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益时常会问自己,他为何而来,又因何而生。
原本他忘记了一切,直到遇见那个男人——第五晴空。
记得在是漆黑潮湿的房间中,男人向仁不良伸出手:
“■■■■■■■■■”
仁不良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
姬无益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最起码他不需要在这所少管所待着了,而那个仁不良常蹲着的位置,如今只有他一个人……
想起来了啊,自己的存在是为了仁不良的存在……抹杀那个『恶』的自己。
『“请告诉我吧,你的选择。”』
隐约可见,昏暗的烛光下那个男人将酒杯递给自己……
他们只是将那个故事连接到了一起,给自己另一个不同的选择:
活下来的那个人——才是仁不良!
昨晚,青山询问他为什么今天没有见到姬无益,仁不良闭口不言……
因为他(我)知道,那个人永远不会出现了。
在那无边无际的田野间,一场厮杀过后……自己与自己的厮杀过后,仁不良躺在田野间,闭目养神。
有些印象了,为什么他会在这儿。
是一个记不清长相的家伙,那家伙把自己扔在了岛上,直到现在!
看来姬无益的出现就是为了提醒自己——该醒了。
不过在那之前,仁不良还想做一件自己想做很久的事情。
他回去了家中,父母询问姬无益的去处……
“他以后都不会出现了。”
仁不良依旧不明白,为什么第五晴空要抛下所有的财富、权利去活得自由,难道有了钱权这些东西不就是最自由的么!
昨晚,第五晴空在得知那些真相后没有做什么表现,反倒是非常镇定的离开了现场,只留下一句“我要去找光”。
其实仁不良一直想看看晴空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因为他觉得那个男人很像自己,但又那么不同。
他找到晴空,他问他:“为什么不去追求更好的生活,为什么要被自己的内心囚禁?”
可自己没有得到答案……他说出了自己伪造晴空和光检验报告的事实,但只换得了一个“嗯”。
“为什么呢,自己搞不懂啊……”
就像他说的,自己渴望一切如自己所愿的生活,但讨厌曾经那种被囚禁的感觉……所以……还是出去走走吧,或许自己可以找到答案……
“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能一年,可能两年才会回来。”仁不良告诉仁星雨。
女孩没有多说什么,双手手环抱住仁不良的身体,感受从男人身上传来的体温:“你总是这样很特别……答应我,最多两年……”
仁不良不敢相信仁星雨真的同样让自己离开,但自己已经不打算追问了。
直到他离开,那个与仁星雨长相别无二致的女人走进房间,满面愁容的坐在自己妹妹身边。
二人不再言语,又或许这样静止般的气氛会让她们都平静下来。
“谢谢。”姐姐率先开口。
“或许这样真的可以改变他,但等他回来,我依然不会让给你!”
“嗯。”仁星云拉起自己妹妹的手,不再说些什么……
碧海蓝天,晴空万里,沙滩上人来人往。
仁不良告别仁不语、仁青阳、璐璐和父母,乘上去往英国的轮船。
“下次见面,或许我会找到答案吧。”
同唐鸣坐在一起,仁不良疑惑为什么这个家伙会跟来,还有一个金色头发的混混、一对小情侣那个疑似他们仆人的男生。几个人坐的是最后一乘,也算是缘分吧。
至于那个和其他人有些不同的蓝袍男人,他总是时不时将视线放在仁不良身上,然后迅速移开。
“你未来打算做什么?”唐鸣问道。
“不知道。”
“我是主动向家族请缨去英国的,这段时间我想通了一些事,所以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放松放松。你呢?”
“不知道。”
唐鸣依然不放弃:“你听说最近引发暴乱的那个平民窟了吗?已经被武力镇压了呢,好像他们首领也被抓住了。”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那个蓝袍子大叔怎么一直看着你?”
“唐大少爷,你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吧!”仁不良白了唐鸣一眼,低着头默不作声。
反倒是唐少爷更自在,站起身张口双臂拥抱天空,似笑非笑的说到:“如果低着头,可是看不到‘晴空’的呀!”
说话间,船渐行渐远,仁不良却感觉与晴空更加靠近……
……………………
半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距那次事情现在想想已经过去很久了啊。
一身蓝袍,一套马甲,这衣服穿在曹秋身上也是很合身。
“大哥,为什么你不愿意加入组织呢?真奇怪,明明最开始就是你要在这里开分部,到头来你却不加入。”曹秋在镜子前显摆显摆身上这套衣服,臭美的不行。
我一身松散睡衣穿在身上,削完苹果咬上一口,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我呀……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倒是你,前几天去杀那个红衣杀人魔,差点把自己交代了。”
“没关系啦,我也是有成长的!决刑官都夸我有进步了!”
唉,这家伙开心就好,我也管不了他那些事。
就半年前,我一直在查找事情的来龙去脉,久而久之就麻木了,也因为一些分歧和光分居了一段时间,一个人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追求这些东西……
或许这也是一种自我放逐吧,我让自己变得智慧,但却感觉自己越发愚蠢。
半年前自己是为了在这座城市建立一个组织,或者说是寻找和自己相同的人,然后复仇并和光离开,但最后我却把这种事情推给了曹秋,复仇也搁在一边。因为我已经不明白复仇的意义了,
为了和光平静的生活而解决他们?
讽刺的是自己思考的越多,知道的就越少,有时甚至会让大脑待机,只有靠睡觉来麻痹自己,久而久之头发遮住了视线,让自己显得颓废。
我在追求什么……我曾选择不去迷茫,可直面内心后却更加迷茫……我没有选择复仇,可自己又失去了目标。
我有时会问自己是谁?我是第五晴空?是沈晴空?还是许晓雾?
我曾经追求的到底是虚幻还是真实,真正的乐园又在哪儿?我已经彻底迷茫了……
我……已经混乱了……
离开房间,我生活在这样的城市中,纸醉金迷、虚假麻木,这一瞬间我无数次体会,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直到她来找我——
“当你寻求世界的真相时,你从来不曾想过,或许这个世界本不存在真相。”
“那这样的话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
我不懂,但看着她,好像似懂非懂。
那试试看吧,去恢复原本的生活,我想要寻找这个世界没有“真相”的“真相”。
她看着我,摇了摇头:“你还是什么都不懂啊。”
嗯……到头来,原来我连你都不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