过挎包,他拉开拉链一看。
嚯,绿油油的摩托车头盔。
“不是...连头盔都带上了你真准备去打架啊?”
“拿着吧,小心为上。”
一想也是,总没坏处。
两人背着头盔,坐上了公交车。
朝天饭店店如其名,坐落于朝天门附近。紧挨着长江江畔,想要到哪里还有一段路程。
为了今天能配言钿来这趟鸿门宴他还专门向杨平贵请了一天的假。
简单说明了事情原委后她也没有多阻拦,就放了羽尘但是今天工资减半。
不过今天工资减半而不是没有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挤在公交车上,公交车挤在车流中,车流则都挤在长江大桥上。
时间渐晚,天色逐渐暗沉。
各色灯光逐渐亮了起来,江面上也升起一阵薄雾。
星海市外号不少,最著名的山城,还有雾都。
雾都大概是因为星海市多雾,到现在到底是雾还是霾已经辨认不太清楚了。
“不论看多少次都还是会觉得很漂亮。”
言钿指着远处亮起金黄色灯光的洪崖洞,在大桥上能看得很清楚。
洪崖洞的吊脚楼是星海市传统建筑风格之一,还当上了好一阵子网红。
这些建筑也坐落于江畔,它的头顶上都是覆盖着玻璃幕墙的高楼大厦。
此刻薄雾散射着它的光芒,更加蒙上了一层奇幻感。
它镶嵌在现代化的都市群中,仿佛一小片时空静止的无尘之地。
“你说洪崖洞?我去过看几次,没啥意思都是外地人,卖的东西也都是去骗外地人钱的。”
“羽尘你觉得自己属于这里了么?”
“谁知道呢...”
话题又回到了归属感上,炎黄子孙自古就是农耕民族,对“落叶归根”的归属感看得很重。
无论漂泊了多远,总是忘不了家乡的那一块热土,忘不了家乡的风。
这是属于我们独特的情感“乡愁”,那些山姆大叔的牛仔们是理解不了的。
“一个人到了这里,应该会感到很孤独吧。”
“很多人都很孤独,但生活还是得过下去,没有什么办法。总得先想办法吃饱饭才能考虑这些事情。”
“你不懂的。言钿,你也不必好奇。不是什么愉快的情感。”
“不,我希望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言钿目光如炬,漆黑的深渊中燃起了一团冲向天空的烈火。
“我希望记起来什么是开心,什么是痛苦。你也不明白,失去了这些情感之后你会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一个人。”
“那又怎么样?你不是照样活着。”
“你难道从没想过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么?你的记忆,我的情感。拿回失去的东西。”
“没想过,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老天爷为你关上窗,不是还开了门么。其他人可没有我们的超能力。”
“你应该更有理想一点。”
“言钿啊,你还小还在上高中。你不懂,如果连活着都费尽力气了就不会有这么多要求了。还是那句话,人总得先吃饱饭。”
前面的道路好像已经疏通了,公交车的引擎发动起来,车身一抖一抖的往前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