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外的长椅上,与前方的热闹有着明显对比,完全是一片死寂。这里刚好可以远距离观看舞台,此时也只有一个气若游丝的少年靠在这儿。
他散乱着及腰紫发,勉强才能稳住身子让自己不睡去,眼睛直勾勾盯着舞台。
上面正在表演小品,一对穿着旗袍的活宝拿着扇子对对子,惹得台下一片欢声笑语。
“呵……你们总是这样,在这样短暂的时光里,获得了比我还要真挚的情感……”
他才总是这样,永远都是那句“我不想走”,可从来没想过周围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都是这样。
世界上就有这么三种人――为自己奋斗的、为别人奋斗的、还有活着等死的,正太选择了其一,不过谁也不知道他选择了哪个,对,谁也不知道~
不知不觉,小品在欢笑声中收场,下个节目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学委团大合唱,身为核心成员的六人穿着白色礼服与团长唐鸣并排,众自愿者则站在后面做背景版――说白了就是哼哼BGM让合唱更加宏伟。
难得的是,鱼皇这次没有在洁白的礼服上装饰某些奇怪的东西,那头单马尾的黑发应该是假发,不然一群人里就她蓝毛,会很不合群的说。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正太不觉也有气无力的哼了起来,眼泪却比伤口中的鲜血还胜。
或许会有人感慨:“谁还没有童年呢”
他正太白的确没经历过,所以他渴望,他喜爱那些有着青涩时光的孩子,喜爱童真中的大大问号。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多少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这么孤单的童年……”
他可以成为任何人,在无尽的岁月中也体验过,可孩童的日子,是一生的遗憾,一个诞生于黑夜,以战争的鼓声为乐的人,又怎么可能拥有童年呢。
正太白的人生,就像那首与他一同诞生的旋律:“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无情的规则旋律,断开即是杂乱。
也正是如此,他不愿看见第二个自己出现,哪怕是在孤独中挣扎,也要遵守与那个少年的约定。
『你喜欢甜豆腐还是咸豆腐呢?』
『不要相信眼前看到的东西。』
『约定好了……』
『“悟空啊,你来的正是时候,管管这些妖孽吧!”』
“我一直期待和你相遇……真是一段难忘的时光……”
正太的眼中,曾经,有着一颗宝石构成的大树,土地是金色,河水是紫色,天空与银河连接,每到春天,银色树叶会将那个世界装饰得银装素裹。
现在,是一片沉寂,他知道自己要死了,现在这个自己要“死”了,那颗星球只存在于梦中、毁灭之前,他不存在同伴,所有人都逃脱不了时间的枷锁,脱离者则会受到永恒的诅咒……
“盼望着假期 盼望着明天,盼望长大的童年,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
曲落,不论多么激昂的乐曲都有结束的时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之后或有赞美,或有唾骂,或无人问津,但最起码你存在过――这就是正太不愿接受的。
台下掌声雷动,女生的尖叫似要撕裂天空,在美誉中,众人退场,只有唐鸣站里于此,与再次上台的会长相视而笑。
这场演出对正太而言只是附赠品,他不是等待这个,在离开之前,那场节目才是他最后的愿望,看见,即是最后遗愿。
………………
现在,我尽量让自己保持稳定,那鼓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我可以感觉到,就像感知同类,操场那边也传来同样的鼓声,但意外的弱小,毫无斗志。
“咚咚咚――”
已经分不清这个声音是我发出来还是脑海之中的了,我真的非常非常讨厌争强好胜,杂念却根本抛不出去!像我这种活着等死的废物,有这种烦恼,真麻烦啊……
“又来了……我的头……啊啊啊啊啊!”只是希望忘记的,自记事起这种绕耳不绝的声音一直诱导我走向歪路,以前是深陷其中没有发现,后来失去了这段记忆,现在清醒的我,只渴望过普通人的生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我需要……转移注意……光还在等着我……虽然已经不清楚她是谁,但约定的事,一定要完成!这是某人说过的!
『约定好了』
“约定好了……我约定过……”
身体在地上痉挛,腰肢很不容易得挺起,我如落水狗一样爬起,耳边鼓声作响,自己的脚步也无法停止。
踏风而行,将鼓声远远甩在身后!我的步伐不再停息,向着操场奔去。
“约定好的!约定好的!约定好的!我和谁约定过!约定了很多!都想起来了……其一,在困难时笑着面对、其二,在痛苦时放声大哭、其三,家务自己做、其四,别让他人看见悲伤的表情、其五……呼呼……糖果最喜欢草莓味了――”
『其一,笑着面对困难;其二,痛苦时请哭出来吧;其三,家务自己完成;其四,不能将悲伤的情绪传染给别人;其五,爷爷很喜欢草莓味的糖果哦』
老人,我知道自己遗忘了一个老人,自己最重要的人!一个和我做过无数约定的老人!
在涂鸦中,在草地上,在我们兄妹身边,那个人陪伴我整个童年,又带走了我的一切,只要找到他,一切答案都会迎刃而解!
………………
“我很讨厌鼓声呢,那个节奏真是烦人~从那件事后就一直响个不停。”正太自言自语。
他又道:“你问什么事?一场战争,我毁掉了引发战争的宝物,拯救了所有人,最后成为了唯一的罪人,所以我要报复啊~我那时起就发誓,一定会变成让任何人敬仰的人,于是……我走上了这条道路,直到遇到晴空。”
“那个孩子让我的鼓声安静了下来……其实嘛,这件事非常简单,后来我发现,只要平静下来,鼓声自然会消失,只是你太过紧张而已,重要的是甜食啦,像我这种甜食爱好者,只要放松下来品尝美食,一切都会好起来,就像草莓味糖果一样,最棒了~ ”正太竟然还有时间打趣,明明已经面色苍白,只吊着一口气。
“明天见吧,节目要开始了,这个名字的时代,也要结束了……”说罢,正太自顾自做出遮耳朵的动作,靠在椅子上,眼中暗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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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露出微笑……
“因为约定好了啊,不能食言。”
…………
话说那是当时的事,『第一课:动态视力,专注于一点;第二课:八岐刀法,寻找最近的路往往只要简单粗暴;第三课:“8”,不要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金光』
“不要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但黄衣之王可一直没戴“面具”啊,从来都是将真实的一面袒露。”
树后,两个男人注视着正太,那老者苦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面前的“正太”执着于约定,自己未来,一定做出了什么重要的约定吧,那又为了什么呢?
为了与“你”相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