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你在说什么啊!快过来,我很想你啊。”王之轩扶着唐性,试图向我靠近,但一旁的唐性不肯挪动半分,双眼惊恐的盯着我。
“晴空哥,什么事过来说吧,大家都那么熟了。”
落千机走过来,向我伸出手,脸上显露笑容。
我面色平静,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从他身边走过,向着山下走去:“阿白、周落,跟上。”
“晴空哥……”
“第五晴空……已经死了,我为了自己而活着。”
“那……重新认识一下,我的名字叫落千机……”
我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的意思,头发遮住侧脸,清风吹起的发梢下只有冰冷的面容。
“晴空……”王之轩念念不舍。
“仁不良,你也来了啊。”我没有理会身后那些感情用事的家伙,在眼眸中,那个背叛者出现在视线中。
仁不良背着包袱,一瘸一拐踏上台阶,掐着腰气喘吁吁:“呼呼——可真有你的,在这种地方见面,真以为头发长了就变忧郁王子了啊,我也没见哪个胸大的学妹带脑子哦。”
他还是用着开朗的声音和我说话,好像以前从来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一样,就像第一次见面,那个看上去邋遢的少年。
“呦,这里人不少啊。”仁不良瞥见王之轩一众,惊讶唐性怎么跑到这种地方,他身后不远处的男人急急忙忙追上来。
“大哥!你腿比我的还好啊!跑那么快!”
“无益,我不是让你在山下等着么。”仁不良责怪到。
男人只是说担心他,抬眼看见我,放松的神情突然凝固起阴霾,几句话硬是咽了下去。
“你认识我?”我问。
“不,我只是想到了什么。”
我看这个男人也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见到过……甚至久远到我记不清。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也就说明白吧。”我打了个响指,自顾自道:“我要毁灭这个世界——所以在我的目标达成之前,尽情阻止我吧!王之轩你们完全是个意外,仁不良和白企,甚至是周落,我会毁掉你们的一切,所以是否和我站在一起,那必须看你们。”
说罢,我掏出手枪,直指仁不良——
“嘭——”
一片寂静……
醒来时已经是早晨了,自己睡在陌生的床上。
“醒了就从我床上起来,那么脏。”
仁不良坐在床边吃着炸酱面,面条吸入嘴中发出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浓烈的辣味飘香,不过对于甜食主义者的我来说还是觉得有些刺鼻。
“这是哪儿?”我问道。
“我家,最近我总是把奇怪的人带回来,我妹都快怀疑我是开收留所的了。”仁不良放下面盒,大口灌了半瓶酸奶,瘫倒在我身上,捂着肚子叫苦:“诶呦,吃的肚子疼……”
“那你还吃。”
“不能亏了嘴巴呀,话说昨天我演的怎么样?”
“我……记不清了。”
“这样啊,那我就安心了。”仁不良神秘一笑,面色平静下来,翻身坐起,打开柜子,抄起一部手机丢给我:“你自己录的,看吧,放心,我没看过。”
说罢,他走出房间。
我还记得那天仁不良和我说过的话,心里放心不下,四下寻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只好戴上耳机看起视频。
可奇怪的是屏幕中一片空白,只有心电图机的声音通过耳机回荡在我的耳边,关闭后便恢复平静。
看来要去问个清楚了,但看样子仁不良不打算告诉我,或许王之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离开房间,可我并没有注意到,那副耳机根本没有连接手机……
顺着墙壁走出走廊,我抵达一间卧室,仁不良和那个搀扶他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令我震惊的是仁星云也在,仔细端详才发现是仁星雨。
“听到什么了?”那男人问道。
“心电图仪器的声音。”
我说罢,看着仁不良迷茫的眼神,一旁的男人很骄傲的向仁不良点点头,继续道:“在下真没礼貌,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姬无益,和仁不良大哥名字一个意思哦!最近才知道姬姓是仁姓的祖姓!”
“啊……那你们真有意思呢……”我真想见见给这两人起名字的高人,一个叫“不良”,一个叫“无益”,想想发觉自己的名字是那么好听。
姬无益又说道:“晴空大哥,麻烦来测试一下,请想出一串数字,写在纸上,我和仁不良大哥也写一份。”
按姬无益吩咐的,我拿出他准备的纸,三人各写下一段数字。
他们没有嘱咐其他的东西,我自然是随便写了一串:146464854
“然后晴空哥,你说说自己写了多少个数字。”
“九个。”
听闻我的话,仁不良目瞪口呆,又看着姬无益。
只见姬无益默不作声的拿过仁不良的纸条,将两张纸条撕成碎片揉成小球,随后装进口袋:“既然这样,那也就是没必要看了,晴空大哥,如果可以,就请你和我来一个地方吧!我其实一直期待和你去那里。”
“你……认识我?”
“很早很早之前就认识,虽然记不清很多以前的事情了,但我可以感觉出来,我们为什么相遇……”
仿佛一切都化为空白一般,我的身边只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他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却又离我近在咫尺。
他说:“救救我吧。”
我告诉他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又怎么救他呢。
他说:“因为你看见了我——”
『因为你可以看见我,只是你自己也忘记了。』
……………………
我与仁不良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毕竟他背后的人还在看着我们,我俩没法安心办事,上次见面还是在平民窟演戏,为了那次会面我们可演了不少戏,之后仁不良怎么离开的我并不知道,那时我就想他瘸着腿,会不会永远要被困在里面,不过貌似担心过头了。
回去的路上,我回忆之前姬无益有意无意给我透露多注意他人的面孔,多注意船,不知道什么用意。
“你们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少女从角落中走出,她关切地问。
“在更早之前,我们在医院的时候……”我神秘一笑。
因为那时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只是在和仁不良聊完什么后某人给了我一棍子,醒来便忘记了谈话的内容,只是隐约记得仁不良说过“接下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必要的”。
他当时没有从迷茫中走出来,但犹豫了很久还是告诉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至于为什么,恐怕只有他知道吧。
『“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所以晴空……”』
啧——还是记不起来。
我把这件事告诉光,听她说这是一种大脑应急反应,最好不要回忆,因为未必是好事。
起初我是不信的,但他们给我做了恢复的催眠,导致想起了老爸那件不好的事情,自此我再也不敢回忆那些事情了。
到底是可怕到什么程度的事情才能让我选择主动遗忘呢……
仁不良家中,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邋遢的男生双手合十,不可思议地望着被撕碎的纸片。
“大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辣味的?”姬无益问道。
仁不良思索一番,给出了一个准确的答案:“两年前过年时”
“那你认识晴空大哥多久了?为什么又要做那种事呢?”
“那是去年开学时的事了,我本来就是为了他的父亲接近他,那个被他深埋内心的真相——亲手杀了自己的养父,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的身份……那两个疯子为了理念争执了几十年,最后第五家的那个男人竟然做出那种事,如果被晴空知道,不知道他心中伟岸高大的父亲形象还会不会存在。”
“是指杀害了晴空大哥的母亲,从他的亲生父亲手中抢走了他?”
“也是因为这样,那个疯女人看中了晴空奇特的身份,把那么多人卷进来。”
“就只是为了一个真人游戏?”姬无益迟疑片刻才勉强接受这件事,感觉脑袋因承受不住这样的消息飞了出去,表情很是难看。
“我怎么敢义正言辞的指责她呢,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那个女人是谁呢?”
“对啊,是谁呢?副会……不,雪佳仁提到过一个猜想,青山也给出来一个答案,我只是想继续调查,那种真相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可……晴空大哥也不能接受自己父亲的真相啊,那大哥你还……”
“……谁能想到他根本接受不了真相,昨天在山上直接昏了过去,这次任务又失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