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八点，星海市警方成功破获了一起重大案件。”
“犯罪团伙躲藏在旧渝中区的大片废墟内，持有大量枪械负隅顽抗。”
“在经过数小时激战后，包括犯罪头目在内的所有嫌疑人尽数落网。”
“这次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彻底的打击了星海市内的犯罪活动。”
“以下是警方公布的现场录像...”
“切，这不全是忽悠人的么？”
羽尘靠坐在椅子上，身上包着一块块纱布。
他看着候机大厅内的电视新闻。
新闻里正在放着昨晚上废墟里发生的事情。
不过主角变成了星海市警方，敌人也只不过是一群人类武装罪犯而已。
“那些科幻特工呢？那些妖怪呢？”
“电视台还真给你放出来不成？暗治安工作是要求保密的，全世界都一样。”
萨沙拍了拍他的后背，拿着热咖啡和面包，递给了他。
“我不爱吃面包和咖啡。”
“将就一下吧，只有这些。过一会儿准备上飞机了。”
这俩家伙的专机就停在外面，看起来正在加油。
湾流G550
航程11686公里，世界著名的商务机。可以直接从东京飞到纽约。
“那这么大规模的行动总有那么一两个目击者吧？”
“不知道，作战区域周边都被警方封锁了。大部分市民就算看见了，也只看见了和新闻里差不多的部分。”
已经是白天了，一宿没睡羽尘说实话有点犯困。
“就算真的有人看见了...那STOSEB也会有对策。”
“你们不会真的有什么A级记忆删除吧？”
“嗯，STOSEB有没有我不知道。反正联合会的处理方法是催眠，加上部分药物，和心理引导。这么一套下来，那些家伙只会觉得最近这几天有点浑浑噩噩的。”
“我们是人类的守夜人啊，在大家都睡觉的时候，就靠我们来保护大家免受怪物们的威胁了。既然决定呆在黑暗中，就不要随便暴露在阳光下。”
“听起来，我要干的事业还蛮伟大的。”
“我们是真的觉得这个事业很伟大的，只有少部分家伙除外。”
莎萨瞥了一眼躺在旁边打着呼噜的西里厄。
这家伙刚到机场，倒头就睡。
大家从废墟撤出来之后在STOSEB的战地救护所进行了简单的处理。
这家伙面部被轻度烧伤，全身有几处轻微骨裂。
现在脸上抹着烧伤膏，缠着纱布，像个木乃伊。
“这家伙，直面那种程度的爆炸。居然只是这么点伤？”
羽尘回忆着之前那次可怖的爆炸。
自己躲在掩体后面，按照萨沙的指导做了迎接冲击的准备。
爆炸时都感觉自己会挂在那里。
这家伙就站在那儿，没死是个奇迹。
“他们这些家伙，自己都有办法保护自己。不然放个魔法把自己给炸死了，那魔法师不成了一次性人肉炸弹了？”
“人肉炸弹？听起来有点...”
“别讨论这个话题了，继续下去就有点敏感了。”
“话说，这个小猫你准备怎么办？”
两人看向伍月。
小猫娘可怜巴巴的正看着自己秃了毛的尾巴。
爆炸时，尾巴不小心露了出去，毛都烧焦了。还缠上了纱布。
她的双手都用夹板固定好了。
他们的医生给伍月照了一张X光，跟预想的一样，粉碎性骨折。
说是必须进行手术，医生也建议就把她留在华夏，接受治疗。
不过羽尘觉得，既然自己把人家带了出来。
况且，现在废墟里的妖怪们也死的死，逮捕的逮捕。
就和新闻里一样，完全被瓦解了。
据说魍在挨了西里厄一发那样的爆破还没完全死透。
主体部分被炸飞了，剩下的残余肢体还在不断再生。
随后这些残肢又被直升机的火箭弹犁了一轮才彻底死去。
“伍月，你想去纽约么？”
羽尘认真的问着她，这个事情最好还是遵循人家自己的想法。
“纽约？纽约是哪儿？”
“呃...美国首都？”
"美国首都是华盛顿。"
言钿给羽尘纠错。
“那...反正是美国的大城市。”
“很远么？”
“很远，呃其实，你的手应该做手术，所以我其实还是建议...”
去美国做手术也行，不过怎么说还是就在这里赶紧做了比较好。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确定么？”
“嗯...”
“好吧。”
其实羽尘听见这个妮子决定跟着自己，心里也不是特别的高兴。
说真的，这个女孩对自己的信任和帮助显得有些奇怪。
“部长，可以登机了。”
“好了伙计们，我们准备起飞了。”
萨沙拍了拍手，叫醒了呼呼大睡的西里厄。
“部长，再让我睡一会儿...”
“快起来，要飞差不多一整天呢。去飞机上睡个够。”
西里厄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哎呀我去...”
他想要站起来，但忘了自己腿上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如一只咸鱼一样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正所谓，法杖若为妻，枸杞也难医。
“老头，你的拐棍。”
萨沙拿着两根腋拐棍递给了他。
“别嘲讽了，还不是为了你们我才透支了...”
“啊，老师说得一点也没错。魔法就像一个赤果的绝世美女，任何男人只要碰了......”
“什么虎狼之词。”
飞机正在预热引擎。
伍月的手碰不得，羽尘只好双手抓着她的纤纤细腰。
搞得小猫脸上有点红红的。
“上飞机了，言钿。”
“嗯...”
言钿站在原地，他望着市区的方向，望着初生朝阳的辉光，似乎若有所思。
“走吧，你们失踪的那几天我们已经将你的妈妈送去美国接受治疗了，就这几天，治疗已经有效果了。明天到纽约你就能见到她。”
萨沙又从机舱里走了出来，对着楼梯下的言钿说着。
“你们还真是...本事通天。”
“那是自然。”
羽尘歪了歪嘴，这大概是计划好的，用来威胁言钿。
和绑架有什么区别？
引擎已经完成预热，待他们登上去之后等不了多久就可以起飞了。
言钿沉默了半响，也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楼梯。
狭小的楼梯上，与言钿错身而过的瞬间，羽尘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
他也望向，远方的朝阳。
心里升起了一种说不太清的情感。
“后悔的话现在还有机会哦。没人会笑话你。”
西里厄看着羽尘，此刻脸上竟然露出了少见的严肃，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选了这条路就注定了从今往后只能在黑夜中生存。”
“你的一切功绩都不会被传颂，没人会看见你的故事，也没人在意你的故事。”
“哪怕在任务中牺牲，也不会有什么祭奠英雄的葬礼。”
“你所有的一切都只会化为一块无名的墓碑。”
“我们能尽心奉献的别无他物，只有热血、辛劳、眼泪和汗水。”
“oh!我的上帝啊，这也太中二了。你可拉J*倒吧，木乃伊。”
羽尘故意用着翻译腔，他伸手轻轻推了一下故弄玄虚的西里厄，转身走进了机舱。
“喂喂，别说脏话啊。文明一点嘛，真是的。”
众人坐好以后，飞机没过多久就开到了飞行跑道上。
在这里倒是等了好一会儿。
羽尘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故要延迟起飞。
其实只是在等江北机场的塔台调度。
又过了好一会儿，飞机终于沿着跑道加速了起来。
最终在一下失重感后腾空而起。
“真的...飞起来了。”
伍月看着机窗外越来越远的地面。
“我们会不会掉下去？”
“嗯，应该不会。飞机可是最安全...”
就在羽尘说这句话的时候，飞机突然剧烈颤抖了一下，往下冲了一段。
“我去....不会吧。”
噔...
“乘客们注意，刚才的抖动只是误操作所至，不影响飞行。”
萨沙皱了皱眉头，不顾飞机还在爬升阶段就解开了安全带，去了驾驶室。
“怎么回事？”
“部长，刚才我们受到某个地方的火控雷达照射，下意识的做了紧急规避。”
莎萨盯着机长。
这家伙和西里厄一样，是不列颠皇家空军出身的，以前是开战斗机的。
“现在呢？”
“没有了，大概只是他们出了点小误会。”
“别一惊一乍的。”
“没办法啊，部长。要是飞机有副油箱的话，刚才那种情况连副油箱都该扔了。”
“你小心一点开啊！这是商务机，不是你以前开的歼击机。”
在地面上，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停在路边。
一个女人盯着远去的飞机恶狠狠的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没按下发射按钮，只能把肩上扛着的单兵防空导弹放了下来。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不向我汇报！害得我才在这里送走那不成器的外甥，又急匆匆的跑回来？”
“秦姐，算了吧。人家联合会都带走了。”
“那你们知道那两个家伙有多重要么？就这么拱手送给人家？！”
西装男一愣...
“不..不知道。”
“那就对了！我他娘的也不知道！但是既然联合会这么重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啧，我们STOSEB什么时候干过这么亏本的买卖！”
“那..秦姐。现在咋办？”
“还能咋办？！人家都拍拍屁股走人了，真用防空导弹把他们打下来啊？”
“其实现在联系军方的话也不算晚...”
“嘟囔啥呢？走了！！这是的都是些什么事情！”
自起飞后的那一次颠簸外，其他飞行时间都很平稳。
羽尘也渐渐放下心来，好在自己的开光嘴这次没有灵验。
飞行高度已经上升到了云层上方。
机舱里一片宁静。
伍月在看了好一会儿云彩后终于也是看烦了，坐在身边呼呼的睡了起来。
“还是走了么...”
他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飞机里小声的放起了音乐。
羽尘听着音乐眼前一亮，这首歌他很喜欢。
“你听过啊。”
西里厄说着。
“嗯，但是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Speed of Light，塞壬唱片。”
“现在睡会儿吧，还要飞很久呢。”
“嗯。”
“现在你们可算是回不了头了，以后可别后悔上了这架飞机。”
西里厄随口说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其实上飞机之前他给羽尘说的话还有一段。
但我们的事业并非毫无意义。
“不是你们逼着我们来的么...真是的。”
羽尘也嘟囔了一句，也闭上了眼睛，窗外的阳光不算太刺眼。
也不知道是昨晚的破事终于结束，还是新的破事愈来愈近。
反正现在他拥有片刻宁静。
在舒缓的音乐中，缓缓进入了梦乡。
《Speed of Light》
Look around you, everything's black and white
四下顾盼 仿佛一切都褪色黑白
Oh, how simple is that?
哦 不是显而易见么
Don't you know that it's about the way you look at this world
你怎会不清楚 你一直是如此观测世界
Go straight, or to left
笔直向前 抑或向左转
Go back, even to right
走上回头路 还是向右拐
Without a plan you can't win
没有对策你就赢不了
No, you gotta have a little map inside of you, hand oh
不 你一直成竹在胸 地图紧握于手 我明白
Try to leave where you have been
只需离开原地
No body was there to tell you, it'll be a long way
尽管未曾知晓 前路漫漫
————第一卷《临界质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