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一枚球子落在手中,又错了!
还来不及叹息,另一枚球子已经紧随其后,砸了我个措手不及。
“八!”
“一!”
“四!”
实际上我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写的什么,只能凭着纯感觉随便报出一个数字,直到喊出“五”时,落下的这颗球子才第一次和我的数字吻合。
我拿着球子,沾沾自喜丢到金先生脚边。
他摇头道:“别乱说啊!你的实力不止这点才对,大多数颗球都接住了,你的视力应该是可以跟得上速度的!”
我还是没领悟他的意思,汗水打湿了地面,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三小时……
“三!”
挡住向胸口飞来的球子,不出所料的错了呢。
说实话现在我的精神有些承受不住了,就算体力跟得上,眼前也非常容易散光,有时连球子也抓不住。
金先生做出看表的动作,对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腕说道:“现在刚好凌晨,还要继续练吗?”
“继……继续……”我感觉到味蕾中泛起的阵阵恶心,脚步的速度越发敏捷,直到勉强看见……三个球子?
显然我的精神彻底混乱了,传来的大脑被翻转一般的恶寒领我差点没接住球子,如同被放大的感知力,明明只是颗普通的乒乓球,接住时手中竟疼的火辣辣。
“不用勉强,你的确是个天才,是不是感觉眼睛越来越模糊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舌根有股被扯断的感觉,只能不断眨眼在勉强看清的同时把这个消息传达给金先生。
“不要在意自己的感觉,不管有没有抓住球子,报出数字就好了,分清主次,把感知都聚集到眼睛,你现在只是专注身体,所以眼睛的神经才会变弱。”
我也希望说话,可嘴巴怎么也张不开,手上的动作也不断重复,因为我害怕只要改变模式,自己就会被另类的节奏打乱。
“你的力气和精密度都很强,因为太久没有使用,所以自然会下意识去在意,把他们当做身体的一部分,让身体掌握肌肉记忆,然后专注于眼前!”金先生总算有认真的时候了,他站起身走到投球机后,调慢了机器的速度。
球子比之前慢的太多了,因为刚才两秒一发的速度,现在的球子我甚至可以隐约看见数字。
“六……咳咳!”
我报出了见到的数字,却因为干咳而错过了接住的最佳时机,球子落地,是九……
“不要接球了!不要下意识躲开它们,说出看见的东西,人都有习惯躲避的肌肉记忆,克服它!”
是练体,亦是练心,金先生的话语中充满了战斗经验,我可以感受到,只有心性强大的人才能如此。
用虚伪掩盖真实自己的同时丝毫没有忘记原本的样子,这才是我该向他学习的,因为我至今才知道,猪扮多了,真的会变成猪!
金光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三观导师,但在锻炼性情方面,绝对不输于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时间是漫长的,但当你回首时,只觉得它转瞬即逝。
现在是凌晨四点,我的身体也产生了疲惫感,金先生早就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只有我还不断练接球……不对,是动态视力。
当火车行过铁路时,人们能够看见他在移动,可当人类达到火车的速度,与它并肩而行,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谁都会觉得对方没有“移动”。
动态视力就是如此,当达到那个级别的速度,球上的数字就会被清晰捕捉!
然后快速反应!
先是模糊,然后越发清晰,最后甚至看见了球上粘合线的大概。
虽然依然不足以看清数字,但这种远胜之前的感觉让我愈战愈勇。
“嗯?那么早就起来练球啦。”
金先生迷糊着眼,扭动屁股伸个懒腰,看着地上一片潮湿,眼睛突然瞪得老大:“合着你没睡啊!”
“师……师傅……我看见数字了!我能捕捉到它的影子了!”
连我都不知到现在自己有多失态,眼睛睁的比金先生还大,神经质的笑容看着极其渗人,如果现在有镜子,只怕都认出来自己了。
“……”金先生嘴角微颤,露出惊讶之色:“果然如此,你的潜力肯定还不止这点!”
“四……”
一颗球子不知何时握在了手中,我看着上面的数字,满意一笑,身体失衡,随即失去了意识……
金先生这才起身过来背起我,嘴中还叨叨着“只要多求我一下就不用这么努力”这样的话。
学生会,这里一如既往的被两位正副会长闹得热腾。
学生会对外的隔音还是做的很到位的,雪佳仁把音量放的跟ktv音响一样也没有传出去半点。
仁不良推开大门,一声惊天吼声震得他耳朵生疼,差点把他吹飞出去。
“你们真不怕扰民。”仁不良知道副会长她们都是音乐社团的,也习惯了几人平时的作风,毕竟几人都是一路之丘,但钟玲不知道啊,如果在这样的集体中熏陶惯了,说不定会一样被带坏。
一个暴力狂会长、一个有S属性的副会长、纪律委员自己都是顽皮弹子头,还有一个性取向不详的女装大佬,晴空这种煞星也有问题,自己虽然人如其名,但可以装装样子给后辈看,只看其余几人怎么培养钟玲了。
如往常一样,“温文尔雅”的副会长大人站在“舞台”上,拿着话筒唱得那叫一个激昂。
“别唱啦!昨晚的消息都看到了吧,今天学生会和学委团要去会议室商讨十三天后的晚会具体操办,等会还要跟学委团的人骂架呢,在这里浪费什么体力。”
等到仁不良开口,雪佳仁才关掉音响,脸上写满了不爽二字。
“会长、佳仁、小悠,不良,你们几个也是老手了,多带带晴空和钟玲,别到时候闹起来把两个新人忘了,他俩不是嘴巴灵活的人,还有,学委团人多,打不过就给我打电话。”正太因为退出学生会的原因无法参加会议,但还不忘嘱咐几人。
同时,钟玲也抱着书籍赶来,看着仁不良堵在门前的背影,轻咬唇,面红耳赤,低着头,胆怯了。
仁不良是在少管所练出来的,或者说在场除雪佳仁外的成员都有极强的防备心,闻风便知有人来了。
见着钟玲,仁不良想起了什么,退让到门内,罕见得面色不太自然。
而现在,在门口这位胆怯怯小女生的眼中,面前可谓是难得一见的世界名画!
副会长踩在会长的办公桌上,会长拿着传说中的金镶笔将纪律委员按在地上,已经退出的正太白前辈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如果不知道这是学生团体,还以为是意大利某黑帮牛郎团聚会呢!
这一个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哪有传说中那玄乎的天才风范,若不是钟玲亲眼所见,真是一辈子都不会相信这一切。
“会长,你们收着点吧,保存体力一致对外啊。”仁不良见陆小悠被欺负得够呛,也不能上去帮忙,只能在一旁随口劝说。
会长仿佛真的要拿笔戳死陆小悠,嘴中还骂声不断:
“你是表子么!果然是表子吧!要不然为什么连晴空都不放过!”
见会长头发披散,浑身杀气腾腾,压在陆小悠身上来回骑乘,甚至连说话都有些神经质了。
仁不良倒吸口凉气,他还是头回见会长这么失态,要不是她气在心头上,自己真想拿手机拍下来。
“佳仁,会长她老人家怎么了?”
雪佳仁白了仁不良,同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正太见状扯了扯仁不良的衣角,窃窃私语:“如果不想被这几个女人宰了就闭嘴!”
“怎……怎么了嘛!”
“两个会长失恋了!今早小悠宣布和晴空交往,然后她们就暴走了……”
“晴空……果然是个煞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