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想象,世界是一棵参天大树,每一种选择构成树的脉络,每一种结局是树的果实,而我——是亲手栽种树的人。
艾克赛德……或许这个名字会使他很陌生,那就叫正太白好了,这是树本身的名字。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神是在树外,他迷惘的样子和当初的我如出一辙。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祂。
男孩看了看我,摇摇头。
“那……我叫你第五晴空怎么样?这是我很久以前一个朋友的名字,你和他很像。”
“第五……晴空……”
对,第五晴空。
在我还在地上的时候,有段时间我是一个国家的王,那时我经常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叫第五晴空的孩子。
看看吧,那个地方真美不是么。
相较于我所诞生的地方,树中的世界真令人神往。
可就如同故乡一样,这里也充斥着矛盾。
仇恨、杀戮、战争,种族矛盾、宗教矛盾,人心难测。
我看着那个孩子,明明说过再也不会介入人类之间,可最后还是忍不住进入了他的生活。
如果自己没有出现,那故事就会向着另一个方向发展吧……
“晴空,你相信世界上有和你完全相同的人吗?”
少年问少年,少年等待少年的答复。
第五晴空出神地望着月亮,眼眸熠熠闪烁:“可能存在吧,如果真是这样,另一个我……是什么样子的呢?”
另一个我,又在何方呢?
我,第五晴空。我走过许多的路,认识到很多的人,他们就像人生中的残影,在无言分别时就消失了一半,剩余的也只是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名为“感慨”的心情。
缘起缘灭缘是人,花开花落总归尘。
结束,也是开始的一种,也是所谓『重生』的一种。
『第五晴空,第五晴空……正太白,告诉我,你认识的那个第五晴空是什么样的人?』
『你说他是个很幸福的人,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真正的幸福……』
『好吧,那就看看吧,第五晴空的幸福。』
『我在无数的树枝上撒下种子,期盼名为“第五晴空”的花朵盛开,在那无穷无尽的选择中,你最后会成为什么?』
…………
…………
…………
陆小悠早早便在学生会等着我,这里对我们二人都有着重要的意义,不论是友情、爱情还是亲情。
“晴空,你果然能猜到我在这儿。”少女露出灿烂的笑容,天真无邪的眸子像宝石清澈。
我挤出一丝笑容,毫无防备地坐在小悠身旁。
“我没想到是你。”
“你早该想到的,在最开始的时候,我给你透露了那么多,可你总是那么迟钝,要么就是在迷茫。”陆小悠将头靠在我肩上,纤细小手与我的手掌相扣,“我们分手了吗?”
“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开始过,那只是你和唐鸣的把戏。”
“是哦,那又怎样,我赢了一半,你和我在一起了,即使没有爱上我……真的没有爱过吗?”她还是不死心的抬头盯着我,渴望的目光似要溢出来。
我摇摇头,苦笑一声:“呵,够了吧,姐姐……我已经没有心情和你玩了,这十九年你玩的还不够吗?”
“不够……怎么可能够……我从五岁起接受非人的训练,生日收到的第一件礼物就是一把手枪,家族把我丢进死人堆,他们所有人都想让我死,因为我是那个最有可能继承『dio』的人,他们想尽办法除掉我这个祸害,直到你出生……”陆小悠自顾自说起了过去的故事。
“很奇怪啊,明明母亲已经失去生育能力了,可你还是诞生了,或者你本就不该出现,但既然你存在了,那就是家族的下一个隐患。男性比女性更有继承组织的优势,为了保护你,我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把你换给了第五易,通过这种方式让你活下去。”
“我也不止一次想杀掉你……我嫉妒你,嫉妒你比我幸福的人生。但我又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你是我的家人,是我值得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陆小悠抬头在我唇边轻轻一吻,有些疲惫地靠在我怀中,“你也是我爱的人,是我的全部。”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也谢谢你造就今天的第五晴空。只可惜,我已经有自己的‘全部’了。”
我当然知道小悠的想法,可我们是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位,也只有我们绝对不可以……
少女的神情没有多少变化,她早就知道了,“我总是在提醒你我的存在,以各种方式,可你那么笨,就是想不明白!笨蛋……兄妹之间的DNA只有百分之五十左右。”
“原来那件事是你……”
“我希望留住你,希望把你逼到角落时拉你一把,不过没想到被光给抢先了。之后我派人去找过你,路上全部被海外家族拦截……是那个自称青栀子的女人干的,你最好小心她。”
“还有叶白芍,她为了和陆家对抗,让你成立了什么『刃羽』,那种小组织如果我想要解决随便动动手就可以,可就因为成立者是你,你拥有可以替代我的能力,不管你相不相信,她只是想要把你扶持成间接控制陆家的傀儡。”
陆小悠给我分析着现在的情况,她认真起来的样子与我印象中那个孩子如此不同,就好像是一位老谋深算的商人,可这位商人还是小鸟依人的缩在自己弟弟怀中,不时伸手挑逗我缓解气氛。
“叶白芍……她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是这样,晴空,你未来还有什么打算吗?”
“我准备和光离开,去哪还不清楚,起码要离这个生活多年的地方远远的。”
“嗯……”小悠抚摸我的面庞,指尖划过我的嘴唇,不舍地收起手,起身走到桌前。
“我并不喜欢别人用剩下的东西,所以你还是把自己留给你的好妹妹吧。我呢,就在这里等待着,等你回来的那天,等你回来找我~”小悠边笑着说边打开桌子,露出隐藏在下面的巨大屏幕。
“会长曾经在这里安装了这台电脑,里面有她的私人网站,我曾破解过一次,你猜是什么?”她问我。
“什么?”
“一个世界,她在网站里藏了一个世界。”小悠神秘一笑,“‘阿瓦隆’,这是那个世界的名字,一个靠基础数据自我验算的世界,它的创始人是叶白芍和第五晴空,你并不陌生吧?”
阿瓦隆?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汇,它根本不可能是我所创造的,因为我根本没有印象,除非自己还有什么记忆没有恢复。
小悠看穿我的想法,猜测道:“又或许那个创造阿瓦隆的第五晴空并不是你,叶白芍认识的第五晴空并不是你。”
这是一个近乎慌缪的猜测,除了我之外世界上还有其他第五晴空存在?
“如果……那个第五晴空不是来着这个世界呢?”
小悠的话让我想到了金先生,那个家伙说要带我去别的世界……万一真的是那样呢!等到第七天,我就会离开这个世界,那对其他世界来说,也就出现了另一个第五晴空。